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蘭薰和曲家姐妹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頂多在城里和姐妹們聚一聚,出城也是趕上年節燒香,哪見過野炊烤雞烤羊?
聽陸清婉聊著這野路子吃食,頓時心中癢癢了……
姐妹幾人正聊著,陸鈺凝又引進來兩個人,是陳柯然帶著陳嫣兒到了。
陳嫣兒攤手無策,“不帶他,她也不許我來,姐姐們可不要怪我啊。”
柳蘭薰自當借機嘲諷,“我們姑娘家聚會,你個男人總跟著做什麼?不知道我們對你很嫌棄?”
“都是千嬌百媚的姑娘們,我當然要來一飽眼福。”
他目光一轉,調侃起陸清婉,“不過最主要是為了見你的。”
陸清婉并未當真,“也就是鈺凝脾氣好,容你隨便的進進出出,趕明兒上個折子到都察院去投訴你,一直閑散亂逛,通政司憑什麼不扣你俸祿。”
“我今天是特意請了假。”
陳柯然甚是無奈的解釋著,“那位被你傷透心的世子爺調職去郾州做知州,不準備再回鳳都了。”
第172章 提醒
郾州?
陸清婉頓時一怔。
那就是陸家祖宅郾城之地。
溫旭寧既然想走,為何不選其他的地方,偏要去郾城?
擺明就是在給她添堵!
“其實他也沒辦法。本想借大哥和太子殿下給你施加壓力,卻沒想到你堅決不嫁。忠寧侯府體面徹底丟盡,他只能出去躲幾年,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陳柯然雖覺得是溫旭寧自作自受,但畢竟是自幼的發小,還是有那麼少許心疼。
“去哪里不行,偏偏要選郾城?擺明是讓我心里不痛快。”
陸清婉可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疼他。
對溫旭寧,她可是兩世的仇。
陳柯然聳聳肩,沒法對此事過多評價,若說出溫旭寧是冒死求著去郾州當知州,恐怕陸清婉更要炸毛了。
姐妹們喝了茶,敘八卦,陳柯然又張羅去春風樓美美的吃上一頓之后,眾人才各回各的家。
陳柯然執意要送陸清婉和陸鈺凝,臨分別時,他主動要與陸清婉私聊一下。
“我看到當鋪出兌,找了兩個人過手,請你奶娘過戶,現在已經徹底與你的人沒了干系。即便查,也只能查到我這里為止。”
陸清婉愣了下,“你又何必再沾?”
當初他是為了甩開娘家親戚,才求她接手,如今又繞回去,何必?
“想查你底細的人很多。”
陳柯然仔仔細細的看著她,似想從陸清婉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陸清婉微一淡笑,“那便勞煩陳參議掛念了。”
陳柯然是個聰明的人,更出身首輔之家,手下定也有很多消息來源。
起碼,溫陌寒分析的事,他一定會知道。
“我還想說一句,無論你愛聽不愛聽。”
陳柯然的神色異常凝重,“你最好離溫陌寒遠一點,他是個很危險的人。”
這話倒是讓陸清婉驚訝。
印象中,他和溫旭寧是發小,自然當溫陌寒如兄長,為何會這般評價?
“你想說什麼不妨直說。”陸清婉追問。
陳柯然猶豫下道:“他不是壞人,卻……喜歡玩弄人心。而且他和溫旭寧看似兄弟情深,其實并沒那麼簡單,溫旭寧從高高懸崖墜入深淵一蹶不振,他或許才是始作俑者。”
陸清婉看了他半晌沒說話。
陳柯然見她面色復雜,有些急迫,“這只是我的提醒而已,沒說要你與他斷絕來往。”
陸清婉敷衍點了下頭,“依你這麼說,誤會我與外男茍且,是溫陌寒指使的?”
“呃……這倒不是。”陳柯然有些尷尬。
陸清婉繼續問:“溫旭寧與我那位妹妹私通,娶她為世子妃,也是溫陌寒逼迫的?”
陳柯然汗顏,“也不是。”
“是他讓溫旭寧娶我為側妃,導致陸鈺蓉想雇兇殺我的?”
陸清婉不屑的嘲諷寫滿一臉。
陳柯然實在忍不住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
“這些事都出自溫旭寧本人,是他自作自受,你為何會怪罪在溫陌寒的身上?”
陸清婉并沒有愛上溫陌寒,可她更不喜歡溫旭寧。
無論陳柯然是不是出于好心,他想替溫旭寧辯解,她絕不同意。
“算了,我也不知該如何說,也許事情與你再無瓜葛,若有瓜葛,你也早晚都會知道……我走了。”
陳柯然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逃了。
陸清婉冷哼一聲,扭身回府。
溫陌寒危險?她又不是眼睛瞎。
但光提醒有什麼用?呵,男人……就會說廢話。
第173章 議親
接下來一段時間,溫陌寒沒有來找陸清婉。
陸清婉的日子很悠閑。
與姐妹們喝茶,賞花,看個戲;
去鋪子里與師傅們研究熏香,制作調香丸;
柳蘭薰還介紹給她兩位新姐妹,一個是戶部尚書的嫡孫女顧雯珺,還有一個是右督御史的外孫女徐顏汐。
別看這二人出身乃文官世家,性子卻跳脫的很。
在家時都裝的規規矩矩,出了門就像放飛的麻雀,嘰嘰喳喳活潑極了。
“你們知道嗎?黃可昕說親了!”
徐顏汐神神秘秘的八卦樣子,頓時引起眾人興趣。
“是哪一家那麼倒霉會娶她?難不成倒插門?”柳蘭薰與黃家水火不容,提起她嘴巴就毒得很。
徐顏汐直接說出名字:“國子監祭酒王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