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還沒反應,兩旁的衙役就上前摁住了。隨后揚起殺威棒,就打了下去。頓時哀嚎慘叫聲此起彼,叫嚷了開來。
在場的百姓確實連連叫好。不為別的,這幾個地痞無賴,平日里一貫沒做過什麼好事。偷雞摸狗的壞事,倒是做了不少。
都是鄰里鄰居的,哪能不知道這幾人的脾性。打這一頓,倒是沒人覺得他們冤枉。
行刑完畢,幾人哀哀喊疼,也不敢胡說八道了。姚沁冷眼旁觀,不置一詞。
就在此時,門外有衙役來報,后面跟著兩個仵作。仵作手里拿著驗尸的結果,而這結果就能證明姚沁的清白。
人群又沸騰起來了,有那跟仵作相熟的看見了,慌忙招手:“李仵作!李仵作!可有結果了?那人真是吃蜜餞毒死的嗎?”
李仵作一拱手:“莫急,我將這驗尸單呈給大人,真相自會見分曉。”
說這李仵作便闊步走向了大堂,人群里猜測的聲音更盛了。施彥無奈,只得拍了一下驚堂木:“肅靜!”
威武——威武——
衙役們手持殺威棒,唱念著威武,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李仵作將驗尸單,恭敬地呈遞了上去。
施彥打開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那乞丐的死和姚沁的蜜餞是半點關系也無。
想到這幾人的栽贓與陷害,頓時怒不可遏,狠狠拍了一下驚堂木:“趙三郎!我給你個機會,若是現在說實話,供出幕后主使,我對你從輕發落!”
為首的趙三郎,驚得冷汗直冒,一時間訥訥不能言。
施彥見他猶豫,也不逼迫,只對著青川說:“將姚娘子扶起來,賜座!”
這便是證明誣告和陷害了,人群里爆發出一陣呼喝。
姚沁有了笑模樣。
阿杏自青川手中接過椅子,扶著姚沁坐了上去,等待施彥的審理。
“怎麼?還沒想好嗎?”施彥冷聲問道。
趙三郎還有些猶豫,倒是他后頭的魏銅急急地開了口:“大人!大人!我招,我招,您一定要從輕發落,”
“說罷!且看你說得,本官再來定奪!”
“大人,是那何家鋪子的小老婆,蓮娘子指使我們幾個干的!”
這話一出,難免議論聲又起來。這何家鋪子也是做蜜餞果子的,當初姚沁沒做蜜餞果子時,他們算是一家獨大。
如今許多生意都被姚沁搶了去,懷恨在心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為何,是一房妾侍出面呢,何家鋪子的主家參與了嗎?
這不僅是圍觀者的疑問,也是施彥的疑問。
“魏銅,你真當本官傻不成?一個小小的妾室,也敢如此狂妄行事?你這般說辭,可是收了什麼好處,替人開脫!”
“大人冤枉啊!小人句句屬實,不信,您可以讓那蓮娘子來,我敢與她當面對質!”
這言之鑿鑿的模樣,一點不像撒謊。看來真的是這蓮娘子了,可是蓮娘子背后還有其他人嗎?
姚沁也在思考,她記得這蓮娘子。當日她與阿杏去往何家鋪子談生意,那小妾便跋扈地在姚沁面前出言不遜。
倒是有這個可能,出于報復的心理故意使絆子。可是這未免太小題大做了,不過幾句口角而已。
“來人,宣何家鋪子當家人和他的妾室蓮娘!”
姚沁猜測的其實其實也差不離,這蓮娘子仗著主家的寵愛,連主母都敢頂撞。何家的主母早就對她暗恨在心了。
那一日,她對著姚沁出言不遜。梁家的管事下了帖子將這一事說明。并以梁開濟的名義警告了何家。
何家主家鬧了個沒臉,對蓮娘子的喜愛也淡了兩分。何家主母,便趁機將那蓮娘子好好搓磨了一番,打發到后罩房里住去了。
誰知,一日趁著何家主家醉酒,蓮娘子趁機和其茍合,一晚上便有了身孕。何家主家,老來得子,高興得不得了。
當即恢復了蓮娘子往日的風光,小人得勢,更是得意忘形。這蓮娘子的膽子都大了幾分。
一日,她偶然得知何家主家因為生意因為姚沁少了許多。新仇舊恨,又加上掙功心切,便相處了這麼一個昏招。
衙役領命而去,施彥便囑咐李仵作,將驗尸的結果告知大家伙。
“我們將死者解剖以后,在他的胃里就沒有發現任何蜜餞的殘渣。可以斷定,他壓根沒有吃過蜜餞。”
“有沒有可能是被消食完了呢?”有人疑問。
李仵作搖頭:“這斷無可能,其一,蜜餞買回去,到死者死去,半個時辰的工夫,根本不會消食掉。”
“其二,若是消食了,也會在腸道里發現未排泄的蜜餞殘渣。其三,死者中毒為砒霜。這種烈性毒藥,會很快讓死者死去,更沒有時間消化了。”
“唯一的解釋,便是死者壓根沒有吃過蜜餞。而且,死者身患重病,本就奄奄一息,那毒藥怕是將死之前被人灌進去的。”
將死之人被灌了毒藥,真是一片嘩然。本就重病無醫了,臨死前還要遭受這般苦痛,不少人都因而憤怒了。
施彥看著匍匐在地下的幾人,恨不得殺而后快。
這幾人哪里只是無賴,根本就是惡毒!
善義娘子
衙門里劍拔弩張,何府里也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