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來照顧你也是他安排的,他現在是這個教會醫院的院長。”
雪苼仔細打量了護士,她是個很樸素熱情的女人,皮膚微黑身段苗條一頭短短的黑發很利索。
“你現在雖然不能多說話,可是你可以試著說倆句,慢慢的來,試試。”
雪苼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說話了,她差點絕望的以為自己從此就變成了啞巴,她張開嘴巴,輕輕的發出了一個音節“你……”
聲音很輕,要不仔細聽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是確確實實能說話了。
雪苼很高興,繼續說下去,“你好,謝謝你。”
“不客氣,好了,您不要再說了,要好好保護嗓子。”
雪苼點點頭,表情舒展了許多。
舒嫚喂她喝完一碗粥,又喂了她一碗溫水,她看了看她的肚子,“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雪苼搖頭,“還好。”
“你身上的傷我都看到了,是那個男人給弄的嗎?”
一問這個,雪苼沉默了。
舒嫚忙說:“我知道問這些是唐突了,但是約翰很擔心你,那個人看著不像個好人。”
“我的事你們不要管。”雪苼一口氣說了這麼長的話嗓子有點痛,可是又覺得太過生硬,便補充了一下,“很危險。”
“不要緊,我們不害怕,只要能幫到你。一個男人這麼傷害一個孕婦,是人都看不下去的,當然他身邊那些都不是人,是狗。”
雪苼莞爾,要是赫連曜知道有人敢這麼罵他是不是要氣的跳腳。
但是無論如何,她這次不能再連累別人。雖然對赫連曜死心了,但是她還是要想跟他解釋清楚,起碼要讓自己的孩子在出生前不再顛沛流離。
赫連曜正和三寶他們議事,忽然侍衛進來說了幾句,赫連曜頓時一巴掌拍裂了桌子。
他站起來往外走,三寶在后面緊追,“少帥,這是干什麼去?”
“尹雪苼要跑!”
“什麼?”
齊三寶和藍子出對視了一眼,倆個人立即跟上,藍子出邊追邊喊:“少帥,您別動粗,夫人她有身子……”
齊三寶狠狠的踹了他屁股一腳,壓低聲音罵:“蠢蛋,哪壺不開你提哪壺,是少帥的種嗎?”
藍子出頓悟,不過他很快皺起眉頭,“我就覺得這事兒不對頭,你看夫人跟著少帥那麼久都沒動靜跟傅晏瑾就有了呢?”
齊三寶張大了嘴巴,“你是說少帥不行?”
“閉嘴,我才沒這個意思。”
“哎,老張不在,要是他在就好咯。”
藍子出不解,少帥行不行昀銘怎麼會知道,他又不是女人。不過提起了倒是讓人惆悵,藍子出嘆了口氣,“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哎,少帥不見了,快追。”
倆個人光顧著說話去了,都沒發現赫連曜已經沒影兒了。
赫連曜到了醫院后一腳就踹開門,看著空蕩蕩的病床攥起了拳頭。
“少帥,人抓來了。”倆個侍衛押著舒嫚進來,后面跟著把約翰也給押了進來。
約翰一進來就去護舒嫚,“親愛的,你沒事吧?”
舒嫚搖搖頭,“我還好。”
約翰沖著赫連曜大叫,“閣下,你這是要干什麼?”
赫連曜冷冷一笑,“約翰醫生,好久不見。”
約翰摸了摸胡子,“我見過您嗎?”
“要跟我裝傻?”赫連曜的皮靴踩在地上發出震懾人心的聲音,他一步步走進,帶著白手套的手忽然捏住了舒嫚的下巴。
約翰嚇得大叫,“你要干什麼?”
“我想讓你長點記性,約翰大夫。”
約翰額頭上冷汗滾滾,這幫子軍閥一個比一個不講理,他不敢以卵擊石,只好妥協,“赫連少帥。”
“終于想起來了。”赫連曜放開舒嫚,“我不想對女士無禮,但是我的夫人,雪苼呢?”
“夫人?雪苼她是您的夫人?”
面對約翰的質疑,赫連曜瞇起眼睛,“對,她是本少帥的夫人。”
約翰的中文十分的流利,就連國人的表情他也學的入木三分,他諷刺的說:“看看雪苼狼狽的樣子,懷著身孕被虐待成那個樣子,嗓子發炎幾乎把喉嚨都爛掉了也沒有人管,少帥,要您是她的丈夫,您覺得合格嗎?”
他的話句句誅心,戳在赫連曜的最痛處。
“大膽!”一個侍衛伸手就推了約翰一把,要不是約翰體積龐大,就給推倒了。
他接著要揍約翰,給赫連曜制止了,他狹長的眸子緩緩收劇,充滿危險的看著約翰,“你這是要替她打抱不平?”
約翰是個耿直的外國人,他對雪苼的感情一直都是中世紀騎士精神,充滿了仰慕和愛戴,當看到雪苼被如此虐待,他真忍不住了,既然已經開口他索性豁出去。
“雪苼純潔善良,是個難得的好女孩,你既然得到她就該好好珍惜。這般折磨凌辱她你還配做人家的丈夫和爸爸嗎?”
赫連曜眸中的殺氣大盛,他步步逼近約翰,他長得高,即便身為歐洲人的約翰也和他差不多,但是氣勢上卻差的太遠,就給他看的矮了下去。
“約翰大夫,你的夫人還在這里呢,你這樣對另外一個女人,你問過她的感受沒有?”
舒嫚心里雖然有酸澀,但是卻很正義,“你不用問他,他做的事我都贊成。你的夫人在你走了后雖然沒哭,但是我看出來她一直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