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湊過去小聲說:“夫人,應該沒事的。少帥親自抱您回來,什麼都沒說,也沒有責備我。”
雪苼冷笑:“傻丫頭,那可未必。”
小喜愣住,“難道還要再鬧騰?”
“算了,天塌了也要過日子,你去我房間收拾一下。”
“是。”一聽到干活答應倒是的痛快。
雪苼像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挪到飯廳里。
胡媽給端上荷葉粥和清淡的小菜,“小姐,快吃點吧,少帥特意吩咐我給你熬得,不過他怎麼走了呢,也吃了飯再走嘛。”
雪苼不說話,她小口小口喝粥,卻食不知味。
小喜一會兒過來,這丫頭一臉的賊笑,“夫人,你猜我撿到了什麼?”
她打開手心,那枚戒指在她手心里美輪美奐的發著光。
胡媽擦了擦眼睛,“乖乖,這個要很貴的吧,我見過婉娘夫人有一個,比這個要小的多,卻花了好幾根小黃魚,哭了好幾天老爺才給她買。”
原來這麼貴呀,雪苼把戒指攥在手心里。
“去問問警衛,他去哪里了?”
小喜答應著,過了一會兒來告訴她,“夫人,少帥去了燕回園。”
鉆石的棱角刺痛了她的掌心,就知道他會去,雨露均沾嘛,他自然是要去安慰的。
傅雅珺在赫連曜帶著雪苼離開后已經給人接回了燕回園,用赫連曜的話說,丟人也丟在家里。
赫連曜下了命令,要麼讓秀芳離開要麼就要打五十皮鞭,雖然他人沒來,但是傅雅珺深知他的脾氣,說了就要執行,萬萬不會說說就過去的。
此時她正和奶媽秀芳在商量對策。
“要不你走吧,我給你一筆錢。”傅雅珺無法想像抽了五十鞭子秀芳還能活著。
秀芳卻搖頭,“太太,你善良又軟弱,我要是走了別人欺負你怎麼辦?我不放心呀。”
傅雅珺很感動,“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不能看著你去死呀。”
咬咬牙,秀芳說:“您放心,我能挺過去。”
“你別逞能了,阿曜手下的都是殺人不見血的莽夫,別說五十,就是十鞭子你也挨不住的。”
“夫人放心,我能挺住。”
傅雅珺感動的熱淚盈眶,這個秀芳對她忠心耿耿,真是寧死也不離開她。
正說著,下人來回報,“少帥到了。”
平日里傅雅珺盼著赫連曜來,現在聽到他來卻腿肚子都打顫,她緊緊的抓住了秀芳的手,“秀芳,我對不住你。”
“夫人別說,把一切都推到我頭上好了。”
外面響起了腳步聲,赫連曜大步走進來。
傅雅珺坐在輪椅上,仰頭笑了笑,可是那笑比哭還難看。
“君旸怎麼樣?”他擰著眉頭,顯得很不耐煩。
傅雅珺忙說:“挺好的,吃了藥已經睡熟了,但是醫生說過幾天要去醫院檢查,別留下后遺癥。”
他在椅子上坐下,深黑的眸子像蘸了墨,“怎麼樣,商量的如何?”
秀芳立刻跪在地上,“少帥,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愿意接受鞭刑。”
“確定了?”
“確定。”
“那好”赫連曜一揚手,對身后的張副官說,“帶出去行刑。”
外面立刻進來兩名侍衛,跟老鷹抓小雞一樣把秀芳給拎了出去。
傅雅珺一臉的淚水,“阿曜,你能不能放過她?秀芳是個女人呀。”
“你們把人往水里灌的時候有些有想過這些?”
傅雅珺還想狡辯,“那是因為發現君旸受傷太過氣憤了。”
赫連曜猛的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摜,“把受傷的孩子撂在那里半天不管,卻只顧著懲罰,你這是哪門子當媽的?”
傅雅珺嚇得臉色都變了,她咬著唇不敢再說話,赫連曜變了,變得冷血殘酷,再也不是她能駕馭的阿曜了。
外面傳來慘叫聲,秀芳每叫一下傅雅珺就跟著一哆嗦,好像那鞭子也是打在自己頭上。
哪里還用五十鞭子,只抽了二十鞭,侍衛就進來稟報,“少帥,人已經昏死過去了。”
赫連曜站起來走到傅雅珺身邊,居高臨下的充滿了壓迫感,“雅珺,今天我饒過她,要是有下次,別說她,凡是有關系的人一律在我云州消失。”
傅雅珺嚇得后背抽筋,她抖著唇半天才說出來,“阿曜,為了一個尹雪苼你有必要這麼絕情嗎?既然你懲罰了我的人,那尹雪苼勒我脖子的帳怎麼算?是不是也該給我個交代?”
傅雅珺覺得自己說的合情合理,沒有過分。
赫連曜點點頭,“我會讓她給你道歉。”
“只是道歉?”
“那你還想怎麼樣?”他忽然詭異一笑,微微彎腰手臂撐開在她輪椅兩側,“你知道射殺你的人是誰嗎?”
他的氣息曾經是傅雅珺最渴望的,現在卻只剩下害怕,“我不知道。”
“那我告訴你,是你的好哥哥傅晏瑾,兄妹這麼多年沒見,他就送給你這樣的大禮。”
“我不知道……等等,阿曜,你的意識是我跟他串通一氣嗎?我可是差點送掉性命呀。”
赫連曜直起身體,背對著她說:“我可沒說,雅珺,你不要多想。我這樣說只是想告訴你,你身邊的下人有晉州的人,不代表他們的心思會和你一樣。”
傅雅珺思索著他話的意思,難道他覺得秀芳是傅晏瑾的奸細?
這個問題她可從來沒有想過,秀芳是真的對自己好,又怎麼會是自己那個所謂的大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