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唐老夫人福了福身,唐宓似乎是想到什麼,她又咬牙道:“別的我都可以不計較,我什麼都可以不爭,但是父親掙下的忠義侯爵位,必須是楓兒的。”
唐宓說完便出去了。
唐老夫人看著唐宓的背影,沉默半晌。
“老太君?”桂嬤嬤進屋,依舊見唐老夫人愣著神。
唐老夫人回神,看了眼桂嬤嬤,皺眉道:“你去趟紫楹苑,讓二小姐最近待在院子里養身子,沒有我的允許,哪里也不許去。”
桂嬤嬤愣了下,才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紫楹苑。
秦氏一邊給唐楹喂藥,一邊埋怨著:“還以為你有什麼辦法對付唐宓,結果你就這點能耐。”
唐楹眼眸閃爍,她哪里會用這麼低級的辦法對付唐宓,她原本是想在她跳舞的時候,當眾給唐宓下藥,讓唐宓當眾跳脫衣服,也讓全京都的男人看看她到底有多賤。
可是唐宓竟然沒接她的招,根本沒跟她一起跳舞,倒是自己去彈了琴,還把她給艷壓了。
只要有唐宓在,所有人都只會看到唐宓,不會看到她。就連夜君毓也一樣。
“你看看你,沒害到唐宓,自己還落了水,你可是來了葵水,這落了水還不知道會不會傷了身子。”秦氏依舊喋喋不休地抱怨著。
唐楹聽得有些不耐煩了,接過她手里的湯藥,一口氣喝了:“我喝完了,有依云她們照顧我就好了,你回去吧。”
“你都落水了,出這麼大的事,娘不得親自照顧你啊。”秦氏沒聽出唐楹的逐客令,繼續道,“今天還好是你表哥下水救你,若是換做其他人,只怕唐宓的名聲沒毀,你的名聲先毀了。”
唐楹皺眉,今天的事情確實奇怪,她都把唐宓推下水了,夜君毓竟然沒有按照說好的下水,如果今天夜君毓下了水,按她和唐宓說不定都能進毓王府了。
只要她和唐宓一起進了毓王府,那唐宓絕不是她的對手,最后誰是王妃還不一定呢。
唐楹正想著,依云便進來稟報:“小姐,桂嬤嬤來了。”
沒等唐楹說話,秦氏便皺眉不爽道:“老太太不是剛來過嗎?她又來做什麼?”
唐楹眸子晃了晃:“讓她進來。”
“是。”依云應了一聲,便出去帶了桂嬤嬤進來。
“二夫人,二小姐。”桂嬤嬤進屋,便朝秦氏和唐楹行禮。
“咳咳……可是祖母有何吩咐?”唐楹輕咳兩聲,一臉虛弱道。
桂嬤嬤看了眼唐楹虛弱的樣子,躬身道:“老太君說二小姐身子不好,就在屋里好好休養,暫時哪里也不需要去了。”
秦氏一聽這話,瞬間就炸毛了,“嗖”地就從床沿上彈了起來:“母親這是什麼意思?明明我們楹兒是被冤枉的,現在還落了病根,她唐宓不來道歉不說,現在老太太還偏袒她,要關我們楹兒的禁閉,我們楹兒到底做錯了什麼,她只是想救唐宓,想拉她一把,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秦氏越說越激動,差點沒把自己說感動了。
等秦氏把話都說完,唐楹才拉了拉秦氏,十分明事理地看向桂嬤嬤:“勞煩嬤嬤回去稟報祖母,雖然我問心無愧,但是如果祖母一定要禁我的足,那我依了就是。”
“老奴一定帶到。”桂嬤嬤躬身退下。
桂嬤嬤一走,秦氏立刻氣急敗壞道:“剛剛你祖母明明就已經相信了你,這會兒又來這一出,一定是唐宓那賤人又去告狀了。”
唐楹微瞇了瞇眼,卻沒有秦氏那麼生氣。
唐宓在祖母那告了狀,祖母卻只罰了她禁足,這是不是說明祖母也并沒有那麼相信唐宓,又或者說她在祖母心里還是有些地位的。換一種說法也就是,她對唐府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這就好辦了,只要她對祖母來說還有用,那祖母就不會輕易動她。
茗春苑。
桂嬤嬤將唐楹的話回稟給了唐老太太。
唐老太太目光陰沉,并沒有說話。
桂嬤嬤躬身道:“大小姐會不會是誤會二小姐了,二小姐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
唐老太太眸子晃了晃,想到什麼,朝桂嬤嬤招手。
等桂嬤嬤湊過去,唐老太太便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桂嬤嬤立刻點頭去辦了。
西苑,林氏聽到唐楹被禁足,不屑地冷哼一聲:“到底是老太太的親孫女,就算她把唐宓推下了水,老太太也不舍得重罰她。”
林氏說著,又幽怨地看了眼唐檸:“如果今天是你犯了錯,恐怕就不是禁足這麼簡單了。”
三爺是庶出,到底不是老太太親生的,就算平時表現再好,在老太太那里也得不到好。
唐檸正吃著糕點呢,突然聽到林氏這一句,頓時莫名其妙道:“我又沒犯錯,祖母罰我做什麼?”
林氏聞言怒其不爭地戳了戳她的腦袋:“你啊你,就知道吃,以后凡事都要謹慎些,跟你大姐姐學學,做事機靈點,別什麼時候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唐檸更加一頭霧水了:“娘,你說什麼呀,我都聽不懂,誰會害我?”
林氏看著一臉天真的唐檸,又是一聲嘆氣:“都是我把你保護得太好了,看看你大姐姐,沒爹沒娘的才知道全都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