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延卿眼睛猩紅,指甲扣進掌心,情緒起伏不定。
三姐剛剛生產完,無人照顧,柳延卿都不敢想她過的是什麼苦日子。
“你說曾經幫過她郵寄過信,什麼時候郵寄的,還記得地址嗎?”
杜千想了好一會兒,“好像是京市西城區,寄信還挺貴的。
當時下了大雪,差不多是11月份。天特別冷,地都凍僵了,我都不想出門。
當時她還問了我,九溪鎮的具體地址,估計是告訴家人,柳延什麼的,柳樹延安我知道,但最后那個字特別難念,我都不認識。
郵寄了好幾封信,最后也沒有見誰來找她。”
三姐曾經給她郵寄過信?好幾封,可是柳延卿一封都沒有收到。
如果地址是正確的,他不可能收不到。
柳景蘭!一定是柳景蘭截了三姐寫的信!
不然,天下之大,兩人詐死之后,為何偏偏去了九溪鎮。
一定是她們對三姐做了什麼,柳延卿后悔輕而易舉的放柳景蕙回港城。
單手撐在桌子上,按壓著眉心。
九溪山打探到的消息,在其腦海之中相互交織。
三姐的孩子白胖健康,不知所蹤。
柳景蘭生下孱弱的孩子,卻對外宣稱白胖健康,不到一日便夭折。
李婆婆家的孕婦,生下的孩子的,虛弱不堪,第二日又強壯了起來。
三人都和杜穩婆有直接間接的接觸。
杜穩婆又拿到了一筆巨款,緊接著意外身亡。
柳延卿揣測,她一定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以至于讓人滅口。
李婆婆家被陌生男人帶走的孩子,很有可能是三姐的。
柳延卿再也坐不住了。
“杜千同志,你的罪名并不嚴重,好好改造,時間到了就會放你出去。
我會讓人在里面,好好照顧你的,如果想起什麼,可以隨時通知我。”
一個月的時間,足夠柳延卿將杜千查個底朝天。
半年的時間,也足夠柳延卿讓人將九溪山李婆婆的消息摸個透徹。
任何蛛絲馬跡他都沒有放過。
柳延卿知道,抱走孩子的人是喬建國。
孔順曾經去李婆婆家,打探過十九年前孕婦孩子的事情。
一打探清楚,孔順便去了京市喬家食品店工作。
清明節的時候,孔順還曾回過九溪山。
一項又一項,聯系在一起。
喬玉溪那一雙杏眼,浮現在柳延卿腦海之中,面容又與三姐幾分相似。
一個想法躍入腦海之中,柳延卿壓下心中狂跳,素來淡定從容,聲音里有了一絲急迫。
“小張,去華中大學!”
第714章 柳延卿挑刺
小張不知道,首長為何突然激動了起來。
一路上,小張通過鏡子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首長的表情。
柳延卿情緒難以平靜,不斷克制著自己。
到了小二樓,他的臉色極為緊繃。
“柳叔叔,你怎麼來了。”正在寫請帖的喬玉溪頗為詫異。
婚宴請帖五日為請,三日為叫,當天喊人算湊數。
紅色的請帖,簡直刺痛了柳延卿的眼睛。
剛剛找到的外甥女,就成了別人家的了。
柳延卿算了算喬玉溪的年齡,怒氣更是無法停止。
“你今年才19歲,生日都沒有過,不急著結婚。”
“生日?”
喬玉溪納悶,結婚和過生日有什麼關系?她沒有過生日的習慣啊。
“柳叔叔,我生日要7月份,那時候一年最熱的時候,哪里適合辦婚禮。
再說,柳叔叔我早就結婚了,今年只是補辦一個喜酒而已。
現在五月份,不冷也不熱,辦婚禮剛剛好。”
玉溪一心嫁人,柳延卿的心泡老陳醋缸里面,酸的不行。
“周以澤呢?”
柳延卿不悅至極,處處挑刺,“當初領取結婚證的時候,怎麼不辦婚禮。
現在都一年多了,才補辦,周以澤太不像話了。”
喬玉溪覺得對方的怒氣,來的莫名其妙。
當初結婚兩家人吃飯的時候,柳叔叔明明也在場的啊,怎麼說失憶就失憶?
“柳叔叔,之前上學忙,登記結婚之后,一直沒有空,所以現在才來補辦婚禮。”
柳延卿一想到,這個結婚報告,還是他幫忙通過的。
就恨不得時光倒流,將結婚報告打回去。
柳延卿看周以澤不順眼,想要挑刺,處處都是借口。
“結婚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就你一個人忙碌,周以澤人呢?
他一個大男人坐享其成,簡直不像話!”
“首長。”
正拿著桶從樓上下來的周以澤,不知道是否錯覺,首長好像看他不順眼。
結婚的大小事是玉溪和阿奶負責,他就負責開車、找人、付錢、跑腿、拎東西。
“一會兒寫好請帖,我和玉溪一起挨家挨戶送過去。”
周以澤從中抽出一張,“首長,這是你的,正巧你今日過來,順便把結婚請帖給你。”
豈有此理!
柳延卿怒氣高漲,玉溪極有可能是他的外甥女。
外甥女結婚,你送個請帖都這麼順便。
這一門婚事,他還沒有同意呢!
“玉溪,你年紀還小,喜酒可以晚幾年再辦。”
周以澤當即反對,“首長,我與玉溪去年就登記結婚了。
要是再拖著不宴請喜酒,其它人該說閑話了。
到時候以為,周家并不重視這個兒媳婦。”
婚禮是一個訊號,周家向外表示重視這一個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