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彧,阿彧……”她聲音甜軟柔美,聲音嬌滴滴的透著媚氣:“我們睡覺吧,明天是白嘟嘟和胖嘟嘟的百日宴,我們還要早起,我困了,你也困了對不對。”
“乖,睡吧,不鬧你。”
……
慕千染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在外面陽光明媚,自己穿戴整齊的橫臥在貴妃榻上。
她眨了眨眼,一瞬間以為自己在做夢。
這時白彧邊整理袖口,邊走了過來。
“醒了。”
“我們先去吃早餐,已經有客人來了。”
“身體乏嗎,我給你揉揉。”
慕千染翻白眼,抬起手,不輕不重的拍在他的手背上,白彧沒有躲,她扇巴掌的力道都不重,更何況打在身上。骨節分明的大掌反握住女人柔若無骨的手指,在她手背落下一吻,如果不是她身上的裙子容易皺,他會選擇抱著她出門。
走動間慕千染才發現,自己這套衣服有點過于好看了。里面是一條奶白色重工釘珠修身長裙,領口和腰帶是珍珠和鉆石搭配組成的圖案。外面套著一件同色系高定大衣,披在肩膀上知性優雅,扣子合上,又把身材修飾的性感迷人。
馬上就要進入四月了,天氣依舊冷,但不再是冬天那種刺骨的冷,她想披著大衣,這樣更時尚,還能露出里面連衣裙的各種細節。但白彧把大衣扣子給她扣上了,不準她解開,老婆身材太火爆了,把連衣裙撐得有模有樣,今天客人那麼多,是要便宜誰的眼睛?
如果是別人的女友老婆,肯定要指責男方不尊重自己的穿衣自由,但慕千染不在乎這點事,很難說白彧的獨占欲和控制欲,有沒有她縱容的成分。
接待賓客的地方,安排在了周老爺子居住的榮青院,這是他跟妻子生活了幾十年的院子,平日里小輩前來談事或者請安,他們都面容嚴肅,不敢嘻嘻,畢竟誰都知道周老爺子無法接受妻子去世的事實。
但今天是染染兩個孩子的百日宴,如果老妻還在世上,指不定有多高興,所以周老爺子把接待客人的地點放在自己庭院,想讓老妻跟著高興高興。
最先到的是王家,周老夫人原名姓王,王家是她的母族。
今天是高興的日子,原本不應該流淚,但王老夫人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唯獨不見她親姐姐,一時悲中來,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
沒有人敢勸她,怕越勸越傷心。
王老夫人擦干眼淚,佯裝無事的說:“瞧我,真會破壞氣氛,若姐姐在世,她肯定不允許我失態。琛崽和棲崽在哪里,快讓我看看。”
他們在周晟懷里吃手指,似乎知道有人喊他們的名字,手指從嘴里拿了出來,烏溜溜的大眼睛開心地笑了起來,一副萌死人不償命的小模樣。
王老夫人抱著軟軟的小娃,又見他們笑得那麼開心,跟自己一點都不生疏,心里別提多快活了,最重要的是,他們跟慕千染小時候一樣,不說模子一模一樣,這喜歡笑的脾氣,簡直是復刻出來的。
她嘴巴不停地夸著兩個萌崽崽,直說自己禮物帶少了,連忙吩咐自己的兒媳婦,讓她聯系老家,再送兩車禮物過來。
兒媳婦不敢怠慢,立馬往老家打電話。
走到門口的白彧,把屋內的歡聲笑語聽在耳里。
兩輛車的禮物。
兩艘船的嫁妝。
這也是家族文化嗎?
王老夫人看到慕千染后,立馬把琛崽和棲崽遞給了周老爺子,她張開手臂笑不攏嘴的說:“快過來,讓姨婆抱抱。”
慕千染松開白彧的手,撲進了姨婆的懷里。
王老夫人挪了挪身子,讓她跟自己一塊坐,手臂摟著慕千染,不打算松手了。
周老夫人極度寵愛慕千染,從小跟在親姐姐屁股后面跑的王老夫人,愛屋及烏,自然也非常的疼愛慕千染。
她姐姐一輩子沒有什麼可后悔事,一般她想做什麼就做了,而且都成功了。雖然親姐早早死了,但她的人生并沒有什麼遺憾,非要說遺憾的話,那大概就是沒有看著慕千染成家,沒有幫慕千染找一個好夫婿。
王老夫人跟慕千染說話期間,眼神打量著白彧。
白彧突然福靈心至,讓人拿了一個團蒲,自己跪在了上面。
男兒膝下有黃金,白彧這種人物,膝下更是有金字塔。
他眼神清朗,聲音溫潤細膩:“外婆已故,晚輩沒有福氣在她老人家面前磕頭,姨婆面容和神態跟外婆相似,晚輩心情激動無法平息,請姨婆允許晚輩向您磕三個頭,全了晚輩的心愿。”
王老夫人笑瞇瞇地看著他,思量了幾秒后,才道:“好,那你磕吧。”
砰砰砰——
額頭觸地,很實在的響聲。
王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好孩子,這也是一個好孩子。”
她滿意了,代表著周老夫人也滿意了,若是誰想拆散白彧和慕千染,也名不順言不正了。
趙逍眼神黯然。
如果他當初堅定一點,現在磕頭的人,就是他了吧。
一念之差,咫尺天涯。
沉默寡言的周縝突然出聲:“白彧真的有腦疾和瘋病嗎,為什麼比我還會討長輩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