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并不理會丁辰,先是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唐松,目光沉了沉,才又看向唐宓:“見過七嫂。”
唐宓抬眸看她一眼,頷了頷首,并不與她多話。
前世她們就做過姑嫂,這女人不是好相與的,而且她做的那些荒唐事,她也看不上。
見唐宓不搭理她,昭和瞬間又被氣到了,冷哼一聲,這才回頭看向丁辰:“聽說本宮有個人被你抓了,本宮便來看看。”
丁辰倏地一驚,不動聲色道:“下官抓的都是有罪之人,不知公主說的是哪一位。”
昭和沒說話,而是走到唐宓對面,那樣子顯然是不想走了。
丁辰見狀,連忙吩咐衙役:“再去搬張椅子來。”
衙役們立刻便又端了椅子過來,昭和這才娉娉婷婷地坐下來,看向跪著的唐松:“他是本宮的人,不知道他犯了什麼罪,需要丁大人這般勞師動眾地將人擒來。”
丁辰從她剛剛不愿意走,就已經猜到她是為唐松和秦氏而來了,不卑不亢道:“唐松聯合其母給唐老夫人下毒,本官正要讓他認罪畫押呢。”
昭和轉向唐松:“怎麼?你給你祖母下毒了?”
“并沒有,我沒有給任何人下毒,這認罪書我也不會簽。”有昭和給她撐腰,唐松的態度越發強硬了。
昭和嘲諷地掃了眼丁辰:“聽到了,他沒有下毒,丁大人這是想要屈打成招嗎?”
丁辰臉色一黑,有些生氣地開口:“此事證據確鑿,本官絕沒有行屈打成招之事。”
丁辰說著將師爺記錄的案件記錄拿給昭和看。
昭和將案件記錄翻看了一遍,便直接將那簿子給丟到了一旁:“本宮倒是沒看出來,什麼叫證據確鑿,這些證據全都只針對秦氏,敢問丁大人有何證據證明唐松參與下毒了。”
一句話瞬間將丁辰給問住了,他還真沒什麼證據指證唐松。
見丁辰為難,唐宓掃了眼桂嬤嬤。
桂嬤嬤立刻會意地站出來,跪到堂中央:“奴婢可以證明是大少爺給老夫人下了毒,老夫人喝的藥,第一次就是大少爺給老夫人喂的。”
不等唐松狡辯,昭和就冷笑一聲:“那你可曾親眼看到他往那藥里下毒了?”
桂嬤嬤瞬間愣住了,半晌不甘心地搖了搖頭:“沒有。”
昭和唇角的冷笑更甚:“那你如何能確定那藥里有毒?”
“老夫人自從喝了那藥之后,身體就開始僵硬了,正是那毒藥的功效。若是公主不信,可以問問李御醫。”
桂嬤嬤一開口,李御醫連忙道:“是,服下那毒藥,的確是會讓人身體越來越僵硬,最后徹底失去行動能力,心梗而死。”
昭和根本不打算理會李御醫的說辭,閑閑地靠在椅子上:“老太太年紀大了,身體僵硬很正常,不能說明她是吃了毒。沒人親眼見過唐松下毒,也就不能證明毒藥跟唐松有關,這人證不成立。”
“公主……”
丁大人皺眉,想要說什麼,卻被昭和冷聲打斷:“丁大人,本宮時間有限,若是你們再拿不出確鑿的證據,這人本宮可就要帶走了。”
“這……”丁大人沒想到昭和會突然摻和到這件事上來,他拿不出證據,只好又看向唐宓。
唐宓掃了眼暗自得意的唐松,又看向他旁邊趴著裝死的秦氏:“秦氏,是誰教唆你給祖母下毒的,若是你供出主犯,可從輕發落,否則毒害婆母便是斬首之行。”
聽到唐宓問話,大家齊刷刷看向秦氏。
秦氏聞言下意識地抬眸看了眼唐松。
唐三豹見秦氏這時候還去看唐松,頓時緊張得不行,恨不得將秦氏瞪出一個洞來。
倒是唐松面色冰冷,也不去看秦氏,像是絲毫不在意她的樣子。
看到兒子這麼不待見自己,秦氏心里難受極了,沉默半晌,才啞聲開口:“是我一個人做的,毒是我給老太太下的,我認罪!”
聽到秦氏將所有的罪行獨攬,唐三豹默默松了口氣,唐松則是依舊面無表情,像是料到秦氏不會出賣他似的。
昭和聽到秦氏的話,立刻便滿意了:“丁大人聽到了,秦氏她自己承認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做的,跟唐松無關。”
昭和說著便站起身:“事情既然跟唐松無關,那人本宮就帶走了,丁大人沒意見吧。”
丁辰又諂諂地瞄了眼唐宓,見她不再開口,他便苦逼地沖昭和諂笑道:“自然沒意見,看來是下官弄錯了。”
他沒有證據,又不能得罪昭和公主,還能怎麼辦呢。
丁辰的態度,昭和還算滿意,又瞥了眼唐松:“還愣著干什麼。”
唐松聞言立刻起身,跟在了昭和后面。
昭和得意地高抬著下巴,轉向唐宓:“這次讓七嫂失望了,我的人什麼也沒做,希望下次七嫂別再有這樣的誤會了。”
唐宓目光冰冷,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
唐宓的眼神看得昭和莫名心虛,她一甩袖子,帶著唐松便走了。
等他們一走,丁辰便走到唐宓面前歉疚道:“王妃對不起,下官實在是……”
不等丁辰說完,唐宓便安撫道:“無妨,既然事情是秦氏一個人做的,那便請丁大人秉公辦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