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沁扭過頭去,他卻強硬地捏住她的下巴:“姚沁,我也能讓他死!”
“梁開濟!”姚沁瞳孔猛然縮小,她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梁開濟,“你若是敢動他一下,我必讓你血債血償!”
梁開濟仿佛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再次俯身在她頭頂壓下一片陰影。
“不自量力!姚沁,前世今生,生生世世,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啊!”姚沁絕望地大喊。
這喊叫驚醒了誰在外間的阿杏,她猛地睜開眼,跳下床就沖了進去。
“姑娘!姑娘!”
當她沖進去,就著微弱的燭光,她看見姚沁陷入了夢魘中。滿頭大汗,嘴巴里念叨著什麼。
她湊近一聽,竟是:“梁開濟,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這可把阿杏嚇出一身冷汗,這到底是夢到了什麼?顧不上多想,她一把抓住姚沁的手,輕輕呼喊著。
“姑娘,姑娘。”
姚沁感覺到一雙大手,將自己從梁開濟的懷中拉扯了出去。那窒息的禁錮感,終于消失了。
“姑娘?”
姚沁緩緩睜開眼,粗喘了一口氣:“阿杏……”
阿杏點點頭:“姑娘不怕,我在這兒呢。”
“阿杏!”姚沁看著熟悉的面孔,和周圍熟悉的環境,恐懼感逐漸退去。
隨之而來的就是數不盡的委屈,她撲倒阿杏的懷里,嚎啕大哭。
阿杏想到她這些日子受的委屈,也不禁落了淚。
她還記得那日,她家姑娘被施彥送回來,左邊臉紅腫不堪。眼睛紅了又紅,但硬是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她得知事情始末后,簡直恨得咬牙切齒。她們好心救了趙怡寧,卻沒想到成了東郭先生,反被這救下的狼咬了一口。
現在趙怡寧不但不知道感恩,還惦記著施彥。雖然施彥和自家姑娘兩情相悅,可這白眼狼卻是個有權有勢的公主。
阿杏都不敢想,就算施彥對自家姑娘的情誼不變。可是皇權允許嗎?也難怪自己姑娘今日來,是魂不守舍,日漸消瘦了。
這一場突出起來的噩夢,讓姚沁病倒了。都說病來如山倒,姚沁也不例外。
先是夜里起了燒,隨后又是嘔吐不止。吃了藥也不見好,大熱天的蓋了兩床厚被子發汗也無濟于事。
所以和安公主到來時,只得請來施彥前來應對了。
“下官見過和安公主,公主萬福。”施彥等和安公主下了車,趕忙山前行禮。
和安公主有些拿不準:“你是施彥?”
“正是在下。”
和安公主有些疑惑:“為何不見姚沁?”
施彥為難道:“阿沁病了,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燒得直說胡話……她的貼身婢女無法,只得請了我來招待您……”
“病了?怎麼就病了?”和安公主一聽這話,有些急了,“快帶我去看看!”
“施彥!”趙怡寧在秦芷蘭的攙扶下跳下了馬車,急走兩步追了上來。
施彥無奈,停下腳步,低頭也不看她:“下官見過怡寧公主。”
“施彥,我不是說了嘛,你救過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必對我如此客氣。”
趙怡寧不知道姚沁病了,但她也顧不上那麼多,見到施彥她就什麼都拋到腦后了。
倒是秦芷蘭沒看見人來,心里暗暗嘀咕。
“公主言重了,都是分內之事罷了。”這般說著,施彥仍是不抬頭看她。
趙怡寧不樂意了:“你為何不抬頭看我?難道本公主就這麼不堪入目嘛?”
“怡寧!注意分寸!”和安公主畢竟是過來人,這會子要是還什麼都沒看出來,那可就白活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侄女兒竟然對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起了心思,還這般大膽。
趙怡寧被嚇了一跳,但看到和安公主盛怒的臉,便什麼也不敢說了,只訥訥叫了一聲:
“姑母……”
和安公主深吸了一口氣:“姚沁病了,你先隨下人去休息,我去看看她。”
姚沁病
和安公主跟著阿杏來到正房時,郎中正在給姚沁診脈。
郎中看到和安公主進來,只當是家里的長輩。也沒說話,只是頷首示意。
和安公主并不放在心上,反而出聲:“勞煩先生仔細瞧瞧,我這侄女害了什麼病。”
喜麽麽聞言,雖然驚訝,但到底是宮里出來的老人,早就學會了榮辱不驚。因而僅僅抬了抬眼皮,面兒上再無其他變化。
倒是施彥和阿杏聞言,眼里都有些不可置信。
和安公主也不解釋,只是接過阿杏送來的茶喝了一口。
“跟著阿沁可還習慣?”
阿杏點了點頭,隨后斟酌著開口。
“跟著姑娘,雖然不如在梁家那般繁華熱鬧,但自有一番清凈。吃穿用度姑娘也不曾短缺我的,除了想念爹娘,阿杏覺得跟著姑娘過得自在。”
“你這丫頭,在我面前說也不怕惹我生氣!”和安公主輕笑道。
阿杏忙底下都認錯:“阿杏不敢,請公主責罰。”
和安公主搖搖頭:“我罰你作甚?你是個好孩子,伺候主子用心切真心。你說得都對,高門大戶卻是不如這里自在啊。”
“公主。”施彥上前一步打斷兩人的對話,“郎中要出來了。”
和安公主收了聲:“先生,我侄女的病嚴重嗎?到底害了什麼病?”
“夫人,令侄女是因著勞累、憂思過重,又加之驚嚇心悸起了高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