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好的,而且是你說要我跟著去的,怎麼,后悔了?”
赫連曜捏捏她的下巴,到底沒舍那份滑膩的感覺,湊近親了一口,“好,但是一切都要聽我的。”
雪苼還給他一口,“好,都聽你的。”
赫連曜心癢難耐,同時心里竟然有些隱約不安,雪苼太乖了,乖的讓他覺得不真實。
在情愛里,所謂的患得患失不是女人的專利,赫連少帥想要的太多,家國天下知己紅顏,豈不知,你能握住的又有多少?
也許,得到的不一定想要的,但失去的肯定會讓他后悔終身。
聽到雪苼要跟著赫連曜出去出,金鑲玉倒是沒有吵鬧著要跟,在房間里吃吃喝喝一副悠閑的樣子,她這樣出也放下心來,不鬧事就好,這男人呀,最怕后宅出亂子。
出了晉州城,這路越發難走了,最后馬車根本就不能坐,赫連曜把雪苼抱到自己馬上,用披風密密的裹住。
雪苼許久沒騎馬,感覺有點暈,她緊緊靠在赫連曜懷里,忽然想起了以前在云州和他縱馬的日子。
那個時候是春天,青草初萌野花初綻,云州美的像仙境,他們騎著踏雪,那份美好的感情也像青草一樣慢慢萌芽,然后在云州的天空下瘋長……
“在想什麼?”赫連曜忽然低頭問她。
“沒想什麼,就是想到了我們在云州的一些事情。”
赫連曜捏著韁繩的手緊了緊,“想家了?”
“我是個沒家的人,你在哪里就是我的家。”
“雪苼……”
赫連曜猛地把她抱緊,緊的要勒進骨頭里,隔著披風,他在她耳邊低聲說:“雪苼,要不你回去吧,我見到他們就是綁也綁回晉州城。”
雪苼一愣,“說好的,怎麼又變卦了,你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赫連曜的臉色一變,“還不是怕你受苦,不識好歹。”
雪苼見他生氣了忙去哄他,“好了,別生氣了,我錯了。”
赫連曜在她耳邊呢喃,“雪苼,你給我時間,總有一天我會把云州給你奪回來,還有滬上,余州,京都,所有害我赫連曜的人都要加倍償還。”
雪苼聽著,心里并沒有一絲寬慰,男人的世界她不懂,但是她厭惡戰爭,看多了死亡和殺戮,非但沒有麻木自己的心,反而更讓她心生恐慌。
前面的路越來越難走,這個王家莊是在山里的小村落,甚是偏僻。
“少帥,前方就是王家莊了,但是雪把山路給蓋住了,十分的危險,馬都過不去。”
赫連曜下馬去看了看,他在附近看了看,把雪苼交給石頭,“帶著夫人在這里等著,我去看看就回來。”
雪苼拉住他,“我跟你一起去吧?”
赫連曜搖搖頭,“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昀銘,前面的路實在是太難走了,你乖乖的在這里等著,有了消息我再讓人來接你。”
雪苼只好妥協,“那你多帶幾個人,我這里有小馬。”
赫連曜怎麼可能放心就給她留下小馬,他從自己身邊抽了六個得力侍衛給她,然后自己則帶著人進了山。
雪苼看著雪地上越來越小的黑點兒,心里忽然發慌,她把手給舉起想喊赫連曜的名字,卻無奈的被北風吞噬。
石頭帶人扎好了帳篷,“夫人,您進來避避風。”
雪苼應了一聲,卻始終沒進去。
小馬猜透了她的心思,“小姐,您在擔心少帥?”
“誰都擔心,他還有張副官小喜,也不知道里面是個什麼情況,這次我們是不是大意了?”
石頭寬慰她,“夫人您別自己嚇唬自己,王家莊山高人稀,但都是普通良民,張副官是故意躲著我們不見呢。”
“那他為什麼要躲著我們,是不是受到什麼傷害了?”
石頭也說不上個所以然,“誰知道呢?夫人您別多想了,進來吧,外面冷。”
雪苼沒再拒絕,她走進帳篷里,石頭馬上塞了個手爐給她,雪苼說了聲謝謝。
石頭并沒有馬上出去,他躊躇了一會兒還是鼓起勇氣說:“夫人,我讓您進來主要是不想讓外面那些人看到您,我們以前侍衛隊的兄弟都死的差不多了,這些人是從隊伍里選得,他們不太認識您,卻從隊伍里聽說了很多關于您不好的話,所以……您別在意。”
雪苼微微仰著頭,石頭跟她記憶中那個十幾歲的孩子也不一樣了,半年的時間他長開了不少,戰斗也讓他滄桑起來,像個大小伙子了。
忽然想到了李程,雪苼的眼淚差點下來,她轉過頭吸吸鼻子,“石頭那你呢,你信那些傳言嗎?”
“我自然是不信的,夫人您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可是人言可畏,少帥他帶領著十幾萬人,這次敗得又這麼慘。您是知道的,赫連大軍向來戰無不勝,這次把老家都搭上了自然很多人心里都難受甚至不服少帥,所以對您的傳言就越發重了,少帥在晉州城樓上假裝殺了您,就是為了重震軍威,現在外面那些人都以為您是少帥的新歡,一個長得像死去的雪苼夫人的女人,所以就委屈您了,盡量不要和他們接觸。”
雪苼大愕,她不是不懂這些道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些話不是從赫連曜嘴里說出來的,也不是藍子出也不是齊三寶,而是一直默默無聞的小石頭,這麼看來,就算藍子出齊三寶對自己還有有一定成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