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個卑鄙之人,面對姚沁,他固執地用自己地方式憐她、愛她,若是她敢朝著別的男人走去。
他定是要騎上馬追回來,若是她執意不肯,便是斷了她的雙腿養她一輩子,他也絕不許她離開他半步。
思及此,梁開濟的眼白都泛起了血紅的絲。守在馬車門口的阿杏,看得是心驚膽戰。卻又不敢移開視線,生怕她一不留神,梁開濟就做出什麼不合禮法的事來。
又過半晌,姚沁終于悠悠轉醒。只是鼻息間都是熟悉的冷酷與霸道,她驚得幾乎是從梁開濟懷里彈掉起來。
從梁開濟的懷里退出后,姚沁才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處,昏厥發生了什麼。
“姑娘!你醒了?”阿杏終于松了一口氣。
姚沁沒有回答,只是急急地轉過身去,用眼神渴望地望著阿杏。
阿杏欲言又止,反倒是梁開濟先開了口:“人還沒醒過來,事情還沒有定論。福全公公是圣上身邊的老人了,辦事一向穩妥,你不必擔憂。”
“彥哥哥不會做這種事,一定是趙怡寧搞的鬼!”經歷了傷心和絕望,姚沁終于能正視這個這件事了。
“膽子不小,不要命了?直呼公主名諱,也不怕傳到福全公公耳朵里去。”梁開濟說得正經,可話里話外卻都是漫不經心。
姚沁鼻子一酸:“命?我的命在你們眼里是命嗎?你們這些大人物,會在乎我們的生死?”
“堂堂一國之公主,作出如此下做的事情。其禮義廉恥而不顧,還忌諱什麼名諱!”
“你呀,事情還沒有定論,你就這般認定一定是她做的?”梁開濟見她又要冒淚珠子,當即就上前想幫她擦眼淚。
姚沁一把打開他的手:“她覬覦彥哥哥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做出這種事毫不奇怪!”
“你就這般肯定,不是施彥對權勢利益動了心?”梁開濟氣惱地坐回去。
“你捫心自問,他是這樣的人嗎?”
梁開濟就算再卑鄙,也斷然不會空口白牙詆毀一個人。無論前世今生,施彥是他見過最稱得上有君子之德的人。
心性堅定,為人處世圓滑而不世故,更重要的是有一副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即使是作為縣令一職。仍是兢兢業業。
但梁開濟到底說不出贊美情敵的話,只得沉默以對。
姚沁也沒有和他爭辯的心思,轉身掀開簾子就下車出去了。
梁開濟擔心她跑到福全公公面前亂說,得罪了人。于是也趕緊下車跟了上去。
走至院中,書彥和青川各自清白著一張臉,跪在地上。
書雁是嚇得,她也沒想到今日福全公公會來到。心知這件事肯定不會如預想般結束了。
事關公主清白,她身為公主跟前的大丫鬟,不但不勸阻反而參與其中。即使知道她是奉命行事,但也難道難逃一死了。
不只是她,但凡參與這件事的人,不會有一個有好下場。
青川看著幾乎癱倒在地上的書雁,一瞬間想通了所有的事情。頓時怒火中燒。也不管什麼場合,抓住書雁的前襟大聲質問。
“你是故意的!是你害我家大人!”
“你說!你為什麼?為什麼害我家大人!”
兩個小太見狀,趕緊上前壓住青川。福全公公氣得砸了一個杯子!
“也不看看什麼場合,在這里耍橫!你給咱家好好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青川被制住,他勉強抬起頭:“這位公公,今天這事是陷阱!是陰謀啊!”
“什麼陷阱!什麼陰謀!你細細說來!”福全公公擺擺手趕緊讓人將他放開。
青川抹著眼淚,把今日趙怡寧一行人前來找施彥的事情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福全公公一聽,便猜到這事情恐怕真是公主所為了。而不是施彥為了攀龍附鳳做下的詭計了。
可是正因為是趙怡寧所做,福全反而犯了難了。這……這……這也不是他能定奪的呀,這事兒得稟給圣上才是啊。
可這書信送往都城,一來一回也是諸多時日。可圣上也吩咐了,一見到公主馬上帶回……
可這般回去,也不好讓施彥這個當事人留在此處,必定是要以侵犯公主的罪名押回去的。可若是一個地方的父母官走了,這一方事務又該如何?
細細一琢磨,福全的臉更是跟苦瓜似的了。他不由得看向梁開濟,可梁開濟此刻的心思全在姚沁的身上。
姚沁聽著青川的說辭,便知道趙怡寧使了什麼手段。無非是,趙怡寧接著送別宴在飯菜里下了藥,然后借機和施彥成了事。
和施彥成事后,無論如何,施彥都只有娶她一條路。不然就是死路一條,這計策著實狠毒。
但依照施彥的性格,定是寧死不屈的……
姚沁不能再想了,她急切地走上前去,跪倒在福全公公的下首。
“公公,請您明查,施彥定然做不出,毀壞公主清譽的事情來。他是被人下了藥,失去理智才做下了此事。”
梁開濟阻止不及,看著姚沁貿然跑去這樣說,心里是又痛又急:“阿沁!你做什麼,事情到底怎樣,福全公公自會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