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雪苼有幾分惱怒,她恨恨的捶了自己幾下,關鍵是陪了睡了還沒有說到關鍵的。
穿好衣服,她想等他回家吃早飯的時候再說。
但是早飯吃過了,他人也沒回來,看來今天不回家吃。
雪苼想等到晚上,可是又怕他一回來又那樣,根本就沒法子說什麼,想了想她決定去督軍衙門找他。
看看身上的衣服,她去換掉。今天的天氣不錯,新潤的綠意在陽光下格外耀眼,她選了一身平常幾乎不穿的顏色,粉色。
粉色是少女的顏色,雪苼已經二十歲,這個年齡一般都是孩子幾個了,她可真是個老姑娘,也就是赫連曜重口味,喜歡她這樣老的。
咬咬牙,雪苼把一套少女粉的小洋裝穿上,長長的卷發梳起扎了個同色的緞帶,薄薄的劉海用發卷卷了卷才松開,恰好好處的覆蓋在飽滿白皙的額頭上。
她拿起手包和小陽傘準備出門。
小喜跟上,“小姐您要出去呀。”
“走吧,帶上你,我要去看少帥。”
小喜愉快的應了一聲,接過雪苼手里的東西跟著上了汽車。
家里赫連曜留了一輛汽車,專門給雪苼用。
她覺得去看他要有個眉目,就去萬盛齋給買了好吃的點心。
督軍府門口,巧得很,她遇到了莫憑瀾。
莫大少爺春風滿面一改往日的病秧子樣,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雪苼攔在他面前。
一見渾身光鮮的雪苼,莫憑瀾瞇起眼睛上下看了看,“雪苼,沒想到你穿粉色這麼好看。”
“莫少爺,你不用拍我馬屁,我們之間需要這個嗎?”
莫憑瀾微微笑著:“我知道,我們之間只需要談長安。”
提起長安他也能如此心平氣和,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天,你真的沒找到長安嗎?”
莫憑瀾搖搖頭,“沒有,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我看到欄桿上有血,她該是受傷了。雖然她會游泳,但是一個有傷的人跳到那麼深的水里,我怕……”
“生死有命,我沒讓她跳,她非要跳。”
“你?”看著莫憑瀾那雙漠然的眼睛,雪苼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捏在一起,指甲刺入掌心,卻連疼痛都感覺不到。
“算了,你本來就是想對她趕盡殺絕,我還問你干什麼?走了。”
“雪苼”莫憑瀾喊住她,“謝謝你那天來看歡兒,她很高興。”
“是嗎?不過不要高興,我只是去看她死了沒有。”
“雪苼”莫憑瀾教養很好的看著她的眼睛,“非要這樣嗎?”
“是,我巴不得你和何歡兒都不得好死!”
莫憑瀾根本不把她的詛咒放在心上,“恐怕你要失望了,歡兒有孕了。”
“什麼?”他這樣興高采烈就是因為何歡兒有孕了?
“兩個月了,我要做爸爸了。”
雪苼像個瘋子一樣狂笑,“呵呵,恭喜你,終于可以嘗試到生兒子沒屁一眼兒的滋味了。”
莫憑瀾的臉黑下來,他不介意雪苼咒他,卻介意他詛咒自己的兒子。
“你夠了,再這樣我不客氣。”
“莫憑瀾,長安肚子里的孩子要是留到現在大概快生了吧,是你親手殺死了,你這樣的人不配再有孩子。”
張副官把看到的一切都如實稟報了赫連曜。
赫連曜扔了手里的筆,冷聲說:“看來他和雪苼之間的仇還真是不能化解的。”
“以前我們總懷疑他和雪苼小姐在做戲,現在您放心了吧。”
“嗯,你出去,把雪苼叫進來,不讓他們繼續吵下去。”
張副官出去的時候莫憑瀾已經走了,雪苼自己一個人站在太陽底下生悶氣,小喜舉著小傘卻不敢上前,就這麼擔心的看著。
張副官叫她:“雪苼小姐,您怎麼來了?”
雪苼這才回過神來,她僵硬的笑笑,“我看少帥沒回家吃早飯,給他送些點心過來。”
“您可真賢惠。”
張副官明明是夸獎的,雪苼卻覺得別扭,她笑笑,跟著張副官去了赫連曜的辦公室。
赫連曜正伏案疾書,陽光照在他精致俊逸的側臉上,斂去了煞氣,只剩下貴公子的優雅和俊美。
說實話,赫連曜是雪苼見過最好看的男人,陳逸楓那樣所謂的美男子只配給他提鞋,而莫好看則好看,卻陰柔詭異,沒有赫連曜的這份陽剛和血性,當然,他們也沒法子跟他比變態。
感覺到有人看他,赫連曜放下手里的筆,一抬頭,不由得滿眼驚艷。
雪苼在他眼睛里是個素淡的女子,身上似乎只有黑白二色,今天看她穿一身粉色越發顯得皮膚嬌嫩,倒是像個十六歲的小姑娘。
他拍拍大腿,“過來。”
雪苼回頭看看張副官,張副官忙識趣的退下去。
赫連曜取笑她,“真不羞,你這是嫌棄張副官在這里礙事?”
雪苼一屁股坐在他腿上,雙手繞住了他的脖子,“我是嫌棄你礙事,當著人就拍大腿,你大腿好了呀?”
他把鼻子埋入她衣領里嗅芳香,她不用頭油,所以沒有那股子混合著頭皮味道的有你香味,只有清淡優雅的梔子花味道,非常好聞。
“你用什麼香水,真香。”
雪苼抱著他的大腦袋推開,“我從不用香水。”
“那為什麼這麼香?”
“我的衣服都用梔子花熏過,所以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