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端著太太們的走了,雪苼忙端著點心過來,她借著身體的遮掩把第一和第二的碗給換了。
此時,前廳里女眷們都做好了,聽那老和尚念了一會兒經一個一個跪著從他手里領佛豆湯。
雪苼進來的時候剛好輪到余思翰,她沖他點點頭,示意都辦妥了。
余思翰端過碗,眼睛看了看她身邊的傅雅珺,而傅雅珺正好也在看他,倆個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后忙各自退開,余思翰翹起蘭花端著碗,把碗里的蜜豆吃的干干凈凈。
傅雅珺看他吃了不由的勾起嘴角,把自己的也給吃了。
看大家都吃完了,赫連夫人說:“時間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還要燒頭一柱香就下山。”
余思翰站起來,“娘,我有件事要跟您說。”
傅雅珺剛要走,聽到余思翰的話忙站住。
“什麼事?”赫連夫人問道。
“我那個房間,外面是一叢竹子,我在出嫁前爹給我找算命的算過,說不能在有竹子的房間睡覺,否則會給親密的人帶來厄運。”
“還有這種事?”
余思翰說的煞有介事,“是呀,我爹也是因為合了八字才同意我嫁給阿曜的,說我會旺夫,這些還是相信的好。”
赫連夫人得過赫連曜的叮囑,一個房子的問題自然不會跟余思翰為難:‘那你想住哪里?’
余思翰忽然走到傅雅珺身邊拉住了她的手,“這麼晚了也不要麻煩別人了,我就住大嫂的房間好了,還請大嫂成人之美。”
傅雅珺當然不同意,她已經把“余思玥”的房間告訴了赫連洪德,這要是換了房間怎麼行。
她不同意,“弟妹,你也太迷信了。”
余思翰眉目含笑,“這種事關系到阿曜,我覺得還是信的好,大嫂你說呢?”
“這個……”
說到赫連曜,誰也沒脾氣。
赫連夫人說:“雅珺,就是換個房間而已,反正都還沒睡,你就跟思玥換換吧。”
傅雅珺實在是沒有辦法,她仔細一想,反正這女人已經喝了迷情散,大不了等赫連洪德進來的時候跟他說明白了要他再去隔壁,想到這里她點點頭,“那好,既然弟妹需要,我就跟你換。”
余思翰在心里得意非常,“臭婆娘,今晚你死定了,想算計我,沒門兒!”
入夜,山上很安靜,也很冷清。
雪苼自然是睡不著的,她警惕的聽著動靜,“赫連曜說的那個消息準嗎?萬一赫連洪德不來怎麼辦?”
“怎麼辦?大不了去抓個和尚來給傅雅珺當解藥呀。她自己下的藥,就是哭著也得給日完!臭娘們,敢算計我,能算計小爺的人還沒出生呢。”
他的自信雪苼是佩服,但是他自信的到底有譜沒譜呀。
余思翰忽然想起剛才未完的話題,“尹雪苼,我問問你,你喜歡阿曜什麼呀?”
“我,我可沒有你那麼多的少女夢,我開始是不喜歡他的。”
“我知道呀,你竟然敢出賣他!我當時真以為阿曜會扒了你的皮,沒想到你還活的好好的而且一直在他身邊,你這個女人也是有些手段的。”
雪苼微微一笑,“他那個時候不殺我不一定是因為……我們……哎,余思翰,我問你,你是余州少帥他是赫連軍少帥,你們倆支隊伍向來水火不容,你怎麼敢去喜歡他?你就不怕你們有一天成為敵人嗎?”
余思翰抱著枕頭笑的特別甜蜜,“沒事,要是我們打仗我立刻就投降。”
噗!雪苼是真的笑了,這個答案也就是他余思翰能說出來,在他心里父母兄弟姐妹滿城的百姓和千里肥碩的土地都比不過一個赫連曜嗎?
“怎麼樣?佩服我吧,知道什麼是真愛了嗎?”
雪苼點頭,“要是你能做到我就真心佩服,試問剛才那個問題,別說做,就是回答恐怕這天下的人除了你都要遲疑上幾分。”
余思翰倒是沒有笑想到她會肯定自己,便也有了幾分認真,“我從小跟別人不一樣,我爹怕我不好養從小給我穿裙子戴花,我總覺得自己跟那幫如花似玉的姐姐沒有什麼區別。結果等到了七八歲的時候我已經篤定的認為自己是女孩子,為了糾正這個變態的想法,我沒少挨鞭子。我爹他娶了一堆姨太太才生出我這麼個兒子,自然是寶貴的要死,如果我不能堂堂正正做個男人,我估計我娘會把我一口口啃了,在這種重壓下我才穿起男裝像個男人一樣,可是骨子里的東西已經注定了,要改是不可能了。”
雪苼同情的看著他,“這都是你爹娘的問題呀,你才是個無辜的受害者。”
“我知道你們都瞧不起我,明著叫我余少帥,背地里卻一聲聲說余州那個小兔爺。我其實也不想這樣的,我也阿曜那樣金戈鐵馬,可是我什麼都不會,除了吃喝玩樂我什麼都沒學會,這樣的我治理個屁領地呀,當個屁少帥,要是我真成了余州督軍,我立馬就投奔阿曜,連人帶著軍隊全歸他,還打什麼打。”
雪苼有些敬佩的看著他,他果然愛赫連曜很深,什麼都可以放下。
她不評價他的愛情,也不那樣,每個人對愛都是有底線的,底線不同,根本就沒法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