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咬下去,六子眼睛瞪大,豎起大拇指,“好吃!”
香酥中帶著股辣味,吃完之后不自覺地想要再來上第二條。
六子迫不及待問道:“這個怎麼賣?你手上有多少?”
“論斤賣,一斤六毛錢。”喬玉溪獅子大開口。
六子嚇了一跳,“什麼?六毛?太貴了,豬肉一斤也才七毛錢,這玩意能和豬肉比?”
喬玉溪不高興了,“都說大魚大肉,這就是你沒文化了。省城的人專門給孩子吃魚,為的是什麼?吃魚補腦啊,孩子長大了賊聰明,這叫贏在人生的起跑線上。
地上跑的不如天上飛的,天上飛的不如水里游的,魚肉可不比豬肉差。
豬肉一個月能夠買幾斤,塞牙縫都不夠。七毛錢那是供銷社的價錢,黑市的豬肉價格翻倍漲。
縣城可有不少人拿著錢干瞪眼,我這香酥魚,只要有錢,就能夠偷偷摸摸的吃個夠。
幾毛錢的東西,能夠喝上小酒的人,會不舍得花這點小錢。”
不正宗的香酥魚,喬玉溪胡天海地狂吹一通。
六子被勾的心癢癢,大家表面上日子過的緊吧,其實肉埋在碗底深藏不露。
“成,先給我來五斤。”六子舔著嘴角問道,“大妹子,上次那奶糖、餅干、水果罐頭那些東西,還有吧?”
“有是有,不過量不多,一樣只能夠勻給你一斤。”
搭配著賣,商品豐富也利于六子將香酥魚給賣出去。
六子難以掩飾的失望,太少了不夠分。
喬玉溪帶著六子換了一個地方,將東西從空間里面取出來,交代道:“這里面還有二十個茶葉蛋,你幫著我代賣。
原價是八分錢一個,現在半價四分。
賣出去兩個,我給你一分錢。每人限購一個,你盡量讓人多嘗一嘗,賣出去多少個,明天再給我錢。這一捆青菜,就當作是我的謝禮。”
豆角、茄子、空心菜、韭菜,捆成一團,量大的讓六子感動,實誠人啊。
“這怎麼好意思,大妹子你放心,這茶葉蛋哥說什麼也幫你賣完。
這菜好啊,水靈靈的新鮮的很。縣城看著好,巴掌大的地方,種個辣椒、蔥、蒜都得擱盆里,種在外頭就被人偷走。不如鄉下,想種什麼就種什麼,一年到頭不缺菜吃。”
六子給完錢,走之前還不忘交代,“大妹子,咱們做這一行,打一槍換個地兒。你明天記得去大前門,汽車站附近那一塊地兒。有好東西,一定不要忘記哥啊。”
數了數手上三塊錢,馬無夜草不肥,果然有道理。
拎著剩下的一斤多小魚,喬玉溪奔向周以澤的住處。并非人擠人的筒子樓,單門獨戶倒也方便。
喬玉溪殺上門本想給個驚喜,沒想驚喜變驚嚇。
一個十、七八的姑娘,扎著兩股大麻花辮,含羞帶怯站在院子里。
第91章 被挖挖墻腳
“周以澤,她是誰!”
正室抓小三,喬玉溪氣炸了,兔子敢吃窩邊草,老娘打斷你狗腿。
“咋咋呼呼的,你是誰啊,上門就大呼小叫的沒個樣子。沒看見人正忙著,有什麼事情你待會再來。”
一側被喬玉溪自動忽略的中年婦女,氣呼呼的看向來人。
今兒特意起個大早,正帶著外甥女相看對象哩。早不上門,晚不上門,殺千刀的竟礙事。姑娘家家的,大清早就找上門來,一看就不正經。
“小周啊,你看李姐和你說的事你咋想的?李姐是將你當成自家人照顧,才掏心窩子說這麼多。
你一個男人,下班回家冷鍋冷灶,衣服被單都得自己洗,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人可不行。”
“李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個人問題,我不著急,你有事先去忙。”
周以澤打斷李姐的嘮叨,小姑娘氣成海豚樣,不安撫要炸了。
搬出凳子,又倒了杯紅糖水,還不忘提醒,“小心燙。”
被當成祖宗樣子伺候,李姐看的眼睛發酸,她上門這麼久,到現在一口熱水還沒得喝。
態度不錯,喬玉溪滿意的吹著紅糖水,慢悠悠的開口。
“周以澤,這不是你們郵局的同事。大清早找上門,這是有事,不知道我能不能聽一聽啊?”
上次去郵局找人,就是這中年婦女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活像欠了她八百塊錢似的,喬玉溪還記得。
一側麻花辮少女失魂落魄,李姐護犢子,自己外甥女樣樣好,小周一時被迷惑,她必須要將人敲醒。
“我找小周有事,你一個外人瞎摻和什麼。你家在鄉下吧,大姑娘家家的,一大早就上門不害臊。”
“李姐,你倚老賣老,就是不知道你是周以澤哪門子長輩,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他提過你。
哎呀,瞧我這腦子不記事,差點忘了李姐你只是周以澤同事。現在單位同事都這麼自來熟,張口就當成自家人。
我倒是稀奇了,李姐你家是不是住海邊,管得這麼寬。”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死皮賴臉的。她人坐著呢,當著她的面,給她男人介紹對象!要死啊!
李姐氣的鼻孔冒煙,“沒教養。”
喬玉溪吹著紅糖水,瞇著眼睛,“教養這東西得分人,我一般都放盒子里保管著。
犯不著拿給你看,畢竟用了也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