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澤三兩口將碗里的面條吃完。
一大桌子人坐在那里許久,左右隔壁鄰居聽說,喬老太家留學的孫女,從國外歸家了,甭管熟不熟,趕緊過來瞧個熱鬧,看個稀罕。
對于國外,他們一無所知,卻稀罕得不行。
“喬家崽崽,你在國外吃啥啊?他們外國人是不是和我們一個樣?”
“國外是咋樣的啊,好不好呀,你給我說一說唄。”
“對呀,對呀,我二舅姥爺的一個親戚,就賣了房子去了國外。玉溪你在國外有沒有見過他呀?”
“.”
喬玉溪絮絮叨叨粗略的介紹了一番,周以澤注意到她眉宇之間的疲倦。
“阿奶,玉溪坐飛機十多個小時,有點累了。”
“對對對!趕了一天的路,肯定累得慌。”喬奶對著那認識的隔壁鄰居趕客,“有什麼事情,明天再來我家。來來來,一人抓一把糖果回家給孩子吃。這可是國外的糖,金貴的很。”
自從做了生意之后,喬奶便知道,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都得笑著把事情給解決了。
喬玉溪洗了一個澡,躺上床就睡著了。
人太累睡得太久,醒來之后也不知道今夕何夕。
恰巧周以澤進來換衣服。
喬玉溪懶洋洋的躺在床上,不愿意動彈,哼了哼,“幾點了?”
周以澤一邊走過來,一邊扣扣子,唇角含笑。
“你這一覺睡得夠久的,都第二天早上了。”
周以澤坐在床邊,“昨天晚上,阿奶還念叨著你沒有吃晚飯。怎麼樣,休息好了?”
“嗯。”喬玉溪撐了一個懶腰。
靠在周以澤胸前,夫妻倆說了一會兒話,交談了彼此的情況。
瞧見房間角落里面的行李箱,喬玉溪這才想起買來的禮物沒有發,趕緊起身。
喬玉溪這一忘,就是整整一個晚上。
豈不知喬老頭盼望的眼珠子都綠了。
他這一輩子,就沒有被人正兒八經的送過禮物。
腦海里面想著那四個大行李箱,也不知道里頭裝了什麼?
喬老頭好奇的不行,撓心撓肺,偏偏大箱子被孫女婿給拎到樓上去了。
好奇的喬老頭,話癆一樣和喬奶嘀嘀咕咕了好久,晚上夢里面都在念叨著禮物。
第二天醒來,又開始話癆,眼睛不時的往樓梯上看。
“死老頭子,你就不能讓我耳根子清靜一點,東西還能夠張腿跑掉不成。”喬奶耳朵都起繭子了。
正巧玉溪下樓,喬老頭一看見孫女婿手上的盒子,哎呦喂,那個小眼睛放光,高興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玉溪啊,昨天晚上沒有吃飯,餓壞了吧,趕緊吃,你阿奶準備了不少吃的。”
熱情的喬老頭,眼睛就沒有從孫女婿手上挪開過。
喬玉溪去過一個盒子,打開之后里面兩只手表。
“阿爺,這是我買的手表,是情侶表一塊男款,一塊女款,你和阿奶一人一塊。有了手表,看時間也方便。”
銀色表帶,男款要粗獷一點,女款要纖細一點。
喬老頭喜滋滋地把手表扣在手腕上,然后叫了一聲,“大了,大了。”
周以澤瞧了一眼,“阿爺,手表可以調節的,等下我給你取下幾節,就合適了。”
喬老頭聽得咂舌,“還要取下來幾節啊,這不就虧本了嗎?表帶用不上這麼多節,買的時候應該買短一點的,這樣便宜一點。”
“你個沒見過市面的土包子,沒見過三十七碼和三十八碼的鞋子都是一個價,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喬奶不動聲色,先讓老頭先踩雷,完事之后,她不至于出丑。
然后笑瞇瞇的把手表一帶,掐著大小,和小周比劃。
“小周啊,待會兒你幫我多拆幾節。”
“阿奶,還有一支鋼筆,如今你管理著好味來,每天都需要用筆,這鋼筆正好適合你。”
喬奶看著銀色的鋼筆,哎呦喂,漂亮的不行,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就是有派頭。
“這個鋼筆好,我喜歡。”往后她也可以在胸口上插一支鋼筆,裝文化人了。
站在一邊的喬老頭,羨慕死老太婆了。
這鋼筆銀光閃閃,看著好像很值錢的樣子。
“阿爺,我給你帶了一個錢包。”
“我還有錢包?”
喬老頭簡直不敢相信有這樣的好事,有了手表之后,還有錢包?
一顆心瞬間熨帖了,尤其是黑色錢包上面,還有兩個金色的鐵皮圈。
“買這麼多東西干什麼,花不少錢。”
如果忽略喬老頭翹起來的嘴角,這句話才有兩分可信度。
喬玉溪拍了拍一個大盒子,
“這是給好味來員工的,阿奶,都是巧克力,你到時候給我發一下。
另外菊花、小唐、小趙、夏陽、蘇紅,這幾個人有單獨的禮物,阿奶,你幫我轉交一下。”
對于員工,喬玉溪一視同仁的同時,對于有能力又親近的,自然會器重一點。
“回頭我就給你發下去。”喬奶點了點頭,“昨天休息了一天,好味來今天怎麼著也要開門了。”
喬奶將喬老頭趕去上班,自己和玉溪,說了近半年好味來的近況。
從前,好味來搶了一個先,占了一個奇。
所以在學校的生意一枝獨秀,無人與之爭鋒。
近半年來,學校門口陸陸續續開了好些店鋪,大多數是小炒店。
畢竟是人就要吃飯。飯店的規模,不能夠和好味來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