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支支吾吾的說:“聽說是皓軒少爺病了,她帶孩子去醫院。”
赫連曜聽了沒有絲毫的遲疑,帶著人就往外走。
石頭追上去,“司令,你要去嗎?龍王廟那帶特別不安全,要是您被……,而且這也可能是個圈套。”
赫連曜雙眼發紅,臉色更是陰狠的嚇人,“只要是關于雪苼的,哪怕是圈套我也會鉆。”
石頭傻愣愣的,他記住了這句話,想著有機會一定要說給雪苼夫人聽,司令對她一直有真情,她卻那麼不在乎。
龍王廟附近的清水路,一幫人緊張的埋伏著。
肖子安怎麼說也是個文人,他緊張的手心發潮,幾乎握不住手里的刀子。
“那人的消息可靠嗎?”
他身邊是個矮小精悍的男人,皮膚黝黑個子也不高,穿著一件紅色的法師袍子,左耳耳朵戴著造型奇特的耳環,一看就不是中原人。
他舔了舔手里的刀子,“放心,別人說的我不信,那個女人給的消息,肯定可靠。”
話音剛落,就有人跑過來送信,“來了,真來了。”
肖子安揪住那人的衣領,“是赫連曜親自來了嗎?”
那人點頭,“是,就他自己,帶著沒有十個人。”
耳環男陰狠一笑,“好,地獄無門你自來投,準備!”
他們所謂的準備是把一群老幼婦孺全推到路上,擋住了赫連曜的車子。
面對這些人的堵截,司機是不敢開車了,“司令,都是老人和孩子。”
赫連曜一看是上了當,他吩咐,“掉頭回去。”
無一例外的,回去的路也給老人孩子堵住,而這里卻沒有第二條路,這些人趴到赫連曜的車子上,用棍棒和石頭敲擊著玻璃,很快玻璃碎了,一個小孩竟然被扔了進去,坐在了赫連曜的身上。
這孩子跟皓軒差不多大小,手里還拿著棍子,在大人的授意下對著赫連曜的頭就是一棍子。
石頭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小崽子,你找死嗎?”
赫連曜心里跟明鏡一樣,雪苼呀,看來為了對付我,你是費盡了心思呀。
“打開車門,我下去。”
石頭抱著他不讓,“司令,您不能下去。這樣,我們開車沖過去。”
赫連曜狠狠的給他一耳光,“石頭,你要碾死這些跟你爹媽差不多的人嗎?”
石頭急了,“我只知道效忠司令,要是我爹媽在這里我照壓不誤。”
赫連曜知道石頭是忠心,但是他卻不能毀了滬上的安定,費了那麼大力氣才讓一切穩定下來,要是他今天能鬧出什麼,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滬上有可能來個大反轉,給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好好的一座城市就變成了人間煉獄。
他不是個善良的人,但是他懂得什麼是大局為重。
推開石頭,他走下去,自己舉起手,“我是赫連曜,不過是想要抓我,何苦用這些手段,我人在這里,來呀。”
他站在那里,高高的個子在人群中出類拔萃,那君王般的氣勢更是讓人敬畏,他身邊的人竟然一層層褪去,很快的他的周圍留出了一塊很大的場地。
這個局面肖子安都沒有想到,身為教書育人的老師,他本是個最愛好和平的人,卻沒有想到有一天要手拿刀子跟一個軍閥對峙。
所以,當他上前的時候長衫下的腿是微微發抖的,就連拿刀的手都不穩當。
赫連曜面色平靜,他冷冷的看著肖子安,“肖子安,看看現在的你,哪有半點為人師表的樣子?所謂愛國,就是讓一幫老弱婦孺為你擋子彈沖在前面嗎?”
當啷一聲,肖子安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他的面孔發白,赫連曜說的對,他枉為人師枉為人父。
耳環男見他當場慫了氣的差點冒煙,伸手從后頭揪住了肖子安的衣服,把人拉到了一邊。
“肖教授,您是看到仇人悲痛過度,您去休息,這里有我。”
赫連曜瞇起眸子,這個耳環男一看就不是跟肖子安一路的,看他的手和下盤,應該是個江湖人。
毫無疑問的,他是借著肖子安的手來對付自己,可是這里里外外的都是老人孩子,而且這個時間又圍過來不少學生,他想要脫身很難了。
赫連曜身邊有人,都端著槍,要真是打仗掃射一片是沒有問題的,可是現在卻一槍都不敢開,很憋屈。
耳環男陰笑著,“赫連司令,讓你的部下放下槍。”
“憑什麼?”
“你要是不放,我就殺了他。”說完,他手里拎過一個孩子,正是剛才用棍子打赫連曜的那個男孩,他刀抵著孩子的下巴,已經見血。
赫連曜眸子似乎落了火,炙熱的要燒起來,他冷聲道:“這是誰家的孩子,你們就忍心他被殺害嗎?”
都是普通人,看到這種情形自然害怕,但也怪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耳環男怪笑,“為了偉大的神而現出生命,他會升入天堂。”
什麼亂七八糟,這難道是個邪教組織?
赫連曜咬牙,他不是善良之輩,這要是在戰場上莫說一個孩子,就算十個八個在交鋒的時候他也不會因為這些突然的因素把自己的士兵交到別人的槍口下,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無論怎麼都是別人的理兒,他怎麼都不會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