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義安!”沒等武安侯罵完,上座的夜政雄便再也忍不住地怒喝一聲:“你到現在還要狡辯,朕有的是證人,你還要朕去找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證人嗎?”
武安侯瞬間被夜政雄嚇得不輕,終于臉色慘白地跪了下來:“皇上恕罪,臣一時糊涂,請皇上給臣一次機會!”
夜政雄氣憤地瞪他:“朕不是沒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
說著,根本不給武安侯說話的機會,直接便冷喝道:“來人,武安侯身為大齊重臣,卻不為百官做表率,為官不勤,國難當頭卻不理國政,聚眾賭博,現削去爵位,罷官免職,以儆效尤。”
“皇上……”聽到自己竟然要被削爵停官,武安侯瞬間驚呆了。
不就是小小地參賭一下,皇上竟然就為這個削他的爵,罷他的官。
百官們聽到夜政雄竟然判得這麼重,瞬間也都惶恐起來。
皇上這次怎麼了,就算是真的參賭,那也不至于判得這麼重吧。而且這武安侯還是太后的娘家親戚,皇上這是連太后的臉面都不顧了啊。
其他參賭的人這會兒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滿腦門子冷汗。
連武安侯這樣的身份都被削爵停官了,那他們這些人還不比他更慘。
完了完了,這些全完了。
夜政雄一聲令下,御林軍立刻沖進來,摘了武安侯的頂戴花翎,就要拉他出去。
武安侯真的嚇死了,立刻撇開那些御林軍的手,連滾帶爬地爬到外面,給夜政雄磕頭求饒道:“皇上恕罪啊,臣真的是一時糊涂,臣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哪怕看在太后的份上,也給臣一次機會,臣一定會改過自新的。”
武安侯的話瞬間讓夜政雄更生氣了,指著他就怒罵:“你還有臉跟朕提太后,你身為朝中重臣,皇親國戚,不為百官做表率也就算了,還拖大齊官員的后腿,丟朕和太后的臉面。沙江水患連靈玥郡主一介女子,都知道要給沙江四洲的難民,捐錢捐糧捐藥,而你們的,有錢都花到賭桌上,卻是絲毫不惦記百姓,不惦記難民,一個女子都比你們更加憂國憂民,朕要你們這些朝中蛀蟲有何用!”
夜政雄的一番話,瞬間讓滿朝的文武百官都愧疚不已。
國難當頭,沙江四洲水患位置,百姓流離失所,難民成千上萬,武安侯身為重臣和皇戚卻不想著為皇上解憂,為百姓排難,卻聚眾賭博,自己享樂,也難怪皇上那麼生氣了,連唐大小姐之前捐銀子的事情都拿出來羞辱他們了。
說來這些當官的,還真比不上人家唐大小姐憂國憂民。
武安侯也是嚇得渾身發抖,語無倫次地緊張道:“臣該死,臣也可以給沙江難民捐銀子,捐米糧,捐藥材,求皇上再給臣一次機會,最后一次,皇上……”
武安侯不知道是怕的,還是真傷心了,說著說著還哭了起來,哭到后面變成嚎哭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夜政雄頓時嫌棄地皺起眉頭,真是個沒用的廢物,如果薛家不是母后的母族,他怎麼可能給這樣的人封爵,可縱使他給了他們這樣的臉面,他們卻依舊不珍惜,整日游手好閑不說,吃喝嫖賭,怕是無一不精。
他是真想罷了這些蛀蟲,可是母后尚在,他有句話說的不錯,哪怕是看在母后的份上,他也不能……
夜政雄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在母后的份上,朕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若你自愿罰銀一百萬兩,那這事尚有余地。”
這“一百萬兩”一出來,眾人全都倒吸了口涼氣。
竟然要罰一百萬兩銀子,這也太多了!
武安侯聽到那一百萬兩銀子,心也瞬間涼了下來。
這麼多的銀子,他們家有這麼多銀子嗎?這讓他去哪兒湊啊?
見他不應,夜政雄便冷哼一聲:“朕看你是不想要這個機會了,那就……”
“要!”不等夜政雄說完,武安侯便立刻著急道:“臣愿意捐這一百萬兩,求皇上給臣一個機會。”
只要能保住官位,回去砸鍋賣鐵他也要湊齊這一百萬兩銀子啊。
見武安侯答應,夜政雄的臉色才終于好轉了些:“既然你愿意出罰銀,那就不削爵了,降爵吧,降為武安伯,中書侍郎你也別干了,就做個太廟廟丞,替朕去守太廟吧。”
反正停官也好,降職也好,他都不想再在朝堂上看到他了,他還想再多活幾年呢。
“這……”武安侯再次驚呆了,他原本以為自己罰了銀子,就不用再削爵停官了,可是這跟削爵停官還有什麼區別啊,降為武安伯也就算了,好歹還有一星半點的爵位在,可是從中書侍郎這個正四品降到太廟廟丞這個連朝都不用上,七品都算不上的綠豆小官,這也……
“皇上……”武安侯還想再求求情,夜政雄卻是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朕還少說了一樣,罰俸三年,若是不接受這個判決,那就還是削爵停官。”
如果不是怕不好跟母后交代,他根本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武安侯哪里還敢多說什麼,只能顫巍巍地磕了頭:“臣接受,多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