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氏被氣得渾身發抖,她再也不想看昭和這張恬不知恥的臉,她紅著眼睛轉向夜政雄:“臣婦和親到大齊已有二十載,自臣婦入侯府以來一直恪守本分,緊守婦道,規規矩矩地替侯爺打理侯府,在女人方面,臣婦也從不是個妒婦,一個小小侯府,屬于侯爺的侍妾和通房早已經有二三十位,臣婦從未對不起侯爺,可是如今他卻做了這樣的事情,還跟昭和公主通奸,昭和是什麼人,那是我們臻兒的媳婦兒,我們臻兒……”
羿氏說著說著便委屈地哭了起來,剛剛她說自己的時候沒有流一滴眼淚,可是說到兒子,她卻再也忍不住淚如泉涌一般:“我們臻兒原本身體健朗,可自從娶了昭和之后,就被昭和下了毒,她既然不愿意嫁給我們臻兒,當初何必要求皇上下旨賜婚,臻兒和昭和的婚事本就是昭和的意思,我們臻兒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攤上這樣的事情,如今他的身子還變成了這般……”
羿氏越說越傷心,想起之前兒子快病死的時候,她哭得更是傷心欲絕。
百官們聽到羿氏的哭聲,沒有不為之動容的,再看這晉安侯世子那一副隨時都要倒下的樣子,也全都不忍起來。
終于,有第一個大臣站了出來。
“皇上,昭和公主與晉安侯通奸也成事實,至于她有沒有給晉安侯世子下毒,還請皇上明察。”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晉安侯世子擊鼓鳴冤,實乃有大冤屈,還請皇上明察!”
“請皇上明察!”
“請皇上明察!”
“請皇上明察!”
第601章 動不動就誅九族,到底誰才是皇帝?
看著全部出列的官員,夜政雄腦袋都要開裂了。
別說他們了,連他都想把昭和拉出去五馬分尸了,可是這死丫頭是他親生的!
夜政雄皺眉看向梁臻:“梁臻,這本是家事,你確定要告這御狀嗎?”
就不能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嗎?非要把事情鬧得這麼人盡皆知嗎?
梁臻面色嚴肅地垂眸:“臣只要一個公允而已。”
夜政雄咬牙,看著梁臻的眸子很是不善,這小子怎麼就這麼不上道呢!
見夜政雄為難梁臻,羿王拱手:“昭和是大齊公主,倩怡和臻兒也是我羿族血脈,事關大齊與羿族的友好關系,臣看還是皇上當眾審判為好。”
羿王這話已經很明顯了,這是要替梁臻和羿氏撐腰了。
若是皇上這次處理不公,羿族那邊也不好交待。
夜政雄臉色鐵青地看著羿王:“告御狀是要滾釘板的,梁臻他身子受得了嗎?”
見夜政雄還要梁臻滾釘板,羿王的臉色也不好了:“臣可以替他受刑!”
梁臻立刻開口:“臣自己可以受刑!”
“臣婦可以替臻兒受刑。”羿氏也連忙道。
群臣見狀又紛紛求情。
“皇上,晉安侯世子身體孱弱,臣懇請皇上為他免刑!”
“請皇上為晉安侯世子免刑!”
“請皇上為晉安侯世子免刑!”
夜政雄臉色鐵青地瞪著這群胳膊肘朝外拐的臣子,頭痛得厲害。
他也只是嚇唬嚇唬梁臻,當然不可能真的給他用刑,若是真讓他滾釘板,就他這身子骨只怕就一命嗚呼了,到時候這皇家的名聲只怕要被昭和連累地遺臭萬年了。
現在沒有一個人幫昭和說話,就算他再怎麼偏心,也沒辦法了。
夜政雄輕嘆了口氣,看著梁臻道:“你身子孱弱,又事出有因,百官也為你求情,這釘板之刑便免了。”
“多謝皇上。”梁臻朝夜政雄躬身。
“你是朕的女婿,朕本想以家事處理,不過既然你堅持告御狀,那這御狀朕也就接了。”就算夜政雄再怎麼不想將昭和的丑事搬到朝堂,可這會兒也沒不得不公開審判了。
“你說昭和給你下毒,可有證據。”
“臣已經將每日給臣下毒的家奴抓獲,那家奴親口承認是受昭和指使每日給臣下毒,家奴此刻就在殿外,皇上可傳他上來問話。”梁臻早在出來之前就將替昭和下毒的廚娘給抓了出來,今日所有的一切他都有備而來。
夜政雄皺眉,竟然還被抓到了,夜政雄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昭和,只能開口:“傳!”
很快,一個中年婦人便被押了上來。
侍衛一下將那婦人押到玉階之下,押她跪了下來。
“你是何人?”
頭頂傳來威嚴的聲音,那婦人嚇得發抖:“奴才是晉安侯府的廚娘張三娘。”
“可是你給晉安侯世子下的毒?”
“是。”張三娘害怕極了,卻不敢說謊。
“可有何人指使你?”
“是……”張三娘抬眸緊張地朝昭和看了一眼,顫抖著聲音道:“是昭和公主指使奴才給世子下毒的。”
“大膽!”張三娘剛一說完,昭和就跳了出來尖叫道:“你竟敢冤枉本宮!”
張三娘真的被昭和嚇死了,驚恐地拼命搖頭:“奴才不敢,真的是昭和公主指使奴才給世子下毒的,三年前,公主和世子成親的第二日,公主就找到奴才,讓奴才給世子下毒,毒藥也是公主給老奴的。”
張三娘說著抖抖索索地拿出一個小紙包:“昨日老奴沒來得及下毒,就被世子抓了現行,這便是昨日留下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