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莫憑瀾看到的是傾城傾國之姿,也看到了一種深到骨髓里的絕望。
那一刻,他覺得他和長安之間是真的完了。
這個認知讓他很煩躁,一把掀開被子走下床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麼,但是他不允許長安把他拋棄在她的世界之外,他不允許!
長安覺得頭有些暈,她覺得是被氣的,沒怎麼在乎。
等人都走了,陳橋又返回了病房。
莫憑瀾不知什麼時候起來了,站在窗口看長安的背影。
陳橋剛要說話,給莫憑瀾擺手制止了,他冷聲問:“那倆個人還是死不承認嗎?”
“不是不承認,是一口咬定了他們是韓風凜的人,還有……”他一停頓,“就在剛才,倆個人服毒自殺了。”
莫憑瀾沒覺得意外,他對陳橋說:“算了,對方要是有心算計你也追出不出個所以然。看好了長安,這次不能在出錯了。”
“嗯,少爺……”
“你還有什麼事?”
陳橋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少爺,前段時間不是我們懷疑有內奸嗎?就查那件事的時候,我們一有線索就好像給人占去了先機,我開始是懷疑長安小姐的,現在不懷疑了。”
莫憑瀾懂他的意思,剩下的那半句話倆個人誰也沒說出來,他只是點點頭,“嗯,你下去吧。”
陳橋有些不放心他的態度,可又不能做什麼,垂著頭走了出去。
莫憑瀾發出長長的嘆息,他忽然覺得好慌。
這種慌就像沒吃飽飯餓出來的,手腳發抖心亂如麻,什麼都干不下去。
長安被軟禁了,關在房間里哪里都不許去。
房間里的刀子剪子甚至陶瓷花瓶都給收起來,怕她尋短見。
長安在心里冷笑,要是她真想死,上吊吞金什麼都可以,也不一定要用刀子剪子。
那她到底想不想死?
其實她也不知道。她不怕死,卻不至于自殺。
她現在沒錢沒權利,根本斗不過莫憑瀾,可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莫憑瀾前幾天已經從醫院里出來了,在家里養著。
他一天去看長安一次,有時候給她喂飯,有時候陪她說說話。
當然,每次的結果都不太好,不是她把飯菜潑在他身上,就是對他拳打腳踢。
莫憑瀾身上有傷經不起折騰,有一次甚至讓長安給把傷口弄給裂了,他沒說什麼,何歡兒卻甚多不滿。
他從出院后對何歡兒一直淡淡的,何歡兒卻渾然不覺,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
轉眼,就過了半個月。
這期間,雪苼上門好幾次都沒拒之門外,她猜出這里面有問題,都在門口吵起來,可是莫家的仆人就是不讓進。
雪苼也沒有辦法,她也斗不過莫憑瀾。
長安對著這種軟禁行為很是不滿意,她最近飯吃的越來越少,特別是最近幾天,幾乎每次都沒怎麼動就送出來。
碧桃現在給調到了別的地方,伺候長安的是個新來的小丫頭,她戰戰兢兢的給莫憑瀾回話,生怕給怪罪。
莫憑瀾皺著眉頭,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是第三天了,她不吃飯這是要鬧絕食嗎?
他親自去看她,手里端著一碗面和幾個小菜,放下后就說:“過來吃飯,我喂你。”
面是長安最愛的螃蟹面,長安沒等過來就聞到了腥氣,她皺起眉頭,一股惡心感涌上了喉嚨,她捂著嘴巴就奔到了浴室。
第二百七十六章:夫人有喜了
莫憑瀾也跟著去了浴室,他看到長安蹲在馬桶那里干嘔,樣子十分痛苦。
他忙蹲下給她輕拍后背,在意識到她的抵觸后也沒有停下。
長安也是太難受了,顧不上抵觸他,本來胃里就空空的,現在更是把苦膽汁都給吐出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長安才停止了吐,她軟軟的倒在了地上,胸口重重起伏著,顯然是脫了力。
莫憑瀾忙倒水給她漱口,再用濕毛巾給她擦了臉,才把人給抱起來。
長安現在跟死了一樣,沒心情去跟他計較。
把人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他喊了丫頭,讓她去請大夫。
長安此時緩過來一些,她拒絕看大夫,“我沒事,不用大夫來。”
莫憑瀾當然不聽他的,她自己是不知道,此時她的臉色簡直比白紙都白,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
丫頭手腳麻利,沒有多久就把大夫引來了。
大夫問了一些情況,就給長安診脈。
中醫診脈需要挺長時間,莫憑瀾一直鎖著眉頭,一副仇大苦深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那老中醫給莫憑瀾抱抱拳,“恭喜莫少,夫人這是有喜了。”
“真的?”
“真的?”
長安和莫憑瀾一同問出來,可意思卻大不一樣。
莫憑瀾是高興驚喜,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長安會懷了身孕,有個孩子做牽絆,他和她的關系是不是就有了挽回的余地?
長安則是憤怒生氣,這個時候偏偏懷了他的種,這是在提醒他對自己的那些羞辱以及自己的愚蠢,這個孩子萬萬不能要。
老中醫并不知道這夫妻的意思不一樣,他還是樂呵呵的抱拳,“是真的,不過夫人體弱,有反應的厲害,一定要好好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