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開濟似乎放棄了,房門紋絲未動,再細聽也無甚腳步聲。姚沁有些摸不準,她上前挪動兩步,然而溫熱又從背后貼了上來。
“阿沁,可是在等我?”
絕望!崩潰!瘋癲……種種在姚沁的心底眼里奔涌而出,她奮力掙脫懷抱轉身拼盡全力朝梁開濟刺去。
梁開濟始終淺笑看她,仿佛嘲諷她的不自量力。當剪子尖兒就要撞上他的胸口時,他側身避開輕輕避開,隨后單手擒住她的手腕。
用力一捏,姚沁吃痛,剪刀也隨之落地。梁開濟將人攬入懷中,隨后將她流血的手指含入嘴中輕輕吮吸。
不等姚沁反應,他又將她攔腰抱起,朝著床圍走去。
“啊——放開我!梁開濟!放開我!”
她的掙扎、怒吼和捶打,在梁開濟的強勢面前都變得無力。
直至被拋上床,姚沁才猛然醒悟,面對梁開濟,她永遠是籠中雀無處可逃,除非一死。
梁開濟欺身而上,攫取她的雙唇和呼吸,宛若猛虎肆意享受它的獵物。看著獵物奄奄一息,它只有快感和滿足。
這快感和滿足讓梁開濟有些頭暈目眩,獨屬于姚沁的體息將他包圍。一如從前,他總是醉臥在她的懷里,享受現世的安穩。
姚沁的呼吸悉數被吞噬,他仍是不肯放過她。直到她扭動著身子翻動白眼,梁開濟才入喝飽了血的鬼魅般從她身上起來。
他下了床,從桌上端來兩杯酒。而后扶起失了魂的姚沁,將一杯酒塞入她的手中。
“阿沁,我們今日共飲交巹酒,生生世世共赴黃泉可好?”
姚沁依舊毫無反應,她任由梁開濟把持著她的手,和他交纏在一起。
但那酒水卻怎麼也灌不到她的嘴里。
梁開濟干脆將兩杯酒都灌了下去,隨后含著酒渡了過去。
梁開濟一夜未歸,秦芷蘭便一夜無眠。一大清早,她就等在了梁開濟的必經之路上。
梁開濟踏著清晨的霧靄歸來時,秦芷蘭站在樹下,幾乎成了一個尊望夫石。
見到梁開濟,秦芷蘭立馬忘記了等待多時之苦,她滿是喜悅地迎上去。
“將軍!”
梁開濟反倒沒什麼表情:“秦娘子找我可是有事?”
“前幾日去廟里,便求了一張平安符。”秦芷蘭說得羞怯,隨后又小心翼翼地拿出平安符,略帶哀怨,“可是近日將軍一直忙碌,也沒機會給你。”
“謝過秦娘子了。”梁開濟并不看一眼,而是示意柯吉接過去。
柯吉無奈只得上前:“秦娘子交與小人吧,我替將軍收著。”
秦芷蘭怎麼也沒想到是這麼個局面,她驚訝地看著梁開濟冷硬的面龐,不甘心地將平安符遞給柯吉。
梁開濟再無一句話,越過秦芷蘭就朝自己的院中走去。只是那與秦芷蘭擦肩而過時飄散的朦朧香氣還是讓她沒控制住。
“她是誰?”秦芷蘭輕聲相問。
梁開濟卻是停都沒聽。秦芷蘭徹底爆發了,她轉過身沖著他的背影大喊。
“她是誰!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梁開濟終于停下了腳步,同樣轉過身看著她:“與你何干?”
“與我何干?”秦芷蘭看著梁開濟冷酷十足的面龐,“梁開濟,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未來的夫人!會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笑,秦娘子怕是還沒睡醒吧?”
“難道你要的否認?我們的親事就是陛下,也是默許的!”秦芷蘭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錯誤,到底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
梁開濟壓根不打算虛與委蛇:“親事?何來的親事?我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誰默許過,只我梁開濟告訴你,絕無可能!”
“為什麼!為什麼!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告訴我為什麼?”
若是前世,梁開濟定是愿意的。畢竟他確實受秦太傅教導良多,在朝中也和他的門下生多有交往和互相依仗。
但如今卻是不需要了,他如今與秦家和秦氏門上相交并不深,不過是前輩對后輩的些許關照、教導。
且前世,秦家利用他也所獲不菲,秦芷蘭更是他舊病復發的罪魁禍首。他沒有殺了這毒婦而后快,不過是前世功過相抵。
他前世先是敬重她,而后看清面目后便冷落她,對她從未愛過,疼惜過。她養大樂平也算盡心盡力。
直至自己提出將姚沁接到都城,以平妻之名,并將樂平還回去,才招致秦芷蘭的謀害。自己也并不無辜,如此恩怨相報,便在今生結束了吧。
梁開濟念及此,也不再和她糾纏:“為什麼?你真想要我將薛瑞珠的死,告倒大理寺去嗎?”
秦芷蘭僵住了,他真的知道,他怎麼會知道?
梁開濟看也不看一眼,轉身:“端午節過了,我雇船送你回去,莫要在自取其辱了!不過我倒要感謝你,她確實該死!”
子嗣艱難(一更)
“是不是姚沁?是不是她?”
秦芷蘭執著著不肯放棄,她相信自己的直覺,但還是想要梁開濟親口承認。
梁開濟嘲弄地看了她一眼,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芷蘭一夜未眠,又加上梁開濟的刺激,也在這一刻徹底暈了過去。
福琴看著自家姑娘暈倒了,急得幾乎要哭出來:“將軍!將軍!你救救我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