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當晚,二人便在夜色的掩映下,在趙怡寧的住處見面了。
“芷蘭姐姐!”趙怡寧見到趙怡寧來,又忍不住委屈地哭了出來。
在她看來,現在除了秦芷蘭能理解她的痛苦,便沒有第二個人可以體會了。也因此,對秦芷蘭格外的依賴。
而這樣的依賴,正是秦芷蘭想要的。將軍府又怎樣,和安公主又怎樣,哪里大得過皇權呢。
只要她能讓皇權為她說話,即使她不能生又怎樣?即使梁開濟不愛她又怎樣呢?
秦芷蘭拍打著趙怡寧的后背,安慰道:“阿寧不怕,你遭遇這番不幸,本就不是你的錯,還不是因為那姚沁招致的仇人,才使你受了牽連嗎?”
這番話正是趙怡寧內心的真實想法。她恨不得吃了姚沁的肉,喝了姚沁的血!若不是因為她,自己怎麼會是這麼一個不完整的女人呢?
“她既然讓你失去了這般寶貴的東西,我們自然要把她寶貴的東西也拿走。”
趙怡寧被這話蠱惑得心動不已,她有些激動:“可……可要如何才能……”
秦芷蘭眼神微閃,隨后上前附耳小聲嘀咕……
“這!這……”趙怡寧聽罷只覺得一股羞恥感從腳底竄了出來。
秦芷蘭也不在意:“我知曉這手段是不正當,若是阿寧覺得不妥,你只當沒聽過。”
說吧,秦芷蘭起身走到一旁喝茶,靜等這趙怡寧的抉擇。但她知道,欲望會讓人失去理智。
果然——
“施彥可會厭了我,覺得我放蕩……”
“傻姑娘,又不是叫你真做什麼!”
秦芷聽見趙怡寧答應,臉上的笑容怎麼都止不住。
只是當柯吉將這話轉告給梁開濟時,后者只是淺酌了一杯酒,嘲諷一笑。
“秦芷蘭真是狗急跳墻,一點腦子都不長了。攛掇著圣上最愛的公主做這不知檢點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承受這雷霆之怒了!”
“將軍,怡寧公主這般做,咱們不阻止嗎?畢竟是在情義鎮發生的,萬一圣上怪罪……”
“無事,明日你安排夫人去南麓寺。咱們趁機也去東大營看看。”
柯吉跟著梁開濟這麼久,怎麼會不知道他如何想的。
“可要派人盯著,加把火?”
梁開濟笑著瞥了他一眼:“就按你說的辦,務必辦成了!”
轉眼月落星沉,這一夜不知道多少人不曾入眠。
“姑母,我今日身子不爽利,就不陪您去了。”趙怡寧被書雁攙扶著來到門口。
和安公主忍不住嘆息一聲:“你安心休養,姑母去為你求個平安符來。”
趙怡寧乖巧地點頭,秦芷蘭這時也帶著福琴來了,和安公主看著她不免又嘆了一口氣。但到底,也不能對她冷眼相待。
“你今日就留在家里陪陪阿寧吧。”
秦芷蘭紅著眼睛點點頭:“公主,我……我對不起您……”
“過去的就莫說了,你也不要鉆了牛角尖,日子得朝前看。”
和安公主安撫了兩句,便轉身上車了。
兩人看著和安公主車架遠去的背影,互相對視一眼,低聲相商。
“姑母走了也好,免得節外生枝。”
“將軍呢?”
“表兄一大早便騎馬出去了,聽門房說是去東大營了。”
秦芷蘭松了口氣,看來是天助我也。
兩人略做收拾,便一路朝著衙門走去。
為了方便辦公,施彥一直住在衙門的后院的廂房里。此刻青川正打開后院的后門,灑掃庭院,順便叫住來往的挑夫,換些日用所需。
“青川,你家大人可在?”福琴先上前一步。
青川定睛一看,竟是趙怡寧等人。盡管心里不愿,還是上前行禮。
“幾位尋我家大人可是有事?”
趙怡寧不滿道:“何時輪到你來問我!”
青川不再敢言語,默默退后一步:“幾位先隨我進來吧,我這就去請我家大人。”
施彥聽說趙怡寧找來了,便皺起了眉頭。
趙怡寧在等待的過程中,只覺得心跳越來越快,不安也是越來越大。
秦芷蘭看出她的動搖,當即對著福琴使了個眼色。福琴會意,立馬將一白色藥瓶恭敬地遞上去。
“公主,您收好。”
趙怡寧有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接。
秦芷蘭走過去,俯下身子望著她的眼睛:“阿寧,你可想好了。現在若是反悔,我們便回去。只是從此,你和施彥便就橋歸橋路歸路了。”
趙怡寧聽到橋歸橋,路歸路,心里的那點害怕終被渴望戰勝了。
施彥醉酒(補三更)
施彥走進后院時,只看見趙怡寧帶著丫鬟書雁在。而青川口中的另一位娘子卻并不在。
他壓下疑問,上前恭敬行禮。
“下官見過公主。”
趙怡寧多日不見施彥,這會子再見到他,只覺得快樂又滿足。
她拿眼睛細細描摹著他的一切,那俊朗的眉眼無論怎麼看,卻都是不夠。
書雁見自家主子又看癡了,連將人叫起來都忘了,忙上前提點。
“公主,施大人……”
趙怡寧這才反應過來,她忙上前彎腰,想將施彥扶起來:“快請起!”
“多謝公主。”察覺到趙怡寧的動作,施彥彎著腰向后退了一步,隨后才直起身子。
趙怡寧被施彥的抗拒弄得滿心失落:“施彥,我今日是來和你道別的!父皇派來接我的人,明日便到了,我就要回都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