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帶謝凌熙去更衣。
更衣之時,孤男寡女,摟摟抱抱,引誘謝凌熙。
謝凌熙不過是一個紈绔子弟,必定上鉤。
但茶水潑下瞬間——
謝凌熙手中那玉骨灑金折扇一展,茶水便全部被擋了回去,正潑了姜婉一手。
“啊!”滾燙的茶水,將白皙手背燙紅,腫成了豬蹄。
姜婉尖叫一聲,眼淚落了下來。
“婉婉!”姜清榮臉色瞬變。
謝凌熙率先發了脾氣,手中折扇一收重重敲在桌上,砰地一響:
“毛手毛腳,奉茶都不會。險些燙了本世子,該當何罪?”
姜婉疼的難受,聽著這句話更加委屈,“世子息怒,我……我一時不小心,世子您沒燙傷吧?”
“若王府中的丫鬟似你這般愚笨,早就發賣了。”謝凌熙冷哼一聲,臉色不渝,最終看向姜清榮,不咸不淡道:
“世子妃端莊嫻雅,舉止從容,閨秀之表率。令千金既是世子妃的堂妹,也該好好教導,不要給世子妃丟了顏面。”
姜婉一張臉都氣的扭曲了。
說她不如丫鬟,還讓她別給姜容丟人……
這個紈绔子,太會氣人了!
姜清榮一臉尷尬,連連點頭,“世子說的是。婉婉,還不快退下。”
第25章 見他一次打一次
姜婉忍著劇痛離開了前廳。
回到后宅便去尋常氏哭訴。
常氏連忙命奴婢取了燙傷藥來,為她敷藥,心疼道:
“姜容這個狐貍精,竟然把謝凌熙迷的暈頭轉向。我女兒哪一點不比那個書呆子強?”
“母親,謝凌熙這麼護著姜容,就算姜容死了,怕也輪不上我……”姜婉委屈道。
常氏點點頭,“你說的對。還得先把他們拆散了才行……”
正在此時,迎夏快步走來稟報道:
“二小姐去松院見了二少爺以后,又把奴婢們都打發走,去了隔壁竹園。”
沈文淵自從寄養在姜家,便住在竹園。
常氏恍然,“我就說她無端端要去見勉兒做什麼,原來是拿這個做幌子,私會情郎。”
“母親,咱們把世子引到竹園去!”姜婉大喜過望。
只要讓謝凌熙看見姜容與沈文淵在一起,說不定一氣之下,直接把姜容休了,再把自己娶回去。
“婉婉,此事先不急,姜容還有用。”常氏權衡利弊。
她還想要謝家的家產,要是現在姜容就被趕回來,那銀子都落空了。
“什麼事能比女兒嫁入王府更重要?”姜婉心中不忿。
但當著常氏的面,她沒有多言。
只是出了門以后,立即命人去給父親傳信,以游園為借口,將謝凌熙引去竹園。
……
姜家,竹園。
“你來干什麼?”沈文淵一臉防備。
只要見到姜容,他就在挨揍。他到現在還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露餡,讓姜容見他一次打一次。
“陳采薇故意對你下藥,想要誣陷我偷情,以期能將我趕出王府。”姜容看著他,不急不緩道:
“她將世子妃視為囊中之物,雖然此次沒成,但還會有下一次。只要她不死,她就會想辦法將我趕出王府。而你,就是她最好用的刀。”
沈文淵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他是個聰明人。
所以很清楚,姜容說的都是實話。
陳采薇想對付姜容,必不可少拖他下水……
“陳采薇在水蓮庵祈福一月,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等她回了王府,你想要下殺手,就很難了。”姜容看向他,道:
“這是你除掉她最好的機會。”
沈文淵臉色一變,眼神震驚且懷疑:“你想我替你殺了陳采薇?”
這簡直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這是一向善良溫柔的姜容,能說出來的話?
“不是替我,是替你自己。”姜容神色不變,依舊云淡風輕:
“你也可以不殺她,那就等著她繼續對你下藥。你就篤定你每次都能躲過去?從來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只要讓她得逞一次,你與有夫之婦的丑聞便會傳遍天下,到時你的前程盡毀。”
“莫非,你要坐以待斃?”
沈文淵面沉如水,他不得不承認,姜容說的都是對的。
他不想前程盡毀,就得除掉陳采薇這個隱患。
“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詞,并沒有證據能證明就是陳采薇對我下藥。”沈文淵沉聲道:
“而且她得逞你也完了,你為什麼不動手?”
“因為我柔弱善良,從不殺生。”姜容睜著眼睛說瞎話。
沈文淵當然一個字都不信,嘴硬道:
“我不會殺了陳采薇。你自己處理!”。
姜容也不與他多費唇舌,薄唇勾起一抹嘲諷,“隨你。”
她相信,沈文淵一定會殺的。
沈伯父就快要回來了,他堂堂太傅之子,前途光明,他絕不允許姜容毀了他的未來。
所以,陳采薇,他必殺之!
姜容正準備離開,遠處傳來幾人說話聲。
若是姜容此時從竹院出去,正會與那群人撞一個正著。
沈文淵臉色瞬間僵硬,“姜容,你快藏起來!”
他現在只想著迎娶門當戶對的權臣之女,絲毫不想與姜容有任何瓜葛。
二人被發現私會,又說不清了。
“不必如此麻煩。”姜容早知道,她在姜家的一舉一動,都在常氏的眼皮子底下……
她來見沈文淵,她們必定會知曉。
常氏還真是沉不住氣,連銀子都不要了,也要拆散她與謝凌熙?
不過她既然敢來,自然做好了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