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真沒想到人性竟然如此經不起考驗,她安慰了云生一番,然后讓胡媽帶他去睡覺。
大雨過后,雪苼讓人去報了案,那個女人也早跑了,白得了徐談和徐婉娘的財務,他們倆個人機關算盡,竟然是為別人做了嫁衣裳。
雪苼讓云生安心在家里住下,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也不方便,而且她又怕亂世中太過動蕩,便決定要送云生去港島上學。
端午節,家家戶戶插艾草吃粽子喝雄黃酒,胡媽在天還沒亮就給雪苼手腕上系上五色絲線,按照云州的老規矩,這是驅邪避祟。
雪苼皓腕粉白,系著彩線格外好看,云生就癡癡的看著,也不說話。
雪苼問他:“還在害怕?”
他搖搖頭,黑色的眼睛里滿是與年齡不相稱的愁思。
“那是想你娘?”
他又搖搖頭,“姐姐,我其實很恨她,她跟那個人在一起都不避著我,以為我笑不懂,其實我知道這是偷人,是不對的。”
雪苼摸摸他的頭,“好孩子,你要學咱爹,當一個正直有用的人。以后姐姐送你去港島上學,以后還要留洋。”
云生很崇拜雪苼,“就跟姐姐一樣嗎?”
雪苼失笑,“傻瓜,姐姐算什麼呀?”
“那跟他那樣呢?”
順著云生所指的地方,雪苼看到背著陽光走進來的高大身影,她下意識的站起來,身體退后抵在桂花樹上。
赫連曜步步逼近,轉眼就到了她身前,一身嶄新軍裝在五月熱烈陽光下光華流動,熠熠生輝。
他貪婪的看著她,想要把她的每一寸都收到眼底,偏偏她卻像驚弓之鳥一樣只剩下驚嚇,這讓他很不舒服。
大手落在了云生的肩膀上,“誰家的小孩。”
雪苼立刻把云生拉過來擋住了身后,“這是我弟弟,赫連曜你要干什麼?”
就像給人狠狠扇了個巴掌,打沒了赫連曜眼睛里的思慕,他在尹雪苼心里果然就沒一點好,碰一下她家的孩子都覺得要殺人。
偏偏把人給拉過來,他皺眉看著云生,“你叫什麼名字?”
“赫連曜,你放開他。”
越是這樣赫連曜握著云生肩膀的手就越緊,“說,你叫什麼。”
云生烏黑的瞳仁果然布滿了驚恐,“我,我叫尹云生。”
雪苼不顧一切的沖過來,她把云生往屋里推,“進去找胡媽,不準出來。”
她等孩子進去了才抓著他的手說:“赫連曜,你不在云州的時候我利用你的名頭干了不少事兒,現在我也好了,你也該取走你的報酬了。”
赫連曜捧著顆熱乎乎的心一路而來,卻迎頭給她潑了一盆雪水,血液似乎都給凍住了。
第八十七章:鳥兒尚成雙
天氣熱了,雪苼居家只穿了件淺色的絲袍,給赫連曜這麼像剝嫩筍似的一剝,就看到了她的嬌嫩雪膚以及精致的法蘭西小衣。
眸子一緊,眼神也越來越深,
雪苼咬住下唇,被他這麼盯著喉嚨里就像灌了熱粥,燙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張了幾次嘴才勉強說:“去屋里。”
赫連曜褻玩著她,看著她身體,忽然意興闌珊。
一身朗然的站起來,他衣裝整潔,而她卻狼狽不堪。
居高臨下他看著她酡紅的臉蛋兒,冷聲說:“尹雪苼,別惹我。”
他轉身離去。
門口很快響起了汽車的引擎聲,他來去匆匆,甚至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
雪苼整個人都癱在椅子上,過了半天才用哆嗦的手指攏好了衣服。
她站起來回房,現在她想的是為何剛才他推開她的時候她會失落是不舍,甚至想跟他發生的更多?
原來她骨子里就是個如此不堪的女人。
雪苼擦洗后換了衣服,她腦子不清楚,一刻都不愿意在家里呆著。
云生趕出來追她,“姐姐你要去哪里?”
雪苼溫柔的頭,“你在家好好呆著,姐姐出去有點事情。”
她帶了一些粽子去了醉生樓。
今天過節,紅姨帶著一幫姑娘們中午吃了酒,此刻正躺在后花園的石凳上,臉上蓋著個帕子納涼。
聽到雪苼來她坐起來,嬌嬌的笑著:“我的大小姐,聽說少帥回來了,大過節的你不好好的陪著他來我這里干什麼?”
見桌子上有酒,雪苼取了個杯子倒滿,喝了一口后才說:“紅姨,你不要笑,我先問你個問題。”
少見雪苼如此鄭重,紅姨盤腿坐好,“什麼事呀,你大小姐都不明白的我又豈能明白?”
雪苼看著她,然后又低頭倒酒,“這事兒我只能問你。”
“好你問,不過你少點喝,別醉了。”
雪苼點點頭,她鼓起勇氣,不過沒開口臉先紅了。
紅姨這個人精瞬間明白,她要問的肯定與閨房事有關系。
瞇起眼睛,她搖著帕子,不緊不慢的等著雪苼。
咬咬后槽牙,雪苼說:“紅姨,女人要是喜歡一個男人會喜歡和他……?”
后面的實在說不出口,但是雪苼知道紅姨會明白。
紅姨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看看你說的那個斯文勁兒,不就是男女那點事嗎?”
雪苼臉紅的能滴血,狠狠的瞪了紅姨一眼。
“雪苼呀,我們女人跟男人不一樣,難能是誰都有感覺?雖然我干這缺德的行當,我也和我的姑娘們都希望遇到自己的良人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