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盛問音和祈肆一個車。
她坐在越野車后座,看著幾乎快懟到她臉上的攝像機,吊兒郎當的問:“獎金什麼時候發?”
攝像師不能說話,只對她搖了搖頭。
盛問音當即皺眉:“搖頭是什麼意思,你們不會賴賬吧?”
攝像師都無語了,他們可是國家臺!
國家還能欠你錢不成!
旁邊的祈肆,見盛問音快要把攝像師吃了,趕緊安撫的按了按她的手背,說:“回去再問。”
有祈肆拉架,盛問音到底收斂了一點。
回到營地后,有人安排他們去梳洗。
祈肆也進了節目組給他安排的營帳。
哪知他剛撩開簾子,猛地就對上了里面,兩張熟悉的面孔。
祈肆愣了一下,停頓后,才走進去,喚道:“盛伯父,儒哥。”
盛蒼堯淡淡的看著他。
盛儒倒是對他笑了一下:“阿肆,好久不見。”
祈肆“嗯”了一聲,正要說什麼。
身后的帳篷簾子突然掀開!
盛問音還穿著之前那套迷彩服,大搖大擺的直接沖了進來,直接問道:“祈肆,我要去找他們問獎金的事,你一起去……”
話還沒說完,盛問音突然發現,祈肆營帳里,還有其他人。
第98章 獻血兩百毫升,送兩千元超市購物劵
狹小的營帳,空氣突然有些凝固。
盛問音好奇的看了看那兩位陌生男人。
一位滿臉錯愕的老人。
一位神情激動的中年男人。
盛問音抓著營帳簾子,對祈肆說:“你有事兒啊,那我自己去問。”
說完,就要離開。
“等等!”那中年男人突然開口。
盛問音愣了一下,回頭看向對方。
“你……”
祈肆這時往前一步,一把扣住盛儒的肩膀,阻止他開口。
盛儒看向祈肆。
祈肆回頭,對盛問音說:“你去吧,我不去了。”
盛問音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她含糊的說了聲“哦”,走出了營帳。
女孩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盛儒這時才稍微恢復了點神智。
他閉上眼睛,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額角。
“阿肆。”盛蒼堯坐在并不舒服的折疊軍椅上,沉沉出聲:“給我一個解釋。”
祈肆看了盛蒼堯一眼,然后拍了拍盛儒的肩膀,請他坐下。
盛儒坐下后。
祈肆拉了張椅子,也坐下。
他兩手擱在膝蓋上,手指交叉,迎上對面兩道不善的視線,這才開口:“簡華章,是在越南一伙毒販的老巢里,救出她的。”
這是一個更早以前的故事。
祈肆是從芝芝執意喊盛問音姑姑后,才開始查的。
他查了很久,大部分信息已經明朗。
十九年前,四月,簡華章帶隊,破獲了一起越境毒品交易案。
緝捕過程中,一名中國女人,在逃亡的途中,被流彈所殺,而她的懷里,當時就抱著一個剛剛滿月的小女嬰。
“四月。”盛儒立刻說:“對得上,小妹是在三月被偷的!”
“嗯。”祈肆繼續說:“女嬰外形為亞裔,簡華章當時把她帶回了國……”
哪知一回國,簡華章就接到消息,他當時的妻子,唐萍,早產了。
唐萍懷孕七個月,因孕期房事激烈,內膜受創,導致嬰兒破水,意外早產,大出血。
簡華章聽到消息就懵了,他人在國外,唐萍跟誰房事激烈?
很顯然,唐萍出軌了。
唐萍趁著簡華章不在國內,趁著簡家兩位老人一位在首都給領導人看病,一位在國家科學院從事科學研究,她和盛榮天認識,并且有了關系,甚至在孕期亂來,導致險些一尸兩命。
唐萍運氣好,人活了下來,但孩子因為先天不足,當時已經快不行了。
簡華章趕到醫院時,唐萍已經跑了。
孩子睡在重癥病房里,醫生說,就是這兩天了。
第二天,孩子凌晨三點咽氣了。
簡華章痛哭著,一個人處理了親生女兒的喪事。
他將帶回來的小女嬰送去了福利機構,福利機構告訴他,年齡小的孩子,很容易被收養,不過,要想找到孩子的親生父母,可能比較困難。
一個月后,結束了保密工作的簡家二老回家。
他們卻沒見到“即將臨盆”的兒媳。
簡華章當時很想告訴父母真相,但最后,他又狠不下這個心。
兒媳出軌,孫女夭折。
兩位老人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也是那時候,簡華章又想到了那個送去福利機構的小女嬰。
女嬰的月齡,和他的女兒,相差不大。
他又去了福利機構,問詢到孩子還沒被領養,于是,他辦理了手續,正式領養了那個被他一手救回的小生命。
簡華章給那個孩子,取名為簡問音。
那是他之前,為自己的親生女兒取的名字。
簡家二老并不知道孩子已經不是原本那個,就連唐萍,恐怕都沒想到,簡華章會找來一個孩子,代替她生下的那個孩子。
而唯一知道真相的。
只有簡華章的一個朋友,也就是當年與簡華章一起參加越境緝毒的戰友。
祈肆是費了很多功夫,才找到了那位已經退役的戰士,獲得了這些消息。
說完這些后,祈肆又看向對面的盛蒼堯與盛儒,淡聲說道:“簡華章,把她當做親生孩子撫養長大,她在那個家,受盡寵愛,無憂無慮。”
盛蒼堯抿了抿唇。
神色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