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長眉一展,“陳老板請回吧,我實在沒有什麼能讓你幫的。”
陳逸楓并不慌亂,“是嗎?莫少,那不知道長安小姐的下落您還需要不需要?”
一貫溫雅的眸子忽然寒光凜冽,莫沉聲道:“陳逸楓,我最討厭自作聰明的人。”
“莫少,我知道長安大小姐的下落,不知道您幫不幫這個忙?”
“你要什麼?”
“我可以帶你先把人找到,你去赫連曜保下我的命。”
莫眉眼略挑,再看陳逸楓的眼睛里多了絲笑意,“好,你很聰明。不過我也不可能空手幫你討厭人情,就尹家的宅子吧,你把房契準備好。”
跟這種人打交道陳逸楓知道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他點頭,“好,謝謝莫少。”
“那你什麼時候帶我去找她?”
陳逸楓也怕夜長夢多,“現在就去。”
莫憑瀾立刻清點人數,跟著陳逸楓的車子去了碼頭。
莫憑瀾皺起眉頭,“這個地方,陳老板你逗我呢。”
“我知道這里是莫少的地盤,可是您聽說過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嗎?”
莫憑瀾最能沉住氣的一個人,此時忽然手指彎曲起來,緊緊抓住了膝頭上的袍子,掌心里全是汗。
在碼頭的淺灘那里,停泊著很多漁船,他們都是靠打漁為生的漁民。
陳逸楓指著一艘很不起眼的漁船,“莫少,就在船上。”
這些船莫憑瀾也搜過,當時沒有發現,他有些不信。
陳逸楓看出他的遲疑,“有沒有莫少上去看看就知道了,您不吃虧。”
莫憑瀾揮退了手下人,自己舉步走過去。
他的手下拉住他,“少爺,不可。”
莫憑瀾推開那人,他的心跳很快,快的都要豁開他的胸膛。
走近,一腳踩了甲板,他潔白的袍子全弄上了泥濘。
船艙里有個帶著藍色碎花圍巾的漁婦正在做針線,聽到聲音她沒有回頭,只是咯咯嬌笑著,“看看這個小肚兜,我繡的鴛鴦像不像鴨子,敢問哪個女人能有我這一手活計。”
那明艷清靈的嗓音仿佛是劃開他心頭粘稠的一把利劍,他覺得一腔子血又熱起來。
唇瓣兒微動,他無聲的叫了出來。
坐著的婦人沒聽到回答,忽然警惕起來,她收手到笸籮里,想要拿蓋在布片下的槍。
可還是慢了一步,她的手給一只男人的大手按住,手指修長干凈,好看的不像話,無名指上戴著個素白銀環。
婦人的肩膀微微顫抖著,“你還是找到了。”
莫憑瀾的眸光落在她腿上的鮮紅布片上,那是個肚兜,小小的能有巴掌大,中間五顏六色繡了個丑小鴨。
他把人給帶進懷里,伸手落在她柔軟的處,“孩子還在?”
莫長安閉上了眼睛,等再睜開的時候美艷異常,“你誤會了,我又懷孕了,但孩子爹可不是你。”
莫憑瀾雙眸如寒潭,大手更緊的扣住,“是他嗎?”
說著,他的手下已經押著一個黑壯的青年走進來。
青年大力掙扎著,“你們放開我,一群畜生,放開長安。”
“長安?”莫憑瀾瞇起好看的桃花眼,“長安也是你叫的,把他的嘴巴給我縫上。”
長安在他懷里劇烈掙扎,“放開他,莫憑瀾你不得好死。”
莫憑瀾把她給抱起來,緊緊的裹在懷里,“長安,長安。”
長相思,在長安。
長相思,摧心肝!
赫連曜捏著房契,心里特別的煩躁。
莫憑瀾竟然要他放過陳逸楓,在他們合作期間他的要求他不能不答應,但是這麼便宜了陳逸楓他很不爽。
幸好還有尹家的房契,要不他在雪苼面前都沒法子交代。他可是對她夸下海口的,到頭來一個堂堂少帥連個商人都收拾不了,這丟人丟到家了。
醫院里警衛們都聚在一起,看到赫連曜齊刷刷的打了個哆嗦。
張副官頓時就毛了,“你們這群兔崽子,都杵在這里干什麼?”
其中有個小頭目站出來:“報告隊長,夫人她,她走了。”
“什麼?”赫連曜擰齊眉頭,一把就揪過人,“她去哪里了?”
“不,不知道。”
沒等赫連曜出手,張副官一腳就把人給踹倒了,“一幫廢物,夫人她還病著,你們就不知道護著攔著?”
“我派了幾個人跟著去了,是夫人以死相迫,我也沒辦法。”
赫連曜額頭青筋突突跳動,越來越能耐了,動不動就尋死覓活,尹雪苼呀尹雪苼,你當我是死的不成?
赫連曜大步走出去,張副官趕緊招呼人跟上去,“少帥,我們去哪里?”
“她還能去哪里?自然是胡媽的家。”
雪苼深吸了一口氣,小院里滿是薔薇花的芳香,還有兩只綠頭鸚哥在籠子里嘰嘰喳喳,一片安恬美好。
小喜扶她:“夫人,去屋里吧,您躺會兒。”
“醫生讓我每天適當活動,小喜,幫我倒杯水過來。”
小喜進去倒水,雪苼則站著逗鳥兒,怎奈胡媽買的是便宜貨,怎麼教都不會說話。
這時,忽然聽到了汽車喇叭聲,接著就是軍人皮靴子踩地的聲音。
人來的倒是快,雪苼的笑凝在嘴角,連應付他都覺得煩。
張副官去扣黃銅門環,篤篤就是好幾聲。
剛好小喜倒水出來,她臉色一白,“夫人,是誰來了?”
“還能有誰?去開門吧,水放在小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