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這話瞬間便讓蘇氏和長公主變了臉色。
聽她拒絕,蘇氏連忙又道:“我們是真心實意來提親的,您要是有什麼要求盡管提,還是您覺得我們家千澈有什麼問題,有哪些不好的方面,您都盡管提,我回去就讓他改。”
“不不不。”蕭夫人連忙擺手,“您誤會了,千澈那孩子和鳳澤還有我們家老四都很要好,也算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那麼優秀的孩子,哪里有什麼不好的方面,您真是多慮了。實在是我們家冷玉她身子不好,配不上千澈那孩子。”
蕭夫人說著,便有些痛心。
這麼好的親事,她卻不能應下,還有比這個更讓人懊惱的事嗎?
蘇氏也猜到她是因為蕭冷玉的身體擔心,又道:“這個您也不用憂心,我們可以先定下來,等冷玉郡主身子養好些,再成親也不遲,畢竟兩個孩子年紀也都還不大呢,都不著急。”
蕭夫人聽著有些心動,可是想到蕭冷玉那嚴重的病情,輕嘆了口氣:“您和長公主殿下是手帕交,我跟殿下又是妯娌,咱們也都算自己人了,實不相瞞,我們家冷玉的病實在不大好,今年尤甚,都已經有大半個月下不來床了,前些日子倒是有了些好轉,可是她這先天心疾只怕很難根治。咱們都是自己人,我實在是不敢是跟你們定這樣的親,萬一你說……”
像是怕忌諱,蕭夫人這話沒往下說,眼睛卻是紅了一圈,“這不是把你們家千澈也給耽誤了嗎?千澈是個好孩子,他能找到更好的,是我們冷玉沒福氣,配不上你們家千澈。”
蘇氏蹙眉:“您千萬別這麼說,冷玉郡主是個好姑娘,至于她的病,千澈也說會為她找神醫來醫治。”
說著,蘇氏又嘆了口氣:“您既然把我當自己人,那我也不瞞您。這提親的事是我們家千澈自己提出來的,他對你們家冷玉郡主情根深種,那孩子你們看著長大的,應該也清楚他的為人,他是個拎得清的孩子,自己想要什麼,想得透徹得很,他既然想娶冷玉郡主,那必定是冷玉郡主有他欣賞和喜歡的品質。也不光是我們家千澈,我們全家都很喜歡冷玉郡主,提親這事也是經過全家討論,深思熟慮了的。所以還請您多考慮考慮我們家千澈,給兩個孩子一個機會。”
蕭夫人聽完蘇氏這麼誠懇的話,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可她也不是那心思惡毒之人,他們家越是坦誠,她就越不敢應下這門親事。
見蕭夫人還不答應,蘇氏焦急地看了眼長公主。
長公主立刻安撫地看她一眼,起身道:“弟妹,你出來一下。”
蕭夫人聞言連忙歉意地看著蘇氏道:“您先坐,喝些茶。”
蘇氏連忙微笑著沖她輕點了下頭。
蕭夫人跟著長公主到了隔間,長公主看著她小聲問道:“你到底有什麼不滿意啊,這君家的親事多好了,千澈那孩子你也經常見,長得一表人才不說,還文武雙全,聽說今年不僅要下場考科舉,連武試都要考呢,這要是考出了雙狀元,那容國公府的大門還不要被那些說媒的人給踏破了啊!要說千澈這孩子也就看上冷玉,沒看上我們家芷青,要不然這女婿本宮還想要呢!”
她越是這麼說,蕭夫人就越心焦:“我當然知道君千澈好,可是冷玉這身子……我不想害了他們。”
這萬一冷玉沒熬住,那君千澈可要背上克妻的名號的,這可不是好事。
長公主嗔她一眼:“你就放心吧,你考慮的這些本宮都替你問過了,人家君家并不在意冷玉身子不好,主要還是千澈那孩子喜歡冷玉,你擔心的這些,人家肯定都考慮過了,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冷玉這不是都有好轉了嗎?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好了。但是如果你這次拒絕了人家,那指不定就錯過了這門好親事了。”
蕭夫人頓時便緊張起來,這會兒她是真心動了,不得不說這君家的親事的確是好,若是錯過了,太可惜了。
長公主見她有所動搖,再接再厲道:“你也知道君家有家規,那就是不得納妾。你滿京城這麼看看,除了君家,還有誰家有這樣的門風。你也不是不知道這京城有多少人家想把閨女嫁進君家呢,只是千澈那孩子自己不想娶親,這次他好不容易自己想娶親了,你可千萬要把握住機會啊。要說冷玉那丫頭的身子,你就把她放到這京都城的任何一個世家后宅,你能放心了?什麼平妻小妾通房的,哪個是省油的燈了。要說還是君家最合適,你自己想想。”
蕭夫人覺得長公主這話說得太有道理了,冷玉因為身子不好,這些年一直被她嬌養著,哪里能對付得了那些小妾和通房了。
若是那樣的地方,她還真舍不得冷玉嫁過去。所以,到底還是這君千澈最適合冷玉。
蕭夫人眸子晃了晃道:“那要不要先問下冷玉的意見,這麼直接答應下來會不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