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千瞪大了眼,委屈的嚷嚷:“師父,你哪只眼睛看我精力好了?我每天都睡不醒,都是我大哥把我揍醒的。
你還讓我早起兩刻鐘跑步,你怎麼那麼狠心?一點都不心疼自己的徒弟。”
一直聽他們說話的葉雨桐,嘴里的湯差點沒噴出來。
李云澤黑了臉,剛想開口教訓,就聽到葉雨桐劇烈的咳嗽聲。
張大千看師傅變了臉色,瞪了一眼這個沒眼力見的二弟。
扯著他的耳朵訓道:“師父讓你早起跑步,你就乖乖的跑就是,還敢頂嘴。”
毛蛋和大遠也對他使眼色,讓他適可而止。可人家張二千根本沒看出來他們倆什麼意思?
連哥哥還擰著他的耳朵都給忘了,還不解的問他們,“你們倆干嘛老是對我眨眼,是不是眼抽筋了?”
兩人氣的狠狠瞪了他一眼,都扭過頭不搭理他了。
兩桌人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葉雨桐更是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張二千可真是個活寶。這山谷里的笑料,每天被他和狗蛋承包了。
有他們在的地方,隨時都能讓人捧腹大笑。
周夫子壓了壓嘴角的笑意,看他們都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碗筷說:“上課的時間快到了,如果吃飽了,咱們就走吧!”
“是,先生。”大家把碗里剩的一點吃完,放下碗筷,就往教室去了。
張二千現在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先偷偷的看了一眼師父,見他臉色好看了些,才陪笑道:“師父,我先去上課了。”
走到廚房門口,又回過頭猶豫的問:“師父,我現在還小呢,如果瞌睡不夠,會長不高的。
你看那十圈,我中午吃了飯跑行不行?”
“不行。”
看張二千垮著臉。
李云澤忍著笑,又面無表情的說:“念你是初犯,就罰你明天跑一次。如果以后再啰嗦,那就每天早起兩刻鐘跑步。”
“是,師父,請你放心,徒兒以后肯定會管住自己的嘴,不該說的絕不往外禿嚕了。”
說完就往教室里跑去,恐怕他又改變主意。
永昌把碗底的一點酒喝完,笑道:“這群臭小子,心眼一個比一個多。”
李云澤也站起身,“兩位叔叔,你們慢慢吃,我去教室看看。”
“去吧,你在那里,那幾個小子就不敢做什麼小動作了,要不然周夫子一個人,哪里看的了那些滑頭的小子。”
李云澤搖搖頭,不贊同的道:“永昌叔,弟弟們雖然活潑了些,但他們不管是讀書認字,還是練武騎馬,都很認真,也很努力,不用我盯著。”
永昌欣慰的說:“那就好,那就好,我們是怕現在日子好過了,那幾個小子不好好學,那可真饒不了他們。”
他們這些大人就怕孩子們看現在有吃有喝,會變的不思進取,像地主家的少爺一樣吃不了苦。
所以他和文才經常盯著那幾個小子,有什麼活就喊他們干,恐怕把這些孩子養懶了。
李云澤明白他們的擔憂,笑著寬慰,“永昌叔,文才叔,你們放心,他們都聽話著呢,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也會罰他們的。”
他花了那麼多心血,怎麼可能會讓這些孩子養廢?
就算以后沒有大出息,不能為他所用。也絕不能成為他的敵人,拖他的后腿。
李文秀笑道:“我看是你們倆想多了,咱們家的孩子多乖啊!又勤快又能吃苦,學什麼東西都快,連周夫子都說他們又聰明,又努力,以后肯定會有出息的。”
“岳母說的對,他們以后肯定會有出息。”李云澤肯定得說。
葉雨桐聽他們說到這里,才慢條斯理的放下碗筷,戴上娘給她做的兔毛圍脖。
才笑著對桌上的人說:“娘,胡奶奶,師母,嬸子們,你們慢慢吃,我去上課了。”
“快去吧。”
李文秀也拿給她一個火盆,讓她帶去教室。
這火盆是永昌和文才用石板做的,小姑娘們每人一個,男孩子火力大,就沒給他們幾個準備。
他們山谷里現在有五個姑娘,十二個男孩子。
可不管大小都跟著讀書認字,練武,騎馬,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活著。
一晃又一個月過去了,他們也迎來了到嶺南山的第一個年節。
李云澤和周夫子給孩子們放了三天假。
雖然不用上課,但他們還是很早就起來了,練武,射箭,騎馬,和平時一樣。
一大早,李文秀和幾個婦人就在廚房里忙活。
今天架了四口鍋,兩個鍋里煮著前幾天獵的野味。另外兩個鍋下餃子。
李云澤和葉雨桐兩人悄悄的出了山谷。
他們準備拿些魚和螃蟹出來,讓大家換個口味,這就必須要出去一趟做做樣子。
葉明軒把兩人送出去,又關上那扇厚重的大門。
永昌看到了,皺了皺眉頭,“今天這麼冷,他倆又出去干什麼?”
葉明軒笑道:“永昌叔,他們在山谷里呆悶了,想出去轉轉,一會就回來了,你不用擔心。”
永昌知道平安的本事,倒不是擔心他們的安危,是怕兩個孩子凍著了。
這兩天冷的很,又沒下雪,現在看來,明年山下的日子更不好過。
他嘆了口氣,心里念著石頭和大明他們,也不知道這兩個兄弟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吃的?