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頭高興的直樂,眼睛瞇成一條縫,“好,好,華中大學好啊,我們老喬家祖墳上冒青煙。”
“老頭子,你掐我一把,我不是做夢吧?”
喬奶隱約知道玉溪學習好,但真的考上最好的大學,巨大的驚喜,像是在做夢。
喬奶痛的叫了一聲,“死老頭子,讓你掐,你還老虎鉗一樣真用力掐。”
眼見送信員要走,喬奶一把將人拉住,“同志,你先別走。”
喬奶一溜煙跑進去,揣了五個包子出來,“同志,拿去路上吃,沾沾喜氣。
對了,我們家還有一個參加高考,不知道考沒考上?同志,你知道啥時候才報信?”
他只是個送信的,這問題超出能力范圍外。
“大娘,現在是第一批錄取的,你家另一個要是考上了,你再等一等,可能在后面幾批,不著急。”
喬老頭真高興啊,順手想要摸出煙桿子抽一嘴,摸了一個空。
這才想到最近一個月做包子,沒空抽煙,煙桿子直接留在房間里面。
“考上大學是大喜事,咱們得回大隊,擺一桌酒席慶祝一下。
縣城附近的鄰居,每家也送個紅雞蛋,叫他們知道,我們老喬家孫女考上大學了。”
漲臉面的事情,喬老頭恨不得人盡皆知。
喬玉溪正要關上小院大門,轉身一腳差點沒有踩空。
“阿爺,低調,低調。”
喬玉溪小聲提醒,“咱們還得做包子,你這麼高調,人家還不得將眼珠子擱在我們家墻上。”
“那這麼大的喜事,就憋在心里面不告訴人。”
錦衣夜行,還不能夠炫耀,多憋得慌。
“咱們自己吃一頓好的,村子里面等回去之后,一家發一個紅雞蛋高興高興就成,酒席就不必了。
阿爺,你想一想,真要辦酒席,洗洗刷刷光準備的工夫,就要花三天時間。少做三天包子,得少賺多少錢?”
喬老頭的工資漲了四塊錢一天,三天就得少賺十二塊錢。
喬老頭無奈妥協,“這事情還是等得空了再說。”
喬奶也不贊同高調擺酒,“就是,再一個,老二家的還不知道考沒考上,正焦急的不行。玉珠生病沒參加高考,現在擺酒,家里面指不定是什麼樣子。”
喬玉溪看了一遍又一遍通知書,明年春季就開學了。
“阿奶,我去打一個電話,告訴周以澤同志,我考上了大學。”喬玉溪興高采烈的往外跑。
“是該告訴一聲,玉溪,你順便給你爹打一個電話。考上大學這麼大的喜事,你得告訴你爹一聲。”
喬奶從房間里面翻出一張紙,小心又寶貝地展開。
“就是這個號碼,你爹他們單位的,你記一下別撥錯了。”
這人一下想起來,就忍不住愛念叨。
“建平也真是的,每個月就寄錢和東西回來,好幾年都沒有回來吃個團圓飯,人胖了瘦了都不知道。”
喬玉溪率先給周以澤打電話,周以澤不在辦公室。
喬玉溪沒有掛電話,等了兩三分鐘。
大爺見喬玉溪拿著電話半天不說話,好心提醒,“打電話四分錢一次,打通之后,五分錢一分鐘,就算不說話,錢也是要給的。”
“知道了。”喬玉溪指著電話的,“那邊正在叫人,我在等著,大爺會付錢的。”
“喂。”醇厚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來,“玉溪。”
“周以澤,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考上大學了,今天收到錄取通知書,京市的華中大學。”
喬玉溪歡呼雀躍,聲音像百靈鳥一樣清脆愉悅。
周以澤唇角微微勾起,哪怕小姑娘不在身邊,他都能夠聽出來興奮,說話都不知不覺感染了幾分喜悅。
“真的嗎?恭喜你,玉溪。”
“我太開心了,你知不知道”
喬玉溪心花怒放,有說不完的話。
周以澤眉眼溫和耐心傾聽著,時不時柔聲說兩句,直到電話發燙,那邊傳來催促聲,還意猶未盡。
“同志,同志,你已經打了十多分鐘了,后邊還有人等著呢。”
雞毛蒜皮的事情聊個沒完,有啥子事情不能夠見面說。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電話費貴著呢。
“周以澤,人催著,我先掛了,下次再給你打電話,再見。”
喬玉溪匆匆掛上電話,掏出一塊錢,“大爺,你先算一算多少錢,我還得打一個電話。”
后面等著打電話的大嬸,氣成河豚臉,“小姑娘,你可得打快一點,我還有急事哩。”
喬玉溪訕笑,“馬上,馬上,嬸子我很快的。”
電話撥出去,喬玉溪忐忑的揪著手心,沒有見過面的便宜爹,待會兒該怎麼樣和他說話。
“喂,你好,我是南省青元縣張家大隊的喬玉溪,找喬建平同志。”
“對對對,就是他,我是他女兒喬玉溪,找他有事情。”
“什麼!”
喬玉溪一聲尖叫,唬的身后大嬸一跳。
第277章 受傷探親
喬玉溪用力握住電話,急迫的臉上全是緊張。
“你說喬建平同志受傷了!嚴不嚴重?什麼時候受傷的?現在情況怎麼樣?我們家現在都還不知道消息。”
“好的,好的,我立馬告訴我爺奶,我們立馬動身,去醫院照顧喬建平同志。”
“地址,你地址再報我一遍,我拿筆記一記。”
身后遞來一支筆和一張紙,喬玉溪來不及說謝謝,刷刷刷寫了起來。
“嗯嗯,我記下了,我們立馬動身,這段時間拜托你們照顧喬建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