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唐宓便帶著夜宸軒去找了君賀:“外祖,抱歉,沒有經過您的同意便捐了母親的陪嫁。”
唐宓很是愧疚,她不僅僅是沒有跟外祖和外祖母商量,她甚至都沒有問過楓兒的意見,就這麼擅自做主了。
君賀心疼地輕撫著唐宓的腦袋:“傻孩子,這有什麼好抱歉的,你娘的陪嫁就是你的陪嫁,就是楓兒你也不用擔心,他還有我和你外祖母呢,用不上那些銀子。倒是你,把銀子都捐了……”
唐宓聞言鼻子猛地一酸,眼眶微紅地看著君賀:“那些是唐松用骯臟的手段掙來的銀子,我不稀罕,雖然銀子捐了,但是娘親的鋪子還在,想要掙銀子還是不難的。”
這次她捐了那一億六千多萬兩銀子,倒不是她有多高潔,她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還能讓皇上偏私,她只有把銀子都捐給皇上,皇上才會這麼幫她。
雖然沒能殺了唐松,可到底是把他打了個半死,還割肉地要了他一億六千多萬兩銀子,還有三千多萬兩也夠讓他肉痛的了。這一千六百多萬兩銀子撒的值了,至少沒便宜了唐松和他幕后的那個人,而且還有三分之一到了外祖的軍隊,這也算是取之于民,還之于民了。
君賀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腦袋:“說的對,咱們不稀罕他掙來的臟錢,這銀子捐的好,以后你的陪嫁外祖和外祖母給你準備。”
唐宓動容得越加鼻酸了,“謝謝外祖。”
君賀看向夜宸軒:“你的腿好了?”
夜宸軒絲毫不心虛地道:“小神醫給治好了。”
君賀不疑有他,點頭道:“你身上還有傷,要不要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我一會兒送宓兒回去。”夜宸軒連忙道。
君賀知道他們小兩口感情好,也就不在這里妨礙他們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著又看向唐宓:“不管有任何事隨時找外祖,國公府也隨時歡迎你回家。”
唐宓動容地點了點頭。
君賀坐著馬車走了,唐宓目送君賀離開,才看著夜宸軒擔心道:“你的傷怎麼樣?”
夜宸軒安撫道:“已經沒事了。”
唐宓想到他剛剛流得那麼多血,頓時便心疼得不行:“那釘板那麼長,那麼密,哪那麼容易沒事。”
唐宓說著便拉著他上了馬車。
到了馬車上,唐宓就二話不說地開始脫他的衣服。
夜宸軒頓時俊臉微紅地抓住她的手,“我真的沒事。”
唐宓終于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頓時便俏臉通紅,“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傷口。”
她也擔心那些御醫處理得不好,想要重新幫他處理一下傷口。
夜宸軒直接將她拉到懷里,將她的腦袋按在他胸口:“等回去了再給你看。”
唐宓不動了,乖乖趴在他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有些鼻酸道:“以后別再為我受傷了,我會心疼。”
他都不知道,看到他受傷她的心有多疼。
她的話瞬間暖了他的心,她愛憐地輕撫著柔順的青絲:“我不能看著你受傷啊,我也會心疼。但是以后我會盡量做到既保護你,又不受傷,好不好?”
“嗯。”唐宓輕應著,在他懷里輕點了點頭。
有他在的感覺就是無比安心,什麼都不需要害怕。
夜宸軒摟著她,輕聲問道:“你真的不打算殺唐松?”
唐宓抬眸:“唐松當然要殺,但絕不是現在。唐松背后有人,得把這個人找出來,唐松才能殺。”
夜宸軒揚眉:“你是說拿出那些銀兩的人。”
“是。”唐宓立刻點頭,“銀子雖然是唐松貪墨的,但是唐松卻沒有花那麼多銀子,那些銀子一定是被他送給了誰,而這個拿出銀子的人一定就是他幕后之人。”
唐宓說著又道:“而這個人,必定是皇室中人。”
夜宸軒自然明白唐宓說的點是什麼,那個雪鍛只有皇室中人才能分到,而且還得是父皇最親近的皇子皇女,才有資格得到雪鍛。就從這點來看,那人必定是他兄弟姐妹中的一員,不過到底是誰?他一時還真想不到。
“這件事交給我,我會讓燕書去查。”夜宸軒看著唐宓道。
唐宓蹙眉:“那個人跟唐松的來往很隱秘,你未必能查到什麼。”
前世的六年后,她都沒有察覺唐松身后有人,只能說那個人很是小心謹慎,但凡他和唐松露出點蛛絲馬跡,她應該都能知道,可是前世到死,她也不知道原來唐松背后還有人。
前世的唐松能那麼猖狂地害死楓兒,斬殺外祖一家,必定也是有那個人在他后面撐腰吧,否則就憑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唐松,他有什麼本事能做那麼多的事。
也是她前世太蠢,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不動任何心思,才會錯過那麼多的重要訊息。
見她心思沉重,夜宸軒心疼地安撫道:“我讓暗衛跟著他,除非他永遠不跟那個人來往,否則一定會露出馬腳,咱們一定能找到那幕后之人。”
對于那個幕后之人,夜宸軒也是毫不知情。前世的自己只知道要早爭那個位置,要把她從夜君毓身邊解救出來,根本沒關心什麼唐松,還有他幕后的人,甚至他都沒有關心容國公府,如果他早點聯合容國公府,那一切的悲劇也就不會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