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鸞尤其記得她的胸脯,衣領開得極低,迎面站著時幾乎能看到雪色的溝壑。更別說妝容嫵媚,眼波流盼,著實不是長公主應有的端方姿態。
說她沒歪心思,鬼才信呢!
不過三十歲的女子,那種豐腴的風韻確實不是花苞初綻的少女所能比擬,而盛煜又是個偷藏春宮圖,明面端肅清冷,實則臉厚流氓的老男人。換了誰,應該都會想多看兩眼豐腴香艷的身姿吧。
魏鸞不自覺低頭,瞧了瞧她的胸脯。
當晚回到府里,魏鸞當即命春嬤嬤按著周驪音從前給的方子,偷偷做了碗木瓜。
盛煜則將紙箋交給趙峻,命他深查。
玄鏡司親自出手,果真比長公主那些蝦兵蟹將有用得多,盛煜瞧著下屬順蔓摸瓜查出的地址,心里微微一動——那兩個女人來自南邊的隨州,并非章家勢力所在,但行蹤隱蔽身手不差,背后定有貓膩,他打算親自去查。而隨州不遠處,便是歸州。
據魏鸞賭氣回娘家前留的字條所寫,周驪音和盛明修就在歸州。
想起頑劣不省心的弟弟,盛煜皺了皺眉。
要不要帶上魏鸞,親自去看看?
他記得昨晚后半夜醒來,魏鸞在睡夢里曾叫過周驪音的名字。
雖然沒跟他提,但她應該很思念密友。
作者有話要說: 乖鸞鸞,木瓜好像不能豐胸哦hhhh
☆、狗糧
今年的中秋夜, 盛家闔府聚得頗為齊全。
盛明誠和溫氏夫婦帶著八歲的孩子盛夢澤在傍晚時趕回府里, 就連長房里甚少回京的盛明瀾也趕了回來,與妻子季氏團聚。
四世同堂,除了盛明修遠游不歸,幾乎都齊了。盛老夫人興致勃勃,同慕氏婆媳一道,張羅了桌極豐盛的家宴。
到得入夜月明, 在臨水的敞廳里擺了美酒佳肴, 瓜果糕點, 聽曲賞月。
盛煜亦難得有空,陪魏鸞同往。
——自鎮國公回京后, 永穆帝的精力多半都放在了庭州, 遙遙整頓軍務, 盡量不讓身邊起風波。章太后姑侄連著栽了兩回跟頭,且爪牙被盛煜拔去大半,亦難得的收斂驕橫跋扈的姿態,只在暗處養精蓄銳。兩處暫且鳴金收兵,倒讓京城風平浪靜,玄鏡司稍得喘息之機。
月明霜白, 人影嬋娟。
兄弟父子齊聚,笙簫樂聲里,盛煜喝了不少酒,魏鸞亦覺酒意微醺。
宴散出廳,已是子夜時分。
魏鸞今晚打扮得很漂亮, 綠云鬢上飛金雀,新妝綽約玉有輝,兩粒打磨成扇貝的紅玉綴在耳畔,襯得微醉后泛紅的臉頰俞見嬌艷,粉白柔嫩。就連明眸里都蘊了朦朧霧氣,煙籠紗罩似的,望之令人沉溺。
入秋后天氣漸涼,她披了件薄絨的柔白披風。
月光灑在身上,整個人瞧著軟乎乎的。
盛煜撐著醉意端然走出幾步,待長輩稍遠,便不自覺地伸臂將她攬在懷里。
老夫人在仆婦簇擁下,原是往樂壽堂走的,隔著游廊花樹瞧見這情形,不由得便笑了——盛家數位孫兒,兩位兄長都是年才弱冠就娶了妻,溫柔敦厚,夫妻和睦。唯有盛煜性子硬邦邦的,莫說溫柔體貼,那副冷厲姿態能嚇得姑娘家不敢靠近。便是魏鸞這般天之驕女,剛嫁進來時,對他亦存幾分忌憚。
她還怕這孫子性情太硬,會委屈人家小姑娘,著意照拂疼愛。
而今看來,孫兒是終于開竅了。
今晚的宴席上,盛煜已不似從前寡言少語的模樣,目光瞥向魏鸞時,全不似從前的冷硬。此刻當著人前便這樣摟摟抱抱,更是迥異于從前的克制自持,不近女色。這樣的夫妻情洽,瞧著比從前孤零零地踽踽獨行順眼多了。
只不知何時能給她添個曾孫。
到時候當了父親,必定又是另一番光景。
盛老夫人想著那情形,心里只覺暖融融的,有種踩冰負雪而行的苦命孩子重歸煙火紅塵之感。細琢磨了下,覺得魏鸞頭胎最好是個漂漂亮亮、嬌嬌軟軟女兒,嬌滴滴的母女往跟前一站,便是再鐵石心腸,再冷硬傲氣的男人,也該化成繞指柔。
屆時妻女在側,也可彌補他幼時缺失的溫情。、
盛老夫人很期待看到那一日。
……
北朱閣里,魏鸞倒不知祖母的這些盼望。
畢竟她跟盛煜同房不久,因在朗州時首戰失利,盛煜大抵覺得有損他身為男人的尊嚴,抑或嘗到了此事的趣處滋味,自夫妻重歸于好后,便有意一展雄風,捉著她鉆進床榻。起初溫柔克制的姿態也漸漸變得兇狠畢露,讓她有些吃不消。
她甚至有點想躲著盛煜了,哪還會考慮那些。
譬如此時,闔府團圓熬到半夜本就頗勞累,加之喝了點酒,腦袋里稍覺昏沉,愈發犯困起來。她粗粗沐浴后換了寢衣出來,半闔著眼皮,便想爬上床榻睡覺。
盛煜卻是精神奕奕。
他沐浴得早,這會兒頭發都快干了,那身寢衣也不好好穿,胸膛半敞著,若不是盤扣兜著,便連腰腹都能一覽無余。
修長的腿一曲一伸,幾乎占了半邊床榻,在魏鸞打算從床尾爬到里側時,原本半躺的男人忽而起身,攔腰將她勾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