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神經緊繃起來,她覺得自己有可能又觸怒了他,但是天生的驕傲沒讓她服軟兒,“我們的關系自然是男女關系,這段時間指的是你厭惡我的時間。”
男人漆黑的眼睛沒動一下,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揣摩,“你乖乖聽話,等我把云州的事處理完就帶你回封平,結婚。”
“你說什麼?”雪苼沒聽懂他的意思。
他冷笑,聲音冷然薄怒,“你以為我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嗎?你不同于青樓女子,我招惹了你自然會負責到底。”
明明是要給她婚姻,可是雪苼臉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凈凈。
她是恨他的,帶著恨嫁給他的婚姻能維持多久?更何況,她也沒想過要嫁給他。
當然,現在討論這個問題尚早,她更覺得應該在他要實行這個之前給自己找好了退路,到時候陽關大道,各走一邊。
她把話題扯開,“那今晚是不是會有很多青年才俊去?”
赫連曜危險的瞇起眼睛,“你想做什麼?”
雪苼在他下巴上親一下,“我還能做什麼,看人家相親唄。”
吃完早飯,雪苼和紅姨在胡媽住的地方見面。
一來是她去看看胡媽,而來她總去醉生樓不好,畢竟要顧及赫連曜的臉面。
紅姨看到文書和地契自然是高興的,但是雪苼的一句話又讓她起了疑慮。
“紅姨,地方我是弄到了,你打算還留著金粉閣的人繼續經營嗎?”
“當然,什麼都是現成的,我只等拿錢就行。”
雪苼輕蔑的笑了笑,“紅姨,你落伍了。”
紅姨有些不高興,“雪苼呀,皮肉生意無論在哪朝哪代都不會落伍。”
“您已經有了醉生樓,難道不想把金粉閣做成云州最有特色的歡場嗎?”
“你什麼意思,小蹄子別賣關子。”
雪苼用勺子舀著胡媽做的酒釀小圓子,“要是今年沒有我花魁會是誰?”
紅姨不是笨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也做滬上大世界那樣的?”
雪苼點頭,“紅姨,我知道我跟您說這些您可能罵我,但是逼迫姑娘們賣身是損陰德的事兒,我們的金粉閣賣唱跳舞都行,賣身全看姑娘自己,還有醉生樓,您也不要逼她們了。”
紅姨嘆了口氣,她想到了那年死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就連她在內,都曾想著會有一心人能相守到老,可是入了這行只能一身腥臭走下去,沒有回頭路。
紅姨一拍桌子,“成,這個我答應你,但是她們自己想你可別怪我,窯姐不賣拿什麼活?還有,你那地契還沒拿到呢,現在說什麼都是早了。”
雪苼神秘一笑,“地契自然要拿,但是需要紅姨幫忙。”
“怎麼幫,你說。”
雪苼嘴角泛起孤冷的殺意,“醉生樓是我身敗名裂的地方,既然起因是他們,但我就他們一件件的全給我還回來。”
紅姨不由得心頭發涼,她就知道這丫頭絕對不是省油的燈,現在有了赫連曜撐腰,她要無法無天呀。
雪苼跟紅姨分手后回家睡了個午覺,今晚有晚宴她要養足了精神,做一件大事情。
第七十章:火熱共舞
赫連曜一連打了幾槍都偏離了靶心,齊三寶傻乎乎的看著他都不敢開槍了。
赫連曜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打呀。”
“少帥,您帶大洋出門兒了嗎?”
赫連曜拿著塊絲布擦槍,“沒有,我把張副官給你押在這里,你去張家要錢。”
張副官苦著臉說:“要不少帥您歇著,剩下的幾槍我替你打。”
赫連曜站起來把槍扔給張副官,“要是輸了你就負責到底。”
出看少帥要走,也苦著臉說:“少帥您走了張副官更贏不了了,我可是把錢都壓上了。”
原來他們打靶下注,今天赫連曜不在狀態,愣是讓齊三寶這個常敗將軍撥了頭籌。
赫連曜站起來把大手出肩頭,低聲說:“沒錢了也好,就少去醉生樓找人家小丫頭。”
出本來面皮就薄,現在似血染透,齊三寶還來湊熱鬧,“看有個幾把用,他就張倆眼睛。”
赫連曜剛要上馬,張副官也跟著跑出來,他問道:“少帥,您要去哪?”
“回家。”
“家?”張副官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是燕回園。
赫連曜進門就解了皮帶脫下軍裝,剛要叫雪苼的名字,忽然看到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地上一地的紙張,大概是被風吹到了地上。
赫連曜一張張撿起來,都是她畫的旗袍禮服樣式,赫連曜自然是不懂這些,不過也覺得她畫的好看。
撿到最后一張,被她踩在了腳下。
赫連曜輕輕的從她腳底抽出來,不僅愣住。
原來這是一副人物肖像速寫,紙上的人戴著軍帽鼻梁高挺,不是他是誰?
赫連曜指尖微微一顫,一股子難以言明的情緒從指尖一直蔓延到了心頭。
他把畫稿整理好,用鎮紙壓住,然后彎腰要把她給抱到床上去。
雪苼忽然就醒了,她揉著眼睛,"你回來了,晚上了嗎?”
“還沒有,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雪苼搖搖頭,“我不睡了,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他看著她惺忪的睡眼,覺得她哪里都可愛,“跟人打靶輸了,要賠錢,我就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