赫連曜摸了摸下巴,挨揍需要什麼經驗,等著被打就好了。
跟他進了內室,赫連曜四處打量了一下。
這房子布置的很洋派,西洋彈簧床,墻壁上還貼著顏色素雅的壁紙。
赫連曜眼睛里冷光一閃而過,他活動活動手指,骨節被掰著咯咯響。
余思翰飛快的看了他一眼,覺得不太對頭。
他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就跟聽話的小狗一樣,其實心里挺害怕,他眼睛一直在眨巴,還滿嘴的荒唐話,“阿曜,我這房子裝修的不錯吧,你要是喜歡我送你好了,以后你也不用去打仗了,就呆在這里。”
赫連曜不耐煩的從扁銀匣子里抽出一根雪茄,西洋打火匣在他修長漂亮的手里轉了幾下,跟著長指輕輕一挑,打火機就竄出淡紅火苗。
微微瞇著眼,他薄唇間的雪茄湊近火苗,點燃了雪茄。
慵懶的吸了一口,淡淡吐出白色煙霧,他的眼睛瞇的更緊了。
余思翰已經看的著迷,他的阿曜連吸煙都這麼有魅力,他看的都激動了。
赫連曜見他癡癡的不動作,便嗤笑道:“怎麼,你還要把我們赫連軍也占為己有?”
余思翰的魂兒完全給他勾沒了,忙拼命搖頭,“我可不敢要,我是說……我是說你可以來度假。”
到底還是害怕,他的睫毛一直在顫,嘴巴里絮絮叨叨。
笑話,揍人輕了能知道疼嗎?
赫連曜簡直不想碰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副白手套。
戴上手套,他一把揪住了余思翰的衣服領子
余思翰有些害怕了。
阿曜的眼睛里可真黑呀,黑的都透不進去光。等等,阿曜這是做什麼?
余思翰有些結巴了,“阿曜,你,你想這樣呀,你想這樣也不是不可以,你要輕點兒,我,我我是怕你沒經驗,這樣……嗚嗚。”
赫連曜懶得再聽他廢話,拿起枕巾塞到他嘴巴里。
伸手拍拍他的臉,他尋思著要怎麼揍他。
阿曜這樣真好看。
嘴巴里斜斜的叼著雪茄,深邃狹長的眸子瞇成兩道鋒銳的線,還有垂在鼻骨上的劉海,這麼看著他就像個不羈的浪子,勾死人了。
是要死人,不過不是勾。
赫連曜決定不打臉,畢竟自己要逃出余州還要靠著他。
他戴著手套的手拍了拍余思翰的臉,“小兔崽子,知道我是誰嗎?”
“嗚嗚嗚。”余思翰拼命點頭,卻說不出話來。
赫連曜不需要他說話,張嘴,噴了他一臉的煙。
在余思翰的咳嗽聲中,他的聲音冷的像刀子,“余思翰,還沒有人敢這麼對我赫連曜,今天我就給你長長記性。”
說著,他伸手就給了他一拳頭。
余思翰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心神蕩漾,他在心里咆哮,“來吧阿曜,我不是嬌花,不要憐惜我。”
啪,拳頭結實的揍在他身上,雖然只用了三分力氣,他覺得骨頭都碎了。
太他媽的疼了。
余思翰就眼淚汪汪,阿曜呀,你這是干什麼,為什麼打我。
赫連曜結結實實的揍了他好幾下,他咬著雪茄也不說話,那力道掌握的很好,讓余思翰疼得死去活來又不至于血肉模糊。
一連打了十幾下,赫連曜還算出了胸中的這口惡氣。
他扔了手套地上,話也不多說就出了客廳。
余思翰早就把保鏢全遣退了,此時倒是沒有人發現赫連曜做的好事。
他去客廳里悠然坐下,慢慢品著雪茄,心里想的卻是怎麼收拾尹雪苼和莫憑瀾。
莫憑瀾竟然敢把尹雪苼帶回去,就不怕他和他的合作終止嗎?
看來這個人還真是不好相與,有些事他要重新考慮了。
還有那個小妖精,要是抓到了也跟余小八那樣……
他把余小八在腦子里替換成雪苼,才發現自己根本下不去手。
那丫頭一身皮膚又白又嫩,就跟初雪堆成一樣,這要是一皮帶下去……他心疼。
正在這想著,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喧嘩,他蹙眉,眼見著中央軍的第五師師長白長卿走了進來。
他這才想起白長卿和余家是姻親,他是余家的姑娘,娶了六小姐。
白長卿也是過年那會兒才提的師長,這回子天還冷他就穿上了中央軍藍色的薄軍裝常服,長身玉立又一身的崢嶸,倒是比以前那滿腦子算計的樣子帥了些許。
他跟白長卿是同學,曾經都在津門陸軍講武堂里學習過,住過一個宿舍,算有那麼點交情。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
赫連曜臉大,也不站起來只是淡淡打了個招呼。
白長卿驚訝的看著他,“阿曜,你怎麼在這里?”
赫連曜笑不達眼底,“你小舅子邀請我來做客。”
這話說了誰信,白長卿又不是不知道余家和赫連家的關系。
但是他這人很穩,“那小八呢,他怎麼不出來招待客人?”
赫連曜微微瞇起眸子打量著白長卿,余思翰這宅子肯定是秘密的,白長卿能找到這里說明倆個人的關系不一般。
他指了指,“在樓上。”
白長卿又豈能不知道自家小舅子的毛病,他微微皺起眉頭,三兩步就上了樓。
推開房門,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