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軍的人這時遠遠的射了一支箭過來,箭上,掛著一封信。
信上寫著,他們要那群華國人,和華國人的所有物資,與反擊軍的八成武器物資,否則,現在就撕票,讓老族長做好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準備!
老族長氣得咬牙切齒,可兒子的命至關重要,他沒有立刻回應,回去跟族中長輩商量。
大家鬧鬧哄哄的,半天商量不出個章程。
顯然,所有人都不想給物資,但是覺新可是下一任的族長。
商量了近乎一夜,終于,老族長同意了。
他把關押起來的人質,裝回大巴車上,讓他們自己開車出去,而他們族里的八成物資,則一同放在那些大巴車里,被一起帶出去。
族里的人,終究是為了覺新,妥協了。
不過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們花費巨資救下了黑煤球,黑煤球肯定會自愿留下來當醫生吧。
很快,大巴車和平原軍都撤退了。
反擊軍的人,看他們遠離,立刻過來救吊著的兩人。
可是這個時候,他們卻發現了不對:“這不是黑煤球,這是一個假人!”
覺新撕開嘴上的膠帶,大聲道:“他們換人了,黑煤球跟他們是一伙的,父親,我們上當了!”
老族長咬牙切齒:“平原軍,黑煤球,我要他們,全都死!”
同一時間,盛問音坐在大巴車上,正用濕紙巾,擦著身上的假傷痕。
歲恩導演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難過的道:“盛老師,辛苦了,辛苦了,這幾天,你被單獨關押,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吃了兩天山珍海味,把族長父子當奴才使喚,動不動就把那些反擊軍當孫子罵,長了八條腿,在據點里完全橫著走的盛問音:“……”
盛問音嘆氣:“沒關系,為了你們,吃點苦就吃點苦吧。”
大巴車里瞬間一片悲慟,有些眼皮淺的女生,直接嚎啕大哭,被感動得要死不活的。
祈肆在遠處靜靜的看著她裝模作樣。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手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一下。
祈肆低頭一看,看到來電顯示,他立刻喚道:“問音。”
電話是冥打來的。
盛問音立刻接聽:“你在我們身上安監控了,你怎麼知道我們剛脫險!”
冥沒回答她的問題,隔著電流,他沉默了片刻,倏地道:“季長青的五十億贓款,找到了。”
“臥槽!”盛問音沒想到他突然跟自己說這個,她忙問:“哪里找到的?你說要查查,就是查這個事?季長青交代了贓款位置?可是他不是判刑的時候死都不肯交代嗎?那現在怎麼肯說了?”
“不是他說的。”冥道:“他自己都不知道,贓款在哪兒。”
盛問音一愣:“那……賬款在哪兒找到的?”
冥:“康里的賬戶。”
盛問音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誰?”
冥這時深吸一口氣:“盛問音,康里不是普通人,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季長青的,現任主人。”
第1000章 冥進門時,盛問音給了他一槍
冥的這個信息量有點大。
導致盛問音直接就被整不會了。
她懵懵地張嘴:“我怎麼沒聽明白,康里怎麼會變成季長青的主人?什麼時候的事?還有,這個年代,還有主人這種說法嗎?他們是主仆關系?還是我理解錯了,是霸總小說里,霸總和小嬌妻的那種主人???”
冥:“……”
祈肆這時拿過手機,走到大巴車的另一邊,對那邊道:“說清楚。”
盛問音趕緊噠噠噠的也跟過去,把耳朵和祈肆貼到一起。
冥卻沒有繼續說,而是問:“你們現在在哪里?”
祈肆看了看車外的風景,道:“鬼王巖,離最近的北部城市,可市,還有一個小時左右車程。”
冥道:“在可市外停下,不要過界碑,等我,很快到。”
掛了電話,盛問音和祈肆對視,盛問音一臉茫然,祈肆則面露深思。
盛問音看他表情不對,撞撞他的肩膀,問:“喂,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你要知道什麼不告訴我,這兄弟可就不用當了!”
祈肆:“……”
祈肆轉眸看向她,問:“你對康里的印象是什麼?”
盛問音想了想:“膽小,怯懦,緊張,還有我上次說的,討好型人格。”
祈肆問:“你喜歡他嗎?”
盛問音立刻搖頭,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她又道:“但是DNA鑒定做不得假啊,雖然很奇怪,我跟大伯,簡問恪,都能相處得很好,唯獨跟他,好像總有壁,但是DNA顯示,他就是我爸的兒子啊。”
祈肆道:“可是除了DNA,我們沒有其他任何證據。”
盛問音一愣:“什麼證據?”
祈肆沉聲:“一開始,康里的信息就很難查……”
康里說因為他在流浪者家園長大,所以信息不全,可是,這只是他說。
從小和媽媽東奔西跑,后來媽媽帶著他停在智國,他們認識了鄰居金平眉。
后來媽媽過世,金平眉失蹤,康里住進流浪者家園,長大后他憑借優異的成績成為交換生,來了華國,尋找金平眉,并且寫下一個以他“父親”的人生為藍本的紀實劇本,賺取尋人的費用。
這些,有哪一條,不是康里的一面之詞?
有什麼可能,一個人身上的所有事情,都沒有留下過痕跡,而外人,只能通過這個人的講述和演繹,去相信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祈肆不知道在心理學上這叫什麼,但是他知道,這在刑偵上,這種只聽某一方的證詞,就斷定案件的行為,叫缺乏實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