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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哭的幾乎暈過去。
現在墨遲在照顧她。
江澤:【小嫂子呢?怎麼樣?】
杭緹看了一眼緊閉的門:【不怎麼樣,人沒聲兒也沒動靜。】
房間里頭。
蘇沐橙坐在床上,懷里依舊抱著那堆飛機殘骸,蜷著身子,一個姿勢,沒動過。
眼睛一直紅著。
空調也沒開,渾身被凍的冰涼。
漆黑又空蕩的房間里,女孩低啞的嗓音格外的沉:“言琛,我好冷,想要你抱。”
“言琛,你是在懲罰我對嗎,懲罰我親手封你的記憶。”
“我知道你沒事,因為我還在,你不舍得我難過。”
“你會害怕我去找小哥哥。”
聲音木木的,很空洞。
她動了動,細碎的聲響,光著腳下床,把懷里的東西扔進了垃圾桶。
“我知道這里不是你的血。”
她突然按開壁燈,陷入黑暗太久,光亮刺的她眼睛生疼。
蘇沐橙光著腳去浴室,打開花灑,洗澡。
閉上眼睛,任由水從頭頂澆下。
一張精致的臉蛋越發慘白,近乎透明。
雙手緊握成拳,渾身劇烈顫抖,因為極力隱忍,嘴唇被她咬出血。
十分鐘后,她濕著頭發出來,人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言琛,我想你幫我吹頭發。”
“我懶,不會吹,濕噠噠的,你怕不怕我感冒啊?”
“我也沒有洗臉巾了。”她絮絮低語的說著,單薄的蜷縮在沙發里。
盯著垃圾桶的眼神,一片死寂。
——
作者有話說:
不許打我(๑❛ᴗ❛๑)
第384章 言琛,我等你來重合
程子修趕來酒店,已經是第二天了。
“怎麼樣?”
杭緹搖頭:“沒有任何動靜。”
“去樓下找前臺拿鑰匙,不給就搶!”
啪嗒一一
剛說完,門突然被從里打開。
蘇沐橙臉色蒼白,面無表情的看著程子修:“什麼結果?”
除了聲音沙啞和臉色不好之外,她似乎都挺正常。
程子修抿了抿唇,還是說了:“DNA檢測出來了,專機殘骸上的血跡,是他的。”
蘇沐橙的心狠狠沉到了谷底,手指緊緊掐著手心,斂下眸。
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
出乎意料的冷靜。
杭緹和付霜都不敢說話,被蘇沐橙這模樣慌的不行。
兩人齊刷刷的看向程子修,似乎把所有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
她怎麼了?
為什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沒有?
好反常。
說實話,
程子修也急的不行,要是小嫂子再出點兒什麼事,墨家就真的頂不住了。
昨天,安雅還在問他,蘇沐橙怎麼樣,他沒太敢說。
只回了一句還好。
“小嫂子,要不,你哭一場吧。”掙扎了半天,程子修憋出話來。
蘇沐橙抬起頭,一雙紅通通的眼睛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他。
這雙漂亮的眼睛,從昨天到現在,好像一直都是紅的厲害。
眼底深處沒有一點兒波瀾,似乎已經徹底荒蕪。
她勾起唇角,笑了:“我為什麼要哭?”
“小嫂子……”程子修覺得可能是刺激狠了,她接受不了。
“他又沒死,我為什麼要哭。”她又補充。
蘇沐橙的眼神格外堅定:“除非讓我看到他的尸體,否則,他就是活著的!”
她眼角忽的凌厲起來:“你們不準給他辦理后事!”
他在她耳邊說過,即便是以后老了,他也要和她合葬在一起。
就算是火化了,他的骨灰也要和她放在一起,白骨交融。
程子修原封不動的把這話帶回了墨家。
墨遲和安雅都沒出聲。
沉默著。
晚上。
蘇沐橙站在鏡子前,鏡子里邊,呈現的是女孩死氣沉沉的雙眼。
她手指一顆一顆的解開衣服,露出白皙的肩膀。
鏡臺前邊,是染了血,已經干涸的專機殘骸。
她一點一點的拿在手里。
彎唇笑。
“言琛,我重活一世,不相信你會這樣離開,我要把你刻在我心上,等你來重合。”
女孩笑顏如花,拿起那片殘骸,在右肩上一點一點的深扎,鮮紅的血跡隨著她的動作蔓延開。
絲絲纏繞,深刻專情。
最后形成了一朵絕美的彼岸花開的圖案。
她在花的最中央,一筆一畫,深刻了一個字一一琛。
彼岸花開胸前紋,從此不愛任何人。
左肩坡上彼岸花,從此命中再無他。
右肩深披彼岸花,從此命中只有他。
她鮮紅的血液浸濕了他干涸的血跡,右肩,血肉模糊。
但她似乎一點兒都不痛,笑著把殘骸放下,用紙巾把肩上的血擦干,指腹停留在‘琛’上。
極致溫柔:“言琛,我等你來重合。”
一個小時后。
門外門鈴突然響起,蘇沐橙穿上衣服打開門,就看見安雅站在門口。
總統套房的客廳里。
她和蘇沐橙各自坐著。
最后,安雅開了口:“小橙,有些事兒,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
蘇沐橙那雙死氣沉沉的雙眼似乎染上了一絲光亮。
睜著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安雅。
“小橙,他還記得你,從始至終,一直都沒忘記。”
蘇沐橙背脊狠狠一僵。
安雅繼續說:“你想盡了辦法,要把他推出危險區,他沒說話,也沒拒絕,可當你離開之后,他以雷霆的手段迅速清剿各大勢力,占據地盤。”
“他把墨家都安排好了,讓他父親接手。”
說到這里,安雅扯著唇角笑了聲,可眼淚卻不受控制的往外涌。
“你要去S國,要救老太太,他阻止不了,所以他去了黑市底下的血毒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