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雪苼冷哼,“我沒長安聰明,起碼到了現在你還是找不到她。”
莫憑瀾俊美的臉一下就黑了,他單手握住了雪苼的肩膀把人給扳過來,眼睛里寒芒湛湛,似乎在考慮應該給她什麼樣的懲罰。
雪苼嚇得心臟都縮起來,她不怕他打她,但是很怕他用下三濫的手法羞辱她。
“瀾哥,該吃飯了。”溫軟的嗓子透著淡淡的涼,何歡兒站在門口挑起來細珠簾子,臉上的笑容清淡迤邐。
莫憑瀾放開雪苼,神態倒是很自然,他走過去牽住何歡兒的手溫聲道:“手怎麼這麼涼?這病剛有點起色你就到處亂跑,叫吃飯有下人。”
大概是因為有外人,何歡兒的臉上透出些許嬌紅,她扭捏著,“我沒事,雪苼看著呢。”
雪苼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就是,你們也收斂點,否則一會兒還怎麼讓人吃飯?”
何歡兒臉上的笑容沒了,她企圖從莫憑瀾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莫憑瀾緊緊攥著,“不用管她,這女人現在就是條瘋狗,逮誰咬誰。”
“莫憑瀾你他媽的才是白眼狼兒。”
雪苼的粗口莫憑瀾沒反應,畢竟以前長安可比她罵的厲害,但是何歡兒卻擰起眉頭,“雪苼,你可是個千金大小姐,這樣像個什麼樣?”
雪苼冷笑,“喲,現在就想拿出太太的款兒管我了?何歡兒,好歹我也是他下過媒聘的姨太太,你算什麼,沒名沒分,養在家里的表子?”
“尹雪苼!”莫憑瀾大喊一聲,他推開何歡兒劈手就給了雪苼一巴掌。
打的地方兒是昨兒跟赫連曜做戲打的,現在摞一起雪苼才知道赫連曜用了沒有一分力氣。
莫病秧子這巴掌直接打的她口角流血面目紅腫。
沒有給她任何反沖的機會,莫憑瀾扯著胳膊拉她到何歡兒面前,“給歡兒道歉。”
雪苼冷然的看著他們倆個,臉上泛起一層泠泠的笑,她很無所謂的說:“歡兒,對不起,我是無心的,我是……有意的。”
“你……”莫憑瀾又舉起手,這世上能激怒他的人除了莫長安就是這個莫長安的好姐妹雪苼了。
何歡兒忙拉住了他的手臂,軟聲哀求,“瀾哥,你別怪雪苼了,她說的也沒錯。”
“歡兒,你別縱容她。”
“瀾哥,本來就是,我無名無份一個戲子,你還不讓人說嗎?”
雪苼實在不愿意看他們的惡心做派,便從屋里出來,剛還晴好的天氣忽然烏云壓低,下起密密的小雨。
一片蒙蒙的天青色,觸動她十分的愁緒。
也不知道赫連曜現在怎麼樣了,她絞著衣襟,心里愁的不行。
本來,她還想求求莫憑瀾想法子把赫連曜弄出來,畢竟赫連曜是云州的少帥,要是他這次幫了大忙,赫連曜肯定不能虧待他。但是剛才她的一番試探忽然覺得這些男人的世界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他莫憑瀾說的對,自己就是有點小聰明,但是對于他們男人權利的世界知道的太少。
這個莫憑瀾,估計跟余州司令關系密切,看余思翰那個樣子都有幾分忌憚他,但是這樣他為什麼只讓余思翰帶走赫連曜,難道……
雪苼實在想不明白,心里也更加矛盾,她和赫連曜之間她認為的是大仇,一個清白女子被他強勢褻玩甚至破身,她該恨不得他去死才對,可是為什麼現在只關心他的安危?
晚飯是下人給送房間里的,兩菜一湯還有一碗米飯,做的很精致但雪苼毫無胃口。
過了一會兒,門被敲了幾下,何歡兒拿著一瓶藥水走進來。
她看了看桌上沒怎麼動過的飯菜,柔聲說:“不和口味嗎?我讓人給你熬碗燕窩粥。”
雪苼抬起眼睛,歪著嘴角去看她,眼睛里的嘲諷毫不掩藏。
何歡兒就當沒看見,她把藥瓶放在桌子上,“這是藥,一會兒你自己擦一下。雪苼,我勸你一句,不要跟瀾哥頂著干。”
雪苼悠悠的嘆了口氣,“我沒您那麼好情操好脾氣,莫憑瀾在你心里是寶,可在我這里他就是個白眼狼負心漢王八蛋。”
何歡兒抬起頭,眼中淚光閃動,“我知道你恨我瞧不起我,可我也是受害者呀,當初……”
“別說了!何歡兒,我不是長安,我也開解不了你們三個人的糊涂賬。你該知道,這次回了云州我就要嫁給莫憑瀾,就算他不真心娶我也是為了引出莫長安,你平心而論,你還想長安出現嗎?”
臉上掛著順從的笑容,何歡兒點點頭,“瀾哥想我就想。”
雪苼看著她緊緊抓住帕子的手,不由得嗤笑,“這里沒有莫憑瀾,你別跟我撒謊了,你要是真想她出現,當初就不該一出接一出的演戲把她給逼走。”
“我沒有……”
雪苼抬手制止她說下去,“眼下我不跟你討論長安,我就是想跟你商量個法子,別讓我進你們家門兒行嗎?”
終于說到了何歡兒心里的那個點,她也不偽裝下去,“可是我左右不了他。”
“除了你沒有別人了。你不是會裝病嗎?”
“我沒有。”
“好,你沒有。
那麼你就病一次,或者一哭二鬧三上吊,就是逼著他不能娶妾,我知道你有的是法子,不要以為他對我沒有任何感情你就敢放任他娶我,先不說長安,就是我本身吧,我不丑甚至比你還好看,我們又是青梅竹馬,男人你也知道的,只要我撒撒嬌服服軟,他也許就動心了,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