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熙沒事。
但姜容吃痛地嘶了一聲……
“小心——”謝凌熙雙手接住她,垂眸,看向她的額頭。
嬌弱的玉肌,撞出了一片嫣紅色。
小女子委屈巴巴扁著嘴,“夫君,疼疼。要揉揉。”
謝凌熙本覺得不至于如此,但視線落在那一片嫣紅上,他的手比腦子快,已經先覆蓋上去,給她揉了揉額頭。
姜容立即眉開眼笑,“謝謝夫君。夫君揉揉就不疼了!”
四周的賓客,自然不知道姜容與謝凌熙說了什麼悄悄話。
只能看見兩人拉拉扯扯,恩恩愛愛。
大家早已經習以為常。謝凌熙鐘情于姜容,還有誰不知道?
唯有對面一排坐著的夜炎,第一次看見這種場景,整個人目瞪口呆。
這是他家不近女色的公子?
他的手,原來不止會殺人,還會揉揉頭?
這也太離譜了吧?
……
“縣主,寧心丸——”婢女急急捧上藥瓶。
董惜棋慘白著臉,服用了一顆藥丸,視線方從那一對恩愛夫妻處收回。
大庭廣眾之下,你儂我儂。
氣的她心梗……
轉頭看了一旁身側的董惜琴,氣的更加心梗。
董惜琴是前幾日才從明心司放出來的。
明心司已查清她確實與逃犯無關。
今日宮宴,看見端王,董惜琴視線便沒挪開,一直在他面前獻殷勤。
她沒有放棄端王,能撈著哪個是哪個。
董惜棋暗罵一句蠢貨,又服了一顆寧心丸才緩和了些許。
第110章 喬氏有孕
酒過三巡。
慕容時禮上前一步,走到大殿中間,向著龍椅上坐著的皇帝行禮道:
“今日是父皇宴請月沙王的大喜之日,彰顯我朝與西域友誼,此情此景,兒臣偶有所得,特作賦一首獻上!”
說著,便當眾念了起來:
“月滿仙華臺,旌旗舞龍蛇。彰圣德明主,西域拜冕旒……一曲太平調,盛世共舉樽。”
一首賦念完。
皇帝龍顏大悅,“好,寫的好,端王你的才學又有長進了。來人,把朕的那枚端石云紋硯,賜給端王。”
慕容時禮心中欣喜,但面上十分謙虛道,“此硯是父皇心愛之物,兒臣豈敢用之。”
“你的才學,正是物盡其用。”皇帝大加贊賞。能在客人面前顯擺兒子的才學,他覺得端王很給他長臉。
皇帝看向月沙王,“月沙王覺得如何?”
夜炎立即大夸特夸道,“端王殿下才高八斗,才華橫溢……”
端王黨一眾朝臣也爭先恐后夸贊。
一時間,端王成了眾星捧月之人。他暗自得意地瞥了一眼謝若嬌,想必,謝若嬌已經被他的才華折服。
不枉費他從半個月前就在苦心準備的這一篇詩賦。
又看了一眼對面陰沉著臉的太子,慕容時禮笑容更深。
他是有些城府的。
并不拿話激太子也作詩賦一首。
因為他和皇帝都清楚太子的本事。他在明知道太子才華一般的前提下,還激他作詩,那落在皇帝眼中,便是他故意讓自己兄弟出丑……
必定會惹得皇帝不喜。
而皇帝對他夸贊賞賜,群臣對他追捧,太子只能坐在一旁當看客,這已經助長了他的威信。
慕容時承看著這一幕,無能狂怒,“父皇竟然把他御用的硯臺都賜給他,那豈不是在外人眼中,他將來也能接過皇位!”
范子弈不急不緩道,“殿下別急。”
說著,他站起身夸贊道,“端王殿下不愧是京城聞名的大才子,有進士之才。
大夏得此忠臣,陛下有此良子,真是社稷的福氣!”
慕容時禮的眼神略略沉了一分。這是在點明,他再有才華,也不過和那些科舉考中的進士一樣,只是臣子。
雙方又是一番唇槍舌劍,你來我往……
蠢人看起來是兄弟和睦,聰明人都能看出雙方就差擼起袖子干一架了。
姜容看了一會兒好戲,暗自盤算著,端王在下風,需要拉攏一個將門,才能和太子的勢力平齊。
若是塞個尋常的端王妃,他還能繼續除掉,再打謝家的主意。
除非給他一個將門。
董家就很合適。
他最后不是選了董惜琴嗎?這種好姻緣,她得成全才是!
一旦他擁有和太子齊平的勢力,太子黨必有十足的危機感,必定會替自己好好對付他的。
范子弈可不是個善茬啊。
姜容想到這些,滿意地笑了。
……
宮宴散后。
次日一早,宮人送來了一堆皇帝御賜的貢品。這也是慣例了。
每次有番邦來使進獻貢品,皇帝都會給各親王府、公主府分一分……
“老太妃,這柔云鍛,乃是西域特產的一種稀有絨花做成,柔軟如云,十分稀少,總共才得了五匹。陛下賜了太子、端王、英王和長公主,除外之外,便只有您北王府才有此殊榮啊!”送禮的太監一臉討好的笑容。
謝老太妃笑道,“陛下一向厚待我們,謝家得沐天恩,銘記在心。還有勞公公替北王府轉達我們的謝意。”
嬤嬤上前,給太監塞了一個厚重的荷包。
太監忙不迭笑道,“謝太妃娘娘賞!奴才明白,奴才告退!”
送禮的宮人走后。
趙側妃視線落在柔云緞上,移不開眼。
謝老太妃對著嬤嬤吩咐道,“宮里送來的東西,給各房送一份過去。柔云緞送到金玉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