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香姐姐,讓我來收拾吧,你去歇會兒。”見蕓香要幫著收拾籠箱,半夏連忙道。
半夏這麼說,蕓香也不好再堅持。不過她自然不好意思去休息的,便過去給唐宓沏了壺茶:“大小姐怎麼沒把茯苓帶來?”
唐宓接過茶,扯唇道:“我把她留下看院子了。”
蕓香覺得這話有些奇怪,老太君規矩重,沒有下人敢不規矩的,大小姐把茯苓留下看院子做什麼?
蕓香素來是個穩妥的,雖然心里有疑問,可卻不敢多說什麼,給唐宓添完茶,便規矩地站到一邊。
唐宓見她這麼拘謹,便笑道:“我就是怕祖母不放心,所以要了你來,你別拘束,在祖母那里什麼樣,在我這兒也還什麼樣。”
“是。”蕓香笑著應了,面上緩和了不少。
“這廂房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沒人住了。”半夏收拾好東西,便去開窗通風,看到什麼,突然便紅著臉轉向唐宓,小聲道:“小姐,軒王殿下住咱們對面呢。”
唐宓抬眸往對面望去,卻正好跟那人的目光相撞,如深潭一樣幽深的眸子讓她莫名心慌。
俏臉微紅地收回目光,嗔了半夏一眼:“還不快把窗子關了。”
“是。”半夏連忙把窗子重新關上。
關了窗,唐宓一顆心依舊怦怦跳的厲害。
那個人的眼睛……她似乎在哪里見過?
可是仔細想,卻記不起在哪兒見過了。
唐宓苦笑,是因為那雙眼睛太特別,還是因為他長得太好,所以自己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不過她應該離他遠一些,這個人的結局可不太好。
山崖那邊,夜宸軒站在那里,盯著對面的窗子看了許久。
旁邊的燕書看著自家王爺放空的樣子,忍不住偷笑起來。
王爺跟唐大姑娘還真是有緣,竟然就住在對面,也不枉王爺特意為她到這里來。
旁邊,唐楹的房間也正好對了夜君毓的房間。
兩人互看了一眼,唐楹是羞澀和欣喜,夜君毓卻是瞬間黑了臉。
西廂房和北廂房分隔了男女廂房,兩邊的廂房隔了一條很深的懸崖。
白馬寺這些廂房因為建在懸崖峭壁之上,所以格局十分奇特,隔壁的人開著窗彼此是看不到的,只有對面的人能互相看到,因為石壁很厚,凸得很明顯,所以即便是斜對面,也是什麼都看不到。
夜君毓一看自己對面的不是唐宓,立刻便讓風畔去打聽了。
“啟稟王爺,唐大姑娘對的是……”風畔偷瞄了眼夜君毓,硬著頭皮道,“軒王的房間。”
夜君毓聞言,一股氣瞬間從胸口躥到了頭頂,轉身便氣呼呼地去了隔壁。
門口,燕書看到夜君毓過來,立刻便進屋稟報:“王爺,毓王進來了。”
“關門。”夜宸軒頭也不抬地吩咐。
燕書立刻“砰”地一聲,關了門。
剛想進屋的夜君毓“砰”地吃了閉門羹,差點沒撞了鼻子。
對著那緊閉的房門,夜君毓瞬間火冒三丈,抬手便用力敲門:“夜宸軒!”
燕書緊張地瞄了眼自家王爺。
夜宸軒卻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坐在窗邊繼續看書。
“夜宸軒,你給本王開門,本王知道你在里面。”夜君毓拍門大喊。
夜宸軒依舊沒有反應,倒是燕書緊張得不行,諂諂地對著房門外面道:“毓王殿下,我們王爺睡了,您有事明兒來吧。”
“放屁!”夜君毓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本王這麼敲門,他能睡得著,你當本王是傻子嗎?快給本王開門,不然本王滅你滿門。”
燕書一頭黑線,苦著臉道:“屬下家里就屬下一個了,您用不著滅屬下滿門。”
“那就殺你!快給本王開門。”
外面夜君毓繼續吼道,燕書暗暗翻個白眼。
他一個人容易嗎?他還想滅他們家唯一的這根獨苗。
“不好意思,屬下好像不歸您管啊,屬下是我們家王爺的人,我們家王爺不讓屬下死,屬下不敢死。”
燕書抖著聲音,一副怕得要死的樣子,可話里話外卻絲毫不怕夜君毓的威脅。
夜君毓氣得七竅生煙,終于不敲門了,退一步看向風畔:“給本王撞門。”
“是。”風畔應了一聲,立刻抬腳踹門。
風畔的腳剛踹過去,那門就突然開了,他一腳踏空,一個劈叉直接從空中劈到了地上,痛得他差點覺得自己被劈成了兩半。
就在他痛得要暈過去的時候,有人踩上了他的腿。
風畔山雨欲來的抬眸,看到是夜宸軒時,所有的怒火瞬間化成了煙云。
“咔嚓”一聲,風畔聽到了自己腿骨脆裂的聲音,頓時兩眼一翻想要暈過去,可是偏偏燕書還跑過來,死命地掐著他的人中。
“風畔兄弟,你沒事吧,你可千萬別暈啊,這不是在京城,醫師不好請啊。”燕書一邊掐風畔的人中,一邊啪啪拍著他的臉。
被燕書這麼一打,風畔就是想暈也暈不過去了,只能可憐兮兮地看著夜宸軒:“軒王殿下,您踩到屬下的腿了……”
夜宸軒沒有看風畔一眼,直接踩過他的腿對上夜君毓:“看來皇兄是真的很閑吶,沒事就來本王這兒踹門玩。”
夜君毓到底有些心虛,并不追究他踩風畔的事,只道:“廢話少說,跟本王換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