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經說的話當然都對,長安點點頭,“我知道的。”
“你知道,那你準備怎麼做?”
長安卻搖搖頭,“一籌莫展。我在當地沒有認識的人,可是阿桃和阿沅死的不明不白,我又不甘心。”
韓風凜陷入沉思,“小面瓜,要是別的時候我一定幫你查出真兇,可是我現在自身難保,你聽我的,趕緊離開這里,等我卷土重來有權利的時候再幫你。”
長安搖搖頭,“我不需要,我們非親非故,你不會無條件的幫我,我不想欠你的,更不想欠你人情。”
韓風凜漆黑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才說:“你這個小面瓜想的還挺多,不過你想對了,我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助你。爺我干過很多荒唐事兒,但就沒跟人家的老婆偷過情,我想試試。”
長安幾乎要把藥扣在他臉上,“韓風凜你要點臉兒。”
“小面瓜,”他忽然正色起來,少了那層痞氣整個人透著一股子高深,“其實我挺不懂你男人的,自己的媳婦是什麼人還不了解嗎?你這樣高傲的主兒怎麼會和小伙計去偷情,還是要成親的小伙計,你男人才是個面瓜,不,是個菜瓜。”
長安愣愣的看著他,一個認識不過半天的人都這麼了解她,她跟莫憑瀾相處近十年,為什麼他還是不肯信任她?
看來,她在他心中是一無是處,根本不值得相信。
剛要對韓風凜有那麼一絲的感激,可突然聽到他說:“就是要找也該找我這樣的,玉樹臨風高大威猛。偷情無非就是為了個滿足,我才能一夜七次,做了一回讓你爽半年。”
長安推開他,“滾下去,睡覺。”
韓風凜嘆了一口氣,忽然轉身壓住了長安,兩只有力的手臂撐在她身側,雙目炯炯。
長安驚恐不已,“你要干什麼?”
韓風凜面帶微笑看著她,“其實也許你爹我爹都錯了,我們倆個才應該是一對兒。長安,等我忙完了,一定要把你搶來做我的女人。”
因為他的話,長安的驚恐已經沒了,她有些苦澀的諷刺,“韓風凜,你這話我不愛聽。你把女人當成什麼?你成功時候的點綴品還是你的玩物?我莫長安愛上一個人就是九死不悔,雖然我承受了很多痛苦和煎熬,但是我相信我自己能化解,現在請你起來,滾!”
韓風凜聽了她的話微微一愣,隨后笑容卻更深,他的笑化解了常年混幫派而凝結的戾氣,更加的英俊灑脫,低頭在她額頭上一吻,他說:“小面瓜,晚安。”
許久,長安僵硬的肌肉才舒解開,她慢慢移動身體,卻發現躺在地上的韓風凜已經睡著了。
男人睡著的樣子很無辜,甚至還嘟著嘴巴,不過他眉頭緊皺,應該是后背的傷口沒那麼舒服。
長安睜著眼睛看著這老屋子雕梁畫棟的天花板,忽然覺得這幾天的境遇都不像是真的,反而像西方的歷險小說。
她該怎麼做又該怎麼走?她的明天在哪里她應該去往何處,一點都不知道。
可是疲倦襲來,這些都漸漸遠去,她的意識漸漸模糊。
等她呼吸穩下來,韓風凜慢慢張開了眼睛,他在黑暗里看著長安躺的方向,有些可愛的勾起了嘴角。
這一夜長安睡的并不平穩,隱隱的總聽到風聲和哭泣聲,有幾次她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就像被膠住,很沉重,怎麼也睜不開。
第二天一早,她終于睜開了眼睛,看看外面陰沉的天色,才知道昨晚下雨了。
她轉頭去看地上,被子已經不在了,韓風凜也沒有蹤影。
起碼現在是大白天,長安沒有那麼怕,她起來收拾了一下,忽然發現了枕頭邊有一張紙。
是韓風凜寫給她的留言。
長安皺眉看完,心情抑郁復雜,原來是韓風凜走了。
雖然她嘴上說不靠韓風凜,但是自己一個人呆在這鬼宅里不是辦法,而這個韓風凜竟然還讓她在這里等他。
給他也下了個不靠譜的論斷,長安發了一會兒呆,然后再環顧這偌大的宅子,想起蘇氏小婉的悲慘命運,心下不由得凄然。
于小婉就被困在這牢籠里,含冤莫白尸沉水底,她莫長安不是于小婉,她不要被困在這里面,既然沒有人幫她就自己去尋找,她就不信陷害她的人不留下任何痕跡。
這麼想著,她去臥室里打開了衣柜,找了一番總算弄出一身能穿的衣服。
是男人的長袍大褂,她穿在身上把帽子一扣,倒是個清秀的男子模樣。蘇余這里的男人都長的矮骨骼清秀,她這樣也不算突兀。
長安遮遮掩掩的上了街,她身上沒有錢,先去當鋪里當了一個從宅子里摸到的一套上好的羅裙換了點錢,在街上買了個包子啃,四處打聽著消息。
只是奇怪,明明都過了一晚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官府的通緝令,但是大街小巷還在談論著拿起發生在巷子里的兇殺案。
只是版本又變了,眾人說的兇手并不是她,而是阿沅先殺阿桃后自殺。
長安都懵了,這過了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竟然脫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