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在下愚見,這最美的事,當與姑娘最中意的人做,才合適。”
說著,施彥把那粉海棠插入了姚沁如云的發髻之中。
姚沁抬眼望著他,那亮晶晶的眼眸里全是孺慕和信賴。
阿杏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偌大的果園里,除了清風和綠蔭,便只剩下這一對心心相印的璧人。
施彥往前一步,輕輕攬住姚沁的腰,輕輕吻著她的眼角。
“阿沁,我們成婚吧。”
姚沁伸手回抱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低低應了一聲。
“好!”
同自己一樣,他也是不安的吧。寄給父母的信都石沉大海,杳無音信。這足以說明一切。
不能被自己掌握的命運,像一座牢籠讓他和她都感覺到絕望。
“只是要委屈我的阿沁了。”
姚沁搖搖頭:“嫁給彥哥哥,我一點也不委屈。”
施彥將她抱得更緊,沒有父母之命,沒有媒妁之言。但她還是愿意嫁給自己,這樣施彥心里又開心又心痛。
“我找人算了日子,本月二十一日乃小滿,正宜婚嫁。”
姚沁點了點頭沒說話,施彥的不安比她更甚。他迫切地希望盡快和她結為夫妻,好似這般,就可以避免了所有的節外生枝。
“你當真喜歡那施彥?”
秦芷蘭和趙怡寧閑坐在池邊,手中的魚食有一搭沒一搭地撒在水里,引得條條朱鯽鉆出荷葉來爭搶。
趙怡寧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真。”
“可圣上怕是不許的。”秦芷蘭歪著頭看她。
趙怡寧不甚在意:“那我便什麼人都不嫁了。”
“萬萬不可胡說。”秦芷蘭趕緊制止,“哪有姑娘不嫁人的道理。”
“哼,父皇若是不讓我嫁給施彥,我就真的去廟里做姑子去,當真誰也不嫁!”
“你呀,也就是圣上寵你。”
秦芷蘭這話既是事實也是恭維,用真話恭維趙怡寧,確實能讓她高興。
“可是,我若是能像芷蘭姐姐這般有福氣就好了。”
秦芷蘭假裝不知:“我哪里有什麼福氣,若真有,我定會分一半給你!”
“哼,芷蘭姐姐你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心悅表兄,表兄也一直把你當作正妻。對你很是看重。這怎麼就不是福氣了。”
秦芷蘭聽到這話,心里很受用,也很得意。這確實是旁人比不得的,即使是趙怡寧這備受寵愛的公主,也只有羨慕的份兒。
梁老夫人人年紀大了不管事,和安公主也是個不愛管事的。若是有朝一日她成了主母,那梁府的一切,都是她說了算,這也是皇城里的頭一份兒了。
秦芷蘭心里得意,偏偏面兒上的笑容不變:“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可這福氣我就不是的分給你了!”
這話一出,兩個閨中姐妹就笑做了一團。恰在此時,和安公主從角門進來。
“何事這樣高興呀?”
兩人聽到和安公主的話,都止住了笑:“姑母,您來了?”
“且來看看,去歲來的時候,心里都是你表兄的病情。根本沒有心思管旁的,這池子里栽的荷花,我也不曾好好看過。今年呀,定要好好賞一賞。”
“那感情好,等過了六月,我們都來陪您賞荷。”秦芷蘭上前一步,扶住和安公主,將她攙到座椅上。
和安公主拍拍她的手:“好孩子。”
“明日你們可有安排?”和安坐下后看著二人,二人不明所以,都搖了搖頭。
“姑母可是有安排了?”
和安公主微微一笑:“明日我要去青山別院,去瞧瞧姚沁。
你們可要跟我去?”
趙怡寧和秦芷蘭對望一眼,紛紛點頭:“自然是去的。”
“那行,明日我便讓他們安排兩輛車。”和安公主不禁說起了姚沁。
“這孩子心性純良,救了我們開濟也不曾要挾什麼。前幾日我們剛來,她還特地派人送了我些蜜餞果子,還有什麼稻花魚。”
“哦,對了!我還聽蔣仕安說,她如今有了意中人,約莫今夏就會定親了。我到時候定要給她準備一份好的添妝。”
趙怡寧聽到自己姑母夸贊姚沁頗有些不以為然,又聽到她會和施彥訂婚,就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可是,姑母都送了她一個莊子了,什麼恩情還不了啊!再說了,那方子也是樂游神醫給的。”
“您給她添妝,她一個秀才的女兒怎麼受得起!我看您還是不要做了,好東西都給了這樣貪得無厭的人了!”
和安公主聽到趙怡寧這樣說,是既震驚又氣惱。
“你這說的什麼話?常言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
“藥方子確實是樂游神醫給的,可在此時前,我們找了多久的樂游神醫,他都不曾出現。若不是姚沁,這藥方子也是拿不到的。”
和安公主收了話,板著一張臉站了起來。她以前只當這孩子被寵壞了,脾氣驕縱,但到底是善良的。
可今日這番話,卻讓她滿是震驚,難道一場巡游就讓她長歪了?
“姑母……”
趙怡寧被訓責,也有些沒反應過來,甚至為和安公主作為自己的親人,竟然不想相幫自己感到委屈。
“怡寧,你在我眼里一直是個好孩子。可如今,你怎麼這般刻薄?”
和安公主見她不但不知悔改,還為此感到委屈,更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