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真人正在主峰接待蔣天河。
蔣天河在天一宗逗留了這麼久,終于想起來要回家了,臨行前,特意過來跟瀚海真人拜別。
瀚海真人笑呵呵的說了幾句場面話,打發人離開。
知道顏如雪跟著蔣天河一起離開,美其名曰外出歷練后,瀚海真人暗自搖頭:“這個顏如雪也是個心思多的,也不知道玄玨中了什麼迷瘴,竟然什麼都由著她。”
不是自己的徒弟,嘆了兩句,瀚海真人就將此事拋在腦后。
湊巧這時,他腰間的傳訊符亮了。
看到傳訊符上的訊息,瀚海真人微微挑眉,心里嘀咕: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找他做什麼?不會是惹了什麼禍事,讓他善后吧?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這小丫頭惹了事,只會找方斯宇出面,從來沒找過他。
心里琢磨著,瀚海真人手指輕點一下傳訊符,謝思思清脆的聲音從傳訊符內傳出來:
“瀚海師伯,我和四師兄接了浮屠鎮的任務,結果發現這是幽冥神教的邪修布置下的陷阱巴拉巴拉巴啦……”
一聽幽冥神教,瀚海真人的神色就嚴肅起來。
等聽完了謝思思的說辭,瀚海真人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是想借他的手,從散修聯盟的副盟主身上扒拉好處呢!
這小丫頭,向來是個不肯吃虧的。
聚財賭坊惹了她,她搞得聚財賭坊差點破產,清妙真人到現在還欠著一屁股債沒有還清;丹峰的人惹了她,她把丹峰的庫房都扒拉空了,幾千年來,丹峰就沒這麼窮過。
現在散修聯盟的那丫頭不知好歹的惹到她,還能有好?
看著吧,散修聯盟的副盟主要是心疼女兒,求到他這,不但丟人,還會大出血。
要是那老頭犟著脾氣不肯低頭,那個王琴死了也活該,和他們天一宗沒關系。反正機會給了你了,你自己不想救人,賴得著別人?
兵不血刃,不但出了氣,還能發一筆財,眼珠一轉就是一個鬼主意,也不知道這小丫頭的腦子怎麼長的。
通話結束沒多久,傳訊符就又亮了。
瀚海真人故意等了會兒,才不急不忙的接通傳訊:“誒呀,原來是白云真人呀?真是稀罕事,你怎麼想起給我傳訊了?”
另一端的白云真人牙齒咬的咯咯響。
心說你個老王八裝什麼大頭蒜,我為什麼聯系你,你心里面沒點逼數嗎?
他恨不得立刻掐斷傳訊。
可想到自家那不爭氣的孽女,又不得不壓下脾氣,用從未有過的緩和態度道:“浮屠鎮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這件事是我教女無方,養的那孽障不知道天高地厚,信口雌黃……”
聽著白云真人服軟的話,瀚海真人就跟大夏天喝了一杯冰水似得,從內到外,每一個汗毛孔都透著舒爽。
這老頭一直和他們各大宗門的掌教別苗頭,沒想到也有今天。
瀚海真人道:“哦,這事我也聽說了,我家思思就是個小孩子,難免有點小孩兒脾性。也是她師父太寵她。”
“你也知道,純陽一大把年紀,上面五個男徒弟,好不容易收了這麼一個女徒弟,可不得當寶貝一樣護著?就是在我們天一宗,也沒人敢說她一句不是。”
“再說,她好心好意的救了賢侄女,賢侄女不但不感激,還口口聲聲說我們天一宗的弟子惡毒。
換誰,誰不生氣?雖然她事情做的過激了些,卻也情有可原,你應該能理解吧?”
白云真人能說啥?
瀚海真人里里外外都護著謝思思,又用純陽真人敲打他,他就算心里有不滿又能如何?
他要是敢動謝思思,純陽真人就不會放過他!
更何況,這件事確實是他那個沒腦子的女兒理虧,害的他跟著丟人現眼。
要不是他膝下就倆孩子,這個蠢貨女兒他真不想救了。
又是一番道歉,又承諾了許多好處,瀚海真人總算松口:
“就是兩個小輩的口角之爭,我跟思思說一聲,讓她把人放出來。你也叮囑賢侄女兩句,讓她給思思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
謝思思收到瀚海真人的傳訊,二話不說就把人放了。
陣法一破,院子里的場景呈現在眾人眼前。
就見王琴和另一個散修被兩個邪修堵在院墻處,正在勉力支撐,周身險象環生。
毛在水慌忙沖進去幫忙,同時哀求的看向謝思思:“謝道友?”
他算是知道了,鄒平安挺大一個個子,就是個擺設,真正做主的,是謝思思這個不大點的小丫頭。
謝思思揮手:“四師兄,把那倆人抓起來。”
奎七倆人見勢不好,剛要逃跑,就被鄒平安打暈了。
陣法已經破了,這倆人暫時沒了作用,謝思思淡定的把他們收入靈獸袋,看的眾人眼皮子直跳,心里直呼好家伙。
他們也就是嘴上罵罵邪修不做人,謝思思這是真拿邪修不當人啊!
從王琴被丟進院子里,到被放出來,不過短短半天時間,對王琴來說,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
想到直面邪修時的恐懼,王琴手抖腿也抖,心里惱恨謝思思都扒邪修的皮了,為什麼不干脆把他們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