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們抽大煙爭權奪勢,結果把封平搞的就像給蟲子蛀壞的木頭,可是這壞了的木頭還要拿出他最好的血液來修整,你們不覺得對他有愧嗎?你們管過他幸福開心嗎?現在還對他的女人指手畫腳,你有什麼資格?”
赫連夫人氣的臉色鐵青,“好你個尹雪苼,果然是伶牙俐齒,阿曜就是這樣被你迷惑了,我殺了你。”
“赫連夫人”雪苼的聲音很冷,“要我是你,一定不會做錯事,恐怕你殺了我阿曜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還有,你有對我的本事為什麼不去對傅雅珺?她害死你的大兒子,嫁禍你的二兒子,勾搭你的小叔子,還給你弄了個假孫子,你有本事該對著她呀,寶劍該放在她脖子上呀,可是那個晚上,你一動都不敢動,甚至都不敢抽她一頓鞭子,你現在跟我耍威風,不覺得慚愧嗎?”
“你你你……”一連說了好幾個你,赫連夫人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雪苼句句錐心,雪苼句句都沒有說錯。
她覺得自己老了,不中用了。
手里的劍再也不是什麼殺人的利器,而是成了以往她逞兇的證據。
頹然坐下,悉心保養的臉上溝壑盡顯,她看著雪苼那光滑緊致的皮膚,明亮純凈的眼睛,忽然就被打敗了。
就這麼認輸嗎?她還是不甘心。
“娘,你們在干什麼?”赫連曜快步闖進來,他一臉的陰郁,向來衣冠齊整的他此時竟然扣錯了衣服扣子,可見他的緊張。
雪苼回頭輕笑,“沒什麼,夫人在給我看與鳳池一套的寶劍龍圖。”
赫連曜又豈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感激的看著雪苼,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當年打造龍圖的鑄劍師把剩下的一小塊玄鐵打造成了鳳池,這是我娘從外公家帶來的嫁妝,我把鳳池送你,你就是我們家的人,跑不掉的。”
雪苼有些臉紅,他也太不講究了,他娘這麼不待見自己,他還刺激她,這樣算不算不孝?
但是她好喜歡他現在的樣子。
所以她歪著腦袋糯糯的笑,“我會好好用鳳池的。”
赫連夫人越發覺得膩歪,但是她一向對自己的兒子有禮如賓客,便勉強笑著說:“阿曜,馬上要開飯了,帶她去換個衣服吃飯。”
“好,娘您今晚也一起來吧,怎麼說都該跟余少帥吃頓飯。”
提起余思翰赫連夫人就膈應的不得了,她覺得好聽漂亮的兒媳婦竟然是個男人,這讓她情何以堪。
可是沒想到,余思翰倒是沒有出來吃飯。
丫頭說:“余少帥說他不舒服,不想吃飯。”
雪苼要去看,赫連曜制止了他,“我去。”
“那你好好跟他說,不要吼他。”
赫連曜一勾唇,“他什麼時候需要你來保護了,還有,他不是孩子,不用慣著他。”
現在余思翰搬進了客房,此時他正四仰八叉躺在牙床上,看著一本《品花寶鑒》津津有味。
赫連曜進門冷冷一笑,“不吃飯看,你倒是好胃口。”
看到赫連曜,余思翰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阿曜,你怎麼來了?是不是看到我不吃飯心疼了?”
赫連曜推開他扒過來的手臂,“余少帥,請自重。”
“什麼呀,那個臭婆娘不在這里你不用跟我客氣,那天晚上你可不是這樣對人家的,你很熱情的呢。”
“那天?哪天?余思翰,你越發的瘋了,是不是今天牡丹樓里受刺激了?”
余思翰黏膩膩的湊過去,一張臉倒是劍眉星目,可惜臉型太過柔和完全沒有棱角,要是個女兒倒是英武的樣子,可身為男人,就太過陰柔了。
“牡丹樓里的女人不錯……”他似笑非笑,把赫連曜躲開后的一絲受傷表情給藏匿起來,繼續后臉皮的道,“換換口味你會發現你也許根本不喜歡尹雪苼那種類型的。”
赫連曜別過頭微微蹙眉,“我只喜歡她,跟類型無關,你不要整天滿嘴胡說八道。”
忽然,余思翰抱住他去親他的臉,毫無章法卻狂亂的很有力量。
“你干什麼,松開。”赫連曜捏住他的手臂,因為生氣,臉上的肌肉都在簌簌的跳動。
他倏然低下頭,整個人像被切斷了提線的木偶,一下就失去了生機。
“阿曜,你為什麼不喜歡我?”他聲音很低,似乎在自言自語又在問他。
赫連曜一張臉鐵青,“思翰,我不喜歡你不是因為性別關系,我喜歡雪苼在先,不管男女,我都不會再喜歡,更不會做背叛她的事情,這是做人的基本原則,我尊重你,希望你也尊重我。”
他的話擲地有聲,要是余思翰再糾纏不清就是真的不要臉了。
他給了赫連曜一個笑,卻比哭更難看,“行了,我知道了,你先走,一會兒我去吃飯。”
“嗯。”
說完,赫連曜轉身,他對雪苼的時候是個流氓,可是對著別人的時候就是鐵板一塊。
雪苼站在門口,她假裝什麼都沒看到,微笑著對赫連曜說:“大家都在等著你呢。”
赫連曜指指屋里,“你別進去了,讓他冷靜一會兒。”
走的遠了些,雪苼才嘆氣,“少帥呀,要是你不喜歡的,一定就不要愛上你,你這個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