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和丁瑤關系不錯的裴景軒,這次也不能接受丁瑤這樣的行為。
他扶著裴景寒走到門口,又轉身回來,目不轉睛地看著丁瑤,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其實很多的事情你只需要說一次,根本不用三番四次地撇清關系。”
丁瑤知道裴景軒的話是什麼意思,可是她現在能說什麼?能給裴景軒好好地解釋,自己這樣只是不想裴景寒越陷越深,只是想讓裴景寒知道沒必要為了一段不可能的感情繼續這樣自我折磨?
說實話,不管裴景寒是如何痛苦,不管裴景寒是如何的愛自己,也不會讓她去接納裴景寒。
無關乎穆遠庭,無關乎任何人,只是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和裴景寒的感情在前世就已經被裴景寒親手斷絕。
她不是沒有勇氣,而是沒有想法。
如果說恨,或許剛獲得新生的時候她第一次看見裴景寒會充滿恨意,可是后來,她跟穆遠庭在一起后,她真的就不恨裴景寒了,尤其是知道他現在過的并不好。
似乎就找不到繼續恨下去的理由。恨一個人也需要消耗很多的精力。
她的精力是有限的。她重生而來,不只是為了延續上一輩的恨意。她要把自己曾經失去的東西一點一點地拿回來,要得到自己應該得到的東西。
但是這些話,丁瑤無法告訴裴景軒,只能默默地看著裴景軒,此刻無聲勝有聲。
裴景軒眼中透露著失望,轉身決絕地離開。
不知為何,丁瑤心中有幾分失落。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裴景軒對她真的很好,處處為她著想,雖說裴景軒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囂張跋扈,但是對她卻是真正的掏心窩。
如果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選擇其他更好的辦法來解決這些問題,而不是讓裴景軒對她露出失望的神情。
裴景軒帶著裴景寒離開酒吧,一對難兄難弟流浪在街頭。裴景軒知道裴景寒是多麼的不容易之后整個人仿佛就成熟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裴景寒,兩人的背影在路燈下被拉得很長很長。
相互攙扶,相互照顧。
裴景寒如果真正的清醒看見這樣的畫面肯定會欣慰,自己從小捧在手心的弟弟終于在這一刻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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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酒吧老板自覺地離開辦公室,把空間留給他們六人處理自己的問題。
沈澈和喬湘到沒問題,尤其是在看見沈澈臉上有一塊淤青,喬湘哪里還有心情責備,關心都來不及,一直在摸著沈澈的傷,心疼地問著疼不疼。
蘇科的傷勢比沈澈嚴重多了,不過更多的都是自己喝醉酒,打架的時候沒有站穩,被人推倒撞在地上桌子上所導致的,跟別人的關系不大,徐倩心里是心疼,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冷眼地瞅著他。
“丟人現眼。”徐倩火上澆油,蘇科氣急敗壞。
他猛地從椅子站起來,不服氣的望著徐倩,“你去把那幾個臭小子給我叫回來,我會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蘇科,別以為喝了點酒可以無法無天,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覺得自己現在特有本事,是吧?喝了酒就鬧事。”
“你別跟我逼逼了。徐倩,你又好到哪里去了?老子不讓你干的事情你一樣沒有落下,我憑什麼聽你得話?你不要我干的事老子就非要干。
你去給老子找幾個漂亮的女人來。我還要繼續喝。”
徐倩惱怒了,拿起桌上的水杯,想都不想地倒在蘇科的臉上,“行,你給我等著。”
蘇科還沒有反應過來,徐倩已經轉身離開出去。
過了一會,就看見徐倩帶著幾個打扮美艷的女人走進來,指著蘇科說,“你們把他給我伺候好,一人十萬。”
說完,徐倩轉身就走。
沈澈和穆遠庭都佩服地看著蘇科,肯定是不會留在這里淌這趟渾水。
沈澈和喬湘回家了。
丁瑤帶著清醒的穆遠庭離開酒吧。
丁瑤來時是打車的,穆遠庭的車又不知道被停在什麼地方,他們兩人站在酒吧門口等車。
穆遠庭面無表情地站在路燈下,旁邊高大的槐樹遮住大半的燈光,光線透過茂密的樹葉若影若現地站在地上,穆遠庭斜靠著電樁,微瞇著眼睛,視線跟隨丁瑤的身影。
“丁瑤。”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街道變成一道亮麗的風景,伴隨著淺淺的風聲,傳入丁瑤的耳里,她有片刻的恍惚。
慢吞吞地轉身,盯著眼神迷離的穆遠庭,“什麼?”
“我以前有沒有說過我愛你?”
丁瑤怔愣片刻,回想她和穆遠庭在一起的時間里,似乎只有在床上的時候她才會聽見穆遠庭深情款款地說出我愛你三個字,至于正常時間里,她似乎沒有聽見過。
但是這對丁瑤來說,只是一種形式。
從始至終,她追求的都不是一種簡單的形式,而是由內而發的真情實意。
好聽的話,只要有嘴的人都會說,可要說到做到的人卻寥寥無幾。
承諾之所以是承諾,就是過于美好,讓人流連忘返,實用性卻不是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