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看了她幾秒,然后握著她的手,讓她與他對視,聲音帶著幾分啞:“你喜歡我嗎?哪怕就只有一點點,也算。”
說完之后,他就直勾勾的看著她不眨眼,腦子里的弦被扯到了極限。
在這場單相思中,他把自己放到了最卑微的位置。
杭緹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一出兒,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他也給足了她時間回答,沒再出聲兒。
“我、你、不是、怎麼就問到這事兒上來了呢?”
磕磕巴巴老半天,結果還是個離題太遠的跑偏。
江澤:“………”
他笑,緊緊拉扯著的神經稍稍放松了一點下來:“不正面拒絕,我就當是喜歡。”
杭緹:“………”
她當機立斷的說:“不一一”
唇瓣上突然被按上一根手指,男人粗糲的指腹在上邊輕輕摩擦,將她的話如數全部哽在喉間。
江澤:“我不接受你的拒絕。”
別跟他說不喜歡。
他能跟她耗到她喜歡為止。
杭緹:“………”
“那還問個雞兒啊!直接拿把刀架我脖子上讓我說‘我喜歡你’不更簡單粗暴?”
“如果這樣能讓你說出來這四個字,可以試試。”
“………”
還要個逼臉?!
這種齷齪拿不上臺面的事兒都可以試試了?
見江澤明擺著說不通的樣兒,杭緹咬了咬牙,放棄了插科打諢。
收起了狂浪不羈的散漫,她拿了根煙點燃咬嘴里。
態度嚴肅了不少:“江澤,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上抽這麼烈的煙嗎?”
江澤看著她,沒說話。
杭緹緩緩吐出一口煙圈兒,將煙叼在唇邊,伸手進衣領拿出了那條項鏈。
里邊的照片還是那麼清晰刺眼。
“在我懵懂無知的時候,愛情可能曾經來找過我,但我并不懂,可是,等我長大之后,才知道,愛情有多疼。”
像是一個深埋已久的傷疤,已經悄然愈合,卻又被猛然撕開。
江澤的眉峰驟然擰緊,連帶著環住杭緹腰間的手都不受控制的緊了緊。
那種感覺,讓他沒由來的開始發慌。
杭緹笑了聲兒,彈了彈煙灰說:“給你講個故事。”
她摸著項鏈上的照片:“他是我哥哥,在我有記憶以來,他就一直在我身邊照顧我,父母去世之后,他帶著我一路東躲西藏的,護我跟護眼珠子似的,我以為這是哥哥對妹妹的親情。”
“可突然有一天,我發現我們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他說他仍然會是我的哥哥,會保護我一輩子的哥哥,會替我遮風擋雨的哥哥。”
“直到后來,我們被艾倫爾的人追殺,他在出事兒之前,把我護在懷里跟我說他喜歡我,很喜歡很喜歡,我當時人都是懵的,又中了一槍,才十四歲,在我的認知里,他就是我的哥哥啊,哥哥喜歡妹妹,保護妹妹那都是來自于兄妹之情。”
說到這里,杭緹停頓了一下,垂了下眼睫,將被紅浸透的眼睛遮下。
“直到后來,我長大了,才明白他那句話的意思,他說的喜歡,原來不是止于兄妹的喜歡,是愛情。”
“他愛我。”杭緹笑的眼角發紅:“他在等我長大。”
為了這所謂的愛情,他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為了讓她活著,他付出了生命。
連帶著那份,他還來不及解釋讓她明白清楚的感情,就這樣死在她面前。
現在跟她談愛情?
這麼疼,怎麼談?
疼的命都沒了,還無法說出口,怎麼談?
或許在別人看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在她杭緹的眼里,愛情太疼了。
至少,她哥哥為了這所謂的愛情,丟掉了生命。
以至于,她堅決不再想碰這所謂的愛情。
就算是有了喜歡,她也寧愿去揮刀斬斷。
沒有弱點,沒有牽絆,就不會痛。
第641章 江澤:別逼我跟你日久!生情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上了最濃的煙跟最烈的酒。”
杭緹看著指尖夾著香煙上的火星子,笑著跟江澤說:“江澤,我說我們不合適,是有原因的。”
“當年的我還只是那場愛情中的無知人,都感受到疼了,就算是我喜歡你,那也不能成為我奔赴疼痛的理由。”
這之后,江澤好半天都沒有說話,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他看見她眼底的疼痛,看見她把自己深埋已久的傷疤再次血淋淋的揭開。
環在她腰間的手指不受控制的蜷縮了下,帶著顫抖。
他幾乎能想象到,她當時的絕望,以及,長大之后的深痛。
那是無法回應的感情。
在她的認知里,他一直是哥哥。
到長大了,都是。
只是心痛的明白了他對她的感情。
所以她說,愛情曾經可能來找過她。
可是一一
他也聽到了那句,她說她喜歡他!
一雙黑沉的眸子里像是突然簇起了光,亮的驚人:“杭緹。”
因為激動,他聲音染上了幾分沙啞:“相信我,只要你肯向我張開手,絕對不會是疼。”
他盯緊了她的眼睛,將她的眼神牢牢鎖住:“給我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
“好不好?”
有那麼一瞬間,杭緹看到了心門被打開了一條縫,明亮的光線從那里照了進來,將她久置黑暗的角落倏然照亮。
但很快,那扇門又被合上。
杭緹笑了聲兒,眼底比夜色還涼:“江澤,我不懂愛情,也不會經營跟維護,那個在我曾經無知懵懂的給了我愛情的人我都沒辦法給予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