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這才明白雪苼要把顏玉身上的濕衣服脫下里,他忙出去。
雪苼對顏玉說:“你先乖乖的,我把衣服給你脫下來。”
顏玉知道自己犯錯了,一句話都不敢說。
雪苼把她的臟衣服給扔到外面去,剛進來坐下,門被敲了敲。
雪苼迅速拿被子把顏玉給蓋好才說:“進來。”
門被吱呀推開,走進來一個穿著青布棉袍帶著禮帽的中年男子。
他對雪苼微微施禮,“小姐好,我是這家藥店的大夫。”
聽到這個聲音雪苼心尖兒一抽,抬起頭來。
男人戴著禮帽看不清容貌,但是可以看到唇上的胡子,她不由的皺了皺眉,卻也不動聲色的說:“有勞先生了,麻煩你給她看看。”
男人順手把帽子摘下來放在一邊,露出一頭摻雜著銀絲的頭發。
雪苼外表看似平靜,其實已經心跳成瘋。
顏玉給處理著傷口,開始是疼的,可是眼皮卻越來越沉重,陷入了睡眠。
等顏玉睡了后,男人給雪苼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后拉著她進入了里面的密室。
一進門,一個竄起的人影把雪苼給抱住,“小姐。”
“小喜,真是你嗎?還有張副官,你剛才嚇死我了。”
小喜拉住雪苼,“小姐,讓我看看你,又瘦了,你都不吃飯嗎?”
雪苼卻顧不過來回答她這個,“你們怎麼來了?這里很危險,傅晏瑾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趕緊走。”
“夫人,我是來帶您走的,這些日子少帥很想您。”
雪苼一聽他提起赫連曜頓時心口一痛,“他還好嗎?”
“不好,沒有您少帥跟沒了魂兒一樣,他說他赫連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活著還有什麼臉面。”
“他放屁!你回去跟他說這是放屁,不活著我們還能見面嗎?”
雪苼的粗魯讓張副官抿嘴笑,“當然,他要來接您回去。”
“別來,讓他別來。君子不坐垂堂,他怎麼就是不懂?而且我也不能跟他在一起,我是赫連軍的罪人,我不能連累他。”
張副官面露凄楚,“夫人,他們不知道您但是昀銘知道,您正是為了少帥才跟傅晏瑾做的交易,我們這群男人卻讓您一個女人救命,我,我沒有臉。”
雪苼很是欣慰,“張副官,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當時情況危急能救一個是一個,而且只有你們出來少帥才能脫險,這是我應該為他做的。”
“可是夫人您的犧牲太大了。”
雪苼下意識的看著小腹,本來傅晏瑾救了張副官又在安平山放了赫連曜,她該遵守約定乖乖留在
這里嫁給他,可是她現在有了孩子,而傅晏瑾又有把孩子打掉的行為,讓她還怎麼相信他?
再有,晉州大帥府也不是什麼好地方,昨天她遇上傅明珠可不是什麼巧合,雖然何氏裝的挺好,但也掩蓋不住她那股子要把自己給吞噬的惡心氣味。
為了孩子她必須離開這里,最好去港島避一陣子把孩子生下來,這樣對她對赫連曜都好。
想到這里,她說:“傅晏瑾對我看守的很嚴,你們也看到了,我難得出來,出來就要有好幾個人跟著,我要脫身太難了。”
“夫人,這事兒交給我們來辦,到時候我們制定好方案會找人通知您。”
雪苼點頭,“那你們要小心,晉州城步步殺機,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夫人放心。”
“我也不敢耽誤了,恐怕拿衣服的侍衛要回來了。”
小喜還是不舍,她抱著雪苼落淚,“小姐,您要多吃飯。”
雪苼拍拍她的手背,卻是對著張副官說的,“張副官,請照顧好小喜。”
張副官點頭,“您放心,我把她當自家妹子。”
聽了這話小喜敏感的看了張副官一眼,卻不言語。
雪苼打開密室出去,張副官把顏玉給弄醒,她睜開眼睛,“我怎麼睡著了?”
“不是睡著了,是暈過去了,這不馬上就醒來了。玉兒,你呀這次可是闖大禍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嘔人肯定會覺得我是在害你。”
“雪苼,是我自己蠢。就跟我上次生病一樣,就是因為不蓋好被子,我反正一天到晚除了犯蠢什麼都不干。”
雪苼給逗樂了,她拍拍她的手背,“疼嗎?一會兒把衣服送來我們就走。”
顏玉一臉的愁苦,“可是我把姨媽送給我的衣服燒壞了,這可怎麼辦?”
“老實說就是了,一件衣服而已。”
“那件衣服好貴的,聽說要幾百個大洋呢。”
雪苼很無奈,她幫她把頭發弄好,“再貴也是件衣服,你能平安無事才是最好的,我就不信她看你傷成這樣還說你。”
顏玉還是很忐忑,“可是她還是會罵我的,怎麼辦?”
雪苼想了想,“我也有一件,是你的晏瑾哥哥送的,我一直還沒有穿,送給你了。”
顏玉忙擺手,“這個不好,晏瑾哥哥會生氣的,我不敢要。”
“隨便你。”
“那個,要不我先借你的。”
雪苼也不勉強她,“好的。”
正在這個時候侍衛來敲門,送來了衣服。
雪苼把衣服給顏玉穿上,去隔壁店問人家損失,雪苼身上沒有那麼多錢,便對他說:“你去大帥府結算吧。”
那店主一聽是大帥府里的人錢都不敢要了,“算了,也是我的火吊子放的不是地方,害的這位姑娘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