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顯禮忍不住笑出聲來:“父皇,兒臣還未祝您中秋安康呢。”
“中秋安康?你少讓朕操心,朕也就安康了!”中宗簡直是懶得瞧他一眼。
“父皇,同時兒子。為何 您眼里只看得到三弟和五弟?兒臣到底哪里不得您的心?”
這話一出,大殿里更是靜得出奇。
同福見狀,忙走上前攔下他:“郡王,您喝多了,老奴這就叫人來送您回去。”
趙顯禮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看了同福一眼,便猛地一腳將人踹倒在地。
啊——
場內膽小的家眷忍不住驚叫出聲,卻被身旁的丈夫一把捂住了嘴。
趙顯禮這哪里是撒酒瘋,簡直是打圣上的臉。
中宗毫不客氣地抄起桌上的酒杯就砸了過去:“混賬東西,朕是給你臉了。來人!拉下去醒醒酒!”
眼見著侍衛就要一擁而上,趙顯禮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軟劍就沖上了主位。目標直指中宗,皇后韓綰反應極快,一把推開中宗,擋在了前面。
從地上爬起來同福大喊著:“救駕!救駕!”
“父皇!母后!”趙怡寧見狀嚇得也是肝膽俱裂,癱軟在地。
趙顯堂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沖了上去。但趙顯禮速度極快,不等趙顯堂趕來,就跳到了主桌。
他看著擋在中宗跟前的皇后,想也不想舉劍就刺。眼見著就要刺中,趙顯堂趕忙扯下玉佩將劍砸偏。
皇后韓綰沒被刺中,卻是胳膊被劃了一個大口子,頓時鮮血直流。
趙顯禮眼見要失敗,立馬轉變方向,躍過皇后直接將中宗抓在了懷里。軟劍抵在了他的脖頸上。
朝堂頓時亂作一片,驚叫聲此起彼伏。
中秋劫(2)
中宗被挾持沒有驚慌,卻在看到受傷的韓綰時,驚嚇不已。
“綰綰!”
“官人!”
韓綰看到被挾持的中宗也是肝膽俱裂,涕泗橫流。
帝后情深在這混亂的大殿里顯得是那麼的不起眼,所有人都怕極了,夫人抱著孩子蜷縮一團。
最想沖上來將趙顯禮團團圍住的是大殿外沖進來的侍衛,各公侯官員也都紛紛上前。
“逆子!你這是做什麼?真想謀權篡位不成!”
趙顯禮將脖子一梗狂放道:“父皇明知故問,既然我想要的東西父皇不給,我便只有自己取了!”
“你真以為你這般做,我就能將皇位傳給你?你捫心自問,這皇位就是給了你,你坐得穩嗎?這天下你可能守得住?”
中宗這話更加刺激了趙顯禮,他握住劍柄的手更緊了。
“原來我在父皇眼里就是這般不成器。可是從小到大,父皇眼里有過我這個兒子嗎?”
“您的寵愛不是給了二弟,就是給了五弟,我明明身上也留了您的血,為什麼您就是看不到我!”
“到底是我不成器,還是父皇您眼瞎!至于這天下兒臣守得如何,自有后人評說!”
中宗看他不知悔改,而且瘋得變本加厲,更是厭惡不已。
“哼!也不知道朕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和你那個惹人厭的母親一般蠢笨!”
越來越多的貶低像是一團火,將趙顯禮的理智燒了個干凈。他手中的劍又朝前送了一分,中宗的脖子立馬滲出來絲絲鮮血。
“父皇!”
“圣上!”
眾人嚇壞了,趙顯堂提劍就要沖上去。
“不要動!再上前一步,我這手里的劍會怎樣,我可就說不準了!”
“趙顯禮!今兒你是插翅難逃,我勸你最好將父皇放了!免得事情沒有回轉的余地!”
各朝臣也紛紛勸誡:“郡王!那可是你父皇,你莫要糊涂啊!殺父弒君,這千古罪名你可擔得起?”
“有什麼擔不起的?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往上數三百年,還有女子稱帝呢!”
“你們這些人也是天真!我既然敢做,自然不會是只有我一人,這般就認定我是耍酒瘋,不如各位先擔憂一下自己的安全吧!”
這話一出,大廳里都靜了下來。
“你這話是何意?”趙顯堂舉劍直指趙顯禮。
趙顯禮大笑著喊道:“舅父!進來吧!”
就在這時,接連的砰砰聲在大殿里響起,原本相合的側面門窗都被推開,列隊的士兵出現在了窗前,各個拉滿了弓,對著大廳里的人。
反應過來的人再也忍不住放聲尖叫了起來,不明所以的嬰孩更是啼哭不止。
“好個狼子野心!趙顯禮,你如今倒讓朕高看一眼,沒想到你還敢聯合薛家,買通朕的禁衛上演一出逼宮!”
“父皇!這都是你逼我的!若不是您的錯誤決定,我如今也不會鋌而走險。若是怪就怪您自己吧!”
“不過,你說多可笑,保護您的禁衛竟然在這一刻臨陣倒戈背叛了您,成了要送您歸西的劊子手!哈哈哈——”
“顯禮,莫要廢話了!拿來紙墨讓他寫下退位詔書,將皇位傳給你!”薛延年從門外走來。
“薛延年啊薛延年,朕真是看走眼了!”中宗怒極反笑。
薛延年也不狡辯,只催促趙顯禮讓他快一點。
就在侍從遞過來紙筆時,羅相的笑聲突兀地在大殿里響起了。
薛延年眉頭一皺,冷聲道:“羅相莫不是有意見?”
“不敢不敢。如今命都握在薛國舅手里呢!”羅相自顧自地站起來,“可是薛國舅不曾注意嗎?今日你們進行得格外順利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