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喬玉溪都覺得這個名字,平庸了起來,土里土氣。
是,玉溪是一條小溪流,可它不是你家的。
你沒有所屬權,也沒有解釋權。
喬秋歌咬著嘴唇,左右為難,
這麼不光彩的事情,于她而言是恥辱,喬秋歌不想讓喬玉溪知道。
最終卻還是妥協了。
喬秋歌長嘆一聲,“你既然想知道,那我便都告訴你。
當年我考上了中專,在學校里面遇見你的父親,我滿心歡悅以為遇到了良人,期盼著和他組成家庭。
結果你父親中途卻消失人不見了,因為一個意外,那時候我已經懷孕了。
我唯恐別人發現,每天用粗布束腹部,每一天都膽戰心驚。
連飯都不敢多吃,就怕人胖肚子大起來惹人生疑。
我熬過了一個學期,放暑假的時候,偷偷回到青元縣租了一間房子。
快要臨產了,我連醫院都不敢去,只能夠悄悄地找接生婆。
七月酷暑,天氣炎熱,那天我滑了一跤,偏偏接生婆不在家,到處都找不到人,我煎熬了一整天才生下你。
你生下來身體孱弱,連哭聲都比貓崽小聲,有經驗的老人說,是我懷你的時候沒有養好,只怕不容易養活。
這也是我把你送給二哥的原因,我還沒有工作,自己都朝不保夕,你跟在我身邊得不到妥善的照料。
如今看著你安安穩穩長大成人,又如此的有出息,我別提多欣慰。”
這個孩子,喬秋歌只喂養了三天。送出去的那一天,她心如刀割。后來慢慢的安慰自己,隨著時間和距離的變化,這感情慢慢地變淡。喬秋歌甚至開始抵觸回老家。
“那個男人是誰?”
喬秋歌別開臉,避重就輕,“他人已經不在了,失蹤了這麼多年音訊全無。當年最艱難的時候,他離我而去,我權當他已經死了。”
死不死的先不管,得先搞清楚人是誰。
“他是誰?叫什麼名字,家住何方,你總該知道。總不至于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和人有肌膚之親,不辭辛苦甘愿冒風險,也要生下那個孩子。”
喬玉溪的話,像一把利劍刺入喬秋歌的胸口,狼狽不堪。
喬秋歌捏著拳頭,心煩意亂,眼睛向上瞟,“只是學校一個同學,叫——叫陸天佑,南城人。”
“陸天佑?你確定?”
“嗯。”
“我正好聽說過一個叫陸天佑的人。”
喬秋歌緊張的咬了咬下唇,“是嗎?人有相似,名有相同。”
喬玉溪眼睛閃了閃,“可惜陸天佑是京市人,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喬秋歌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那應該不是他。”
“你與陸天佑在南城第一次相遇,是在哪條小溪邊?”
喬玉溪一會兒一個想法,東一棒頭,西一棒槌,將喬秋歌問的措不及防。
“是――是學校附近的小溪。”
喬玉溪摸了摸下巴,雙目饒有興趣,“我去過一次省城,你們中專附近壓根就沒有小溪,只有一個大池塘,種了一片荷花。”
喬秋歌立即改口,“可能是我記混淆了,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
“再如何混淆,也不至于將人弄錯,那人究竟是誰?”
“不是說了叫陸天佑。”喬秋歌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樣子有多麼的心虛。
“見鬼的陸天佑,若真有那麼個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你都不描述。就連初遇這麼刻骨銘心的事情,你都能夠模棱兩可。
只怕是陸天佑是你臨時編造出來的人名。”
要知道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可是想了一輩子,盼了一輩子,念了一輩子。
喬秋歌誠意不夠啊,就這?滿口謊言,糊弄一套,就想要打發人。
究竟是喬秋歌過于天真自信,還是在她眼中喬玉溪過于愚蠢。
喬玉溪背脊向后靠去,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雙手交叉放在腿上,神情似笑非笑,譏諷道:“喬同志,就連這事你都不說實話,只怕前面的那些話,壓根就不能夠讓人相信。”
謊言被拆穿,喬秋歌感覺窘迫,“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只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我不告訴你,也是為了你好。”
喬玉溪的手心有點癢,想要拍人。
撒謊就算了,還總是說為了你好。神特麼為了你好,喬玉溪最討厭這句話了。以前孫如月可是用這句話,惡心過喬玉溪無數次。
但為什麼面前之人,每走一步都踩雷。
“可千萬別,萬一哪天你被誰給整死了,理由便是覺得空氣不好,怕你多呼吸一口傷到肺部,為了你好,決定提前送你離開這個世界,你高不高興?”
見鬼的高興!
喬秋歌面色青青紫紫,吞了蛆一樣惡心。
喬玉溪非常有良心的給了一句建議,“喬同志,以后可千萬不要打著,為了我好的旗幟做事情。不然我也會忍不住關心你的,到時候就怕喬同志你單薄的身軀,承受不住我濃濃的善意。”
第554章 赤裸裸的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她的女兒怎麼會如此薄涼,絲毫不念及母女親情。
“玉溪,你——”
“看我,說話說著說著,就歪路了。
咱們言歸正傳,繼續之前的話題,你孩子的親生父親,到底是哪一個?不過這一次,喬同志可不許再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