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澤細細的教喬玉溪怎樣用煤爐子生火,減火,滅火。
用過煤氣灶、電磁爐和農家土灶的喬玉溪,感覺煤爐子也挺方便的。
尤其是那蜂窩煤,她吃過的蜂窩煤蛋糕比真品還要精致。
晚上不熄火,一天五、六塊煤就夠用了。
“周以澤,你真是太厲害了,什麼都會。”
給家里面添了個小件,這個男人太體貼了,必須得夸一夸。
周以澤擦干凈手,對象三不五時甜言蜜語,他早已經不是當初刺激的耳根泛紅的男人,心里面卻依舊沸騰不止。
喬奶奶回來的時候,看見墻角邊一排蜂窩煤,又瞅見廚房里新的煤爐子。
“小周送來的?”
“嗯嗯,可不是嗎?”
一段時間不見,廚藝大漲,要不是單位有事,喬玉溪都不想放人了。
喬奶奶有點心絞痛。
“這一個新煤爐子起碼要十塊錢,隔壁的買了個人用過的舊煤爐子也才三塊錢。
還有院子里面那一堆蜂窩煤,買煤渣來自己做蜂窩煤,同樣的錢,能多得一大半蜂窩煤。
小周太浪費錢了,過日子都不會精打細算。”
話雖如此,喬奶奶用起煤爐子的時候,又忍不住夸起來。
“這東西又方便又干凈,不用看火,老省時間了。小周果然會辦事,啥都考慮的妥妥當當。
早上一起床就有熱水用,打開底下的蓋子就能做飯。尤其是燉東西,蒸東西,溫東西,方便的不行。”
煤爐子成了喬奶奶的新寵,一天到晚,哪怕蓋上小蓋子,都不讓它上面歇息。
熱水泡著腳,喬奶奶拉著喬玉溪說話。
“玉溪啊,阿奶問你一個事情,你大伯要說一個對象,你陪著阿奶去吃一頓飯,先看看對方的品性咋樣?”
一連三個兒媳婦,都不盡如人意。這一個說什麼也得好好把關,啥都可以,就是不能夠腦子拎不清。
“阿奶,什麼時候?” 喬玉溪蹙眉,馬上就要高考了,她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
“等你考完試之后咱再去。”大事小事喬奶奶分得清。媒婆嘴里一萬句好,落到實處,也不知道幾分真假。
往后還得處十多年,再來一個糟心的,喬奶奶得少活幾年。
“成。”
從來到這里第一天,喬玉溪就期盼著高考,真到了那一天,喬玉溪反倒開始安心了。
各個大隊的知青,單位里的工人,學校里面的學生等等,青元縣足足好幾百人參加高考。
喬奶奶一大早煮了兩個紅皮雞蛋,喜滋滋的鼓勵,“吃兩個雞蛋,考個一百分。”
喬玉溪:是不是還差一根油條。
總分真要考一百分,喬玉溪該哭了。
周以澤也抽出時間來,送喬玉溪去考場。
將準考證等東西重新檢查一遍,拍了拍喬玉溪的腦袋。
“好好考,不要緊張,發揮出平常水準來就成,我在外面等你。”
說真的,喬玉溪一點都不緊張。
與此同時,孫如月也煮了個雞蛋給喬玉珠,寓意好兆頭。
咬了一口,喬玉珠皺眉,“二嬸,這雞蛋的味道是不是有點怪。”
孫如月聞了聞,“沒有奇怪啊?這是我昨天在房東菜油家買的,老母雞剛下的蛋新鮮著呢。”
供銷社雞蛋五分錢一個,菜油他娘非要七分錢,說老母雞下蛋有營養。孫如月只舍得買一個,自己都不舍得吃。
喬玉珠將信將疑將雞蛋吞下去,屋外又響起了孩子刺耳的哭鬧聲。
喬玉珠收拾好東西,匆匆往學校里面趕。
這段時間,二嬸雖然照顧她,喬玉珠卻并不覺得比學校里面好多少。
甚至更加的煩躁,要不是被同學孤立排斥,喬玉珠都想搬回學校里面去。
菜油家,菜油他娘鐵砂掌“啪啪啪”往女兒身上拍。
“你這個瘟三,叫你喂個雞,我幾天沒有注意,老母雞就讓你給喂死了。吃白飯的東西,我生你有什麼用。”
第262章 高考掉鏈子
平常賣雞蛋,換個油鹽錢,如今老母雞都死了,財路斷了。菜油她娘氣的抽起根棍子就追著人打。
“菜油她娘,你這老母雞,眼睛發白,雞冠發紅,雞嘴紅腫吐白沫是得了病,給病死的。”
一側有點經驗的大娘指了出來,好心提醒,“這病雞不能吃,不然人得跟著生病。”
菜油她娘臉一黑,將人轟走,“瞎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才得病呢,你全家都得病,咋就這樣見不得人好。”
一個考場四十個人,年紀偏大的居多,很多知青孩子都好幾個了,依舊來參加考試。
命運的捉弄,喬玉溪和喬玉珠在一個考場。
一拿到試卷,喬玉溪便全神貫注的寫了起來。
與此相反的是,喬玉珠還沒有寫兩道題,肚子隱隱作痛。
喬玉珠以為是緊張過度,可肚子越來越痛,一抽一抽的下墜,實在是受不了了。
“老師,我要上廁所。”
喬玉珠頭冒冷汗,滿臉慘白,又是女孩子,老師心軟放她一馬。
可是接連三次,打亂考場的紀律。
一場改變命運的考試,至關重要。
這個女孩子搞什麼?自己不好好考試,也不讓別人考試!
在場的考生都怒目而視!喬玉珠成了公敵。
喬玉珠小腹墜痛,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更別提寫字了,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眼淚大顆大顆的流下來,低聲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