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心口一緊張,卻裝著鎮定,淡然的目光從他臉上掠過,然后繼續往前走。
擦身而過的時候,赫連曜明顯皺了一下眉,他聞到了她身上不同于一般女人的幽香,冷冷淡淡,但是一聞就讓人忘不了。
擦著他的手臂過去,雪苼在心里默默數著一二三,但是三個數數完,他沒有任何動靜。
心里漫上一層失望,難道張副官說錯了?
看著女人美麗的背影,赫連曜心頭升上一層煩躁。
刻意不去見她已經整整有半月,他不給自己任何理由,偏偏有人提起這個花魁大賽的時候他竟然鬼使神差的答應,現在看到她,心跳竟然漏跳了半拍,漫上一層歡喜。
可是那女人是什麼表情,竟然當他不存在!
赫連曜輕嗤一聲,轉頭跟她相悖而行,可腳步還沒落地他忽然回轉,單手扳住雪苼的肩頭往墻上一推,跟著高大身軀也壓過來。
他夾煙的手撐在墻上,把雪苼困在墻壁和胸膛狹小的空間里,低頭勾唇,一口薄煙噴在雪苼臉上。
堂堂一個少帥,現在的舉動跟一個地痞流氓有什麼差別?
煙霧繚繞中,雪苼捂著嘴巴咳嗽,在緩緩散開的煙霧中看到了男人軍裝的黃銅扣子。
而赫連曜則看著她,眉目間籠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情緒。
倆個人之間蔓延著沉默,明明時間很短,卻像過了幾個世紀。
雪苼縮著頭想從他的臂彎里鉆過去,卻給他迎面抱住。“尹雪苼,跟我玩欲擒故縱嗎?”
他說的是實話,但是她就覺得委屈,伸手去推他硬梆梆的胸膛,“我沒你那麼無聊,找你的玉玉去。”
他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頭看著他,“吃醋了,嗯?”
雪苼把鞋盒子往他身上砸,“我才沒你那麼無聊,滾開。”
又是脖子,他到底跟她的脖子有多大仇恨,怎麼回回都咬。
雪苼忍著疼忍著淚,哆哆嗦嗦的手指還是去推他,“你咬夠了嗎?讓開。”
他的身體紋絲不動,眸子瞇的更深,他的目光落在脖子下面,邪氣十足,“我想咬的是這里。”
“你……你不是嫌棄我脾氣不好架子大不會伺候人長的一般身材又太瘦,為什麼還招惹我?”
雪苼想好的套路在見到他之后全部落空,除了生氣羞恥就沒別的。
他嘴角凝著點兒笑,“是諸多不好,但是要帶到戰場上也總比沒有好。”
雪苼忽然瞇起美眸一笑,在赫連曜沒有弄明白她意思的時候舉起鞋盒子就沖他的頭砸下去。
赫連曜動作很快,伸手擋住了他。盒子碎了,紅色的漆皮皮鞋咕嚕嚕的滾到了地上。
他罵了一句,
“你,你放屁。”
他猛地放開她,眼睛里一片漠然的嘲諷,“尹雪苼,你自詡清高說什麼不要淪為男人后宅的玩物,其實你想男人想的不得了,看看你那表情,真他媽的讓老子惡心!”
“你……”氣憤代替了羞恥,雪苼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氣的說不出話來。
他瀟灑的轉身,微微拽了一下下的衣服,朗聲說:“想上我的床,你今年拿個花魁來。”
“你才他媽的惡心!”雪苼罵著,撿起地上的高跟鞋就沖他后背扔過去。
當然打不重,常年練就的警惕讓他像腦袋后面長了眼睛,鞋子落在地上給他一腳踩過去,扁了。
雪苼這才想起這鞋子是香蓮一會兒上臺彈琵琶要穿的。
她趕緊蹲下撿起來放在盒子里,可是他的勁兒那麼大,根本就不能穿了。
她又給氣哭了。
雪苼不是個愛哭的人,否則家里婉娘她們也不會怕她,但是遇到赫連曜后,她打不過罵不過,處處受制于他,活了二十年,從來沒有的憋屈。
化妝室里有人出來喊,“雪蓮,香蓮姐姐的鞋子拿到了沒有?”
雪苼忙站起來,“來了,來了。”
她把鞋子遞給香蓮,有些內疚的說:“對不起,鞋子弄壞了,你上臺換個別的吧?”
香蓮打開一看氣的扔在她身上,“尹雪苼,你是故意的吧,我穿紅旗袍就配這雙紅鞋子,你讓我穿一雙綠的上去嗎?”
“黑的白的都可以,你試試。”雪苼揉著被打痛的手臂,這事兒是她錯了她認。
香蓮扔了鞋子耍脾氣,“成心的不想讓我拿花魁是吧,我今年不上了,愛找誰找誰去。”
早有人把這里的事兒告訴了紅姨,紅姨踩著高跟鞋過來,“又怎麼了?你們這群小浪蹄子,誠心砸我的場子是吧?”
香蓮指著雪苼,“是她,她把我的鞋子弄壞了。紅姨,不是我不上,是現在沒法上。”
紅姨看著地上扁了的鞋子,對雪苼說:“你跟我來。”
雪苼跟著紅姨去了另一間屋子,她剛要說對不起紅姨制止了她,“是香蓮她自己找的借口,這個浪蹄子收了金粉閣的好處,是故意給我拆臺子,你就算不弄壞鞋子她也會出別的幺蛾子。”
“什麼?”雪苼沒想到青樓之間還有這種不正當競爭的手段。
“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本來香蓮碧蓮青蓮紫蓮她們四人代表春夏秋冬四季出場,現在就就剩下三個了,看來今年的花魁又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