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柳景蘭,霍氏集團來內地的人,也要一一問話。
柳景蕙無力阻止,只能夠抓著柳景蘭的手。
“景蘭,只要你是冤枉的,公安同志肯定會查清楚的。他們問你什麼,你如實說,不要怕,我陪你一起去。”
柳景蘭在心里大罵,陪她去又有什麼用?
“大姐,你留在醫院照顧云箏。你給小弟打個電話,讓小弟幫我。我身上燙傷了,必須要盡快回到醫院治療。”
柳景蘭已經給港城那邊聯系過,馬上就要去國外治療。現在被帶去審問,耽誤傷口恢復不說,柳景蘭更怕節外生枝。
柳景蘭惱恨,她昨天就應該離開的。
柳景蕙無助的給小弟柳延卿打電話,電話那一端,竟然被接了起來。柳景蕙焦急等待了許久,卻一直回復。
“首長,有一位柳小姐打電話來,說想要和你見一面。”
處理公務的柳延卿頭也沒有抬,“若是公事,走正常程序,若是私事,回復她沒有空不見。 ”
“首長,她說她叫柳景蕙,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談。”
柳延卿握著筆的手一頓,目光看向窗外的天空,沉默了許久。
“不見。”柳延卿閉上了眼睛,“等等,安排一下,下午六點鐘。”
第545章 啞巴柳小妹
柳景蕙握著杯子,從五點鐘就開始焦急的等待。哪怕知道時間尚早,每過幾分鐘,就不時地向門口望一望。
“延卿,你來了。”柳景蕙激動地站了起來,想要迎上去,卻又止步不前。
朝夕相處的姐弟,這麼多年不見,驀然碰面,竟然覺得陌生。
面前的小弟,不再是孤傲清高的少年,在她們離開的十幾年,已經不知不覺長成了參天大樹。
柳景蕙本來應該驕傲的,心里卻空嘮嘮的失落了起來。
“柳同志,你好。”
一句柳同志,陌生又疏離,像是刻意劃開界限。
柳景蕙面色訕訕,尷尬的坐了下來,手指無意識地摩擦著杯子。
“延卿,我很高興你能夠來見我,我本以為你心里會怨恨我們――”
柳延卿看了看手表,打斷了柳景蕙的話,“柳同志,請問你還有其他什麼事情?如果只是敘舊,我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今日,我之所以來見你,便是有一件陳年舊事想要問你。”
柳景蕙歉意濃濃,補償心理,“什麼事情你說,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柳延卿雙手十指交織,放在桌面上,“當年三姐究竟去了哪兒?”
一瞬間,柳景蕙多年養成的從容鎮定蕩然無存,眼睛躲避看向其他地方。
“我不知道。”
二十年前,京市人只知道柳家雙姝,并不知道生下來的其實是三胞胎。
最小的那個幺女,在娘胎里面多呆了一段時間,一度難產,柳母差點去世,本就對她不喜。
后來發現,幺女連哭都沒有聲音,竟然是個啞巴。
柳家唯恐丟人,惹人非議,對外宣稱只生了雙胞胎,連名字都懶得給她取,柳家對她也就給一口飯吃,連教育都敷衍了事。
父母厭惡,不允許她出去丟人現眼,姐姐嫌棄,一有不順心就欺負指責她。
柳家人人嫌棄的柳小妹,對待柳延卿卻非常的好,打小就細心妥帖的照顧他,比柳母有過之而不及。
柳小妹像個隱形人一樣存活在柳家,從不見外人,可是有一天她失蹤了,緊接著沒多久,柳家一場大火,只剩下他一個人。
失蹤的前幾天,她曾經找柳延卿哭訴過。柳延卿一度后悔,當時自己沒有耐心,以至于想要找人,卻無從頭緒。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要騙我嗎?”
當年柳延卿問過鬧過,父親拒絕回答,并嚴厲的警告他不喜再提三姐,柳家沒有這個人。
父親過世,知道真相的,恐怕只有柳景蕙柳景蘭。
柳延卿閉上眼,甚至還清晰的記得,柳景蘭洋洋得意說了一句,“柳家養了她這麼多年,那個啞巴被送走,也算是有點用。”
“延卿,我真的不知道。”
柳景蕙深吸了一口氣,她原本想要解釋自己為什麼離開柳家,為什麼離開內地。
柳景蕙對柳延卿有愧疚,她想要彌補兩人之間的姐弟情。
現實打了她一巴掌,柳延卿對她壓根就不在意,她的去留,她的死活,通通都不關心,他在乎的從始至終就是那個啞巴。
柳景蕙嘴里彌漫著苦澀的味道,“延卿,我和景蘭也是你的親姐姐,為什麼你關心的只有三妹。”
小時候是,長大了還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是。
作為柳家長女,柳景蕙自幼便從容大度,仁愛弟妹,可是心里依舊酸澀,甚至嫉妒。
柳延卿垂下眼眸,嘴角微扯,露出一份譏諷,“你與柳景蘭同志自幼便聰明能干,博學多才,無需人擔心,但是三姐不同。”
三姐口不能言,誰都能夠欺負她。雙親冷漠的視她為恥辱,柳景蘭一不高興就對她惡語相向。
被欺負了,也只會一個人躲起來流眼淚。后來送給了她一個布偶,最多用食指憤怒的輕戳兩下布偶,表示生氣。
三姐柔弱無依,毫無生存技能,離開柳家,只會被人生吞活剝。
柳景蕙苦澀笑道:“再聰明能干終究還是一個女人,這麼多年,我與景蘭一直生活在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