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這位大夫在我們這里很著名,他可是有神醫之稱。”
洋人醫生不可置否,“我不是不尊重你們的中醫,只是我們的X影像確實沒看到你們夫人懷孕。”
“這不可能……”
赫連曜用眼神制止了小喜,他問道:“那我夫人下身出血是怎麼回事?”
“她服用了某種藥物,傷到子宮引起了內膜出血,這正是我要跟您說的,她不能再吃這種藥了,會導致不孕。”
赫連曜手不由得緊緊攥住,尹雪苼,你好樣的,為了不要我的孩子竟然不惜毀了自己的身體,行,你夠狠!
醫生離開后小喜拉住赫連曜,“少帥,這事一定有問題,我們要不要再找個大夫給夫人看看?”
“你那天請的是哪個?”
“回春堂的白老先生,就是上次您請來給夫人看病的那個。”
“行,我知道了,這事我來安排,你去照顧夫人。”
小喜帶著擔憂退下去,這事兒她說不上哪里不對勁兒,但是心里總是不踏實。
赫連曜喊了李程過來:“去把回春堂的白先生弄醫院來,再另外找一位大夫,也帶到醫院來。”
“是。”
“回來。”
李程站住,等著赫連曜的吩咐。
赫連曜眉目間染著一層深重的戾氣,“把醉生樓的紅姨給我關起來!”
李程走后,赫連曜進了病房。
小喜看到他進來忙退到一邊,“少帥,夫人還在昏迷。”
“你先出去。”
赫連曜在床邊坐下,看著昏迷中的雪苼,心里一陣陣的擰著疼。
這種感覺許久沒有過了,七年前經過大哥的那件事,他以為自己的心已經爛掉,可是沒想到這丫頭給了他一顆鮮活跳動的心現在又狠狠的傷回去。
他是個男人,再重的傷都能忍著,可是雪苼用自己做武器一次次重創他內心,他有點忍不了了。
抬手,輕輕放在雪苼的面頰上揣摩,他一貫冰冷的眼睛里滿是溫柔,“雪苼,你就那麼恨我嗎?”
一顆淚珠沿著她的面頰緩緩流下來,原來她已經醒了。
他抬頭去擦,她身體一動不動也沒有反抗,反而對他的動作有一種漠然的反應,那種漠然讓赫連曜的心更加絞緊疼痛。
“雪苼,你就那麼恨我?”
翻來覆去,他問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身為赫連軍的接班人,他生來就要做強者,哪怕到了現在的局面,他還是不肯有一點示弱。
雪苼緊閉著眼睛始終不肯說一句話,甚至連眼淚都沒有了。
倆個人就這麼僵持著,不放手不妥協,抵死的抵抗,也是抵死的糾纏。
外面傳來敲門聲,李程在外面喊:“少帥。”
赫連曜站起來,他收斂心緒,打開門走出去。
李程低聲說:“白老先生死了。”
“死了?”赫連曜挑起眉頭,黑眸亮的駭人。
“嗯,就是給夫人瞧病完了那天晚上,他去給親家祝壽喝醉了酒,一頭扎進了臭水溝里淹死了。我檢查過尸體,確實是溺水而亡,而他回家的路線確實有一條深挖的臭水溝,因為連日下雨,積水很深,看著確實是意外身亡,找不出半點毛病。”
赫連曜擰緊了眉頭,死了,還真是巧呀。
“少帥,另外的大夫找來了,要是云州城里有名的,他不愿意來醫院,給我綁來了。”
“帶進來。”
李程立刻讓人把大夫給帶了過來。
對方也是個年過六旬的老者,不過骨頭很硬,即便被繩索加身,也是高昂著頭,倒是比圓滑富態的白老先生更像個醫者。
赫連曜親手給松綁,“老先生,得罪了。”
老人狠狠的剜了李程一眼,“你們這些當兵的就是仗勢欺人。”
“少說廢話,給我夫人看病,否則我讓你回不去!”
看看,主子比下人更蠻橫,所以老人家還是不要跟這幫拿槍的講道理。
老人被推搡進去,把凳子把他面前一踢,“坐下,看病。”
這樣被人按著脖子看病老人自然是不樂意,但他上有老下有心也不敢得罪這些大兵,就著雪苼的手給號脈。
他神色越來越凝重,最后深深的鎖起眉頭。
赫連曜心里就像爬著一窩螞蟻,卻又不敢開口,等了半天老頭才把雪苼的手塞回到被子里去。
“她怎麼樣?”
老頭站起來,“我們外面說話。”
赫連曜率先走出去,他神色如常,只是出門的時候腳下步子一亂,差點撲到。
李程扶住他,“少帥,您小心。”
赫連曜推開他,等李程關上門后才問道:“老先生,我夫人小產體虛,需要服藥調養嗎?”
老頭一臉不解的看著他,“小產?你夫人不是小產,她是內出血。是那群西醫說的吧,我早就說這幫洋鬼子信不過。”
赫連曜的臉色陰沉,讓人心驚肉跳。
“你說她沒懷孕?”
“沒呀,夫人滑脈平穩,即便是小產了可不會這樣,她根本就沒懷孕,不過是因為亂服了墮胎藥造成的內出血。”
下一刻,赫連曜揪住了人家的衣領。
“你再說一遍,確定她沒懷孕?”
“老夫行醫三十多年,從來就沒看錯過,少帥你別被西醫忽悠了。”
赫連曜狠狠的放開他,差點把人給甩出去,幸好李程把老人的身體扶住。
“那她前些日子嗜睡喜酸是怎麼回事?”
“咳咳,這是因為她喝了開胃健脾的湯藥,難道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